第124章 暴君文里的万人迷35124(1 / 2)

更深露重,衣摆缭绕湿气。

“胡副将,你可是清楚了?”

秦词扯了片草叶漫不经心碾磨。绿色汁液沾到指尖,滚落的圆润露珠湿润了指腹,无声无息碎裂。

她简短吩咐两句,便起身从营帐离开。

“属下清楚。”

胡泰和面容沉肃,单膝跪在地上。厚重的盔甲还未脱下,与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他火热的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女子,久久维持着姿势。最后干脆豪迈往地上一坐,无声大笑。

想他胡泰和,居然还能有此等际遇来当个开国功臣!

胡泰和咧嘴,“老子这次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靠,造反起义这事真带劲!”

翻出个酒坛,他直接抱着往喉咙里灌了一口。

他这辈子就认定了主帅了。

燕王殿下竟然就是主帅,这种爆炸信息他如今才勉强消化。胡泰和半月前收到密信时,可是完全懵在当场。

反应过来秦词未死,他激动到恨不得冲去北地杀几个敌人。

而且不止未死,如今还成了北地的燕王。

这名号他听过,如今可谓如日中天。但此人一向神秘,流传在外界仅有微薄言词,连模样都不曾清楚。

真是万万没想到,燕王就是他崇拜的秦将军。但细细想来,这又是理所应当的事。除了她,谁还能拥有如此手段谋略?

“老子以后也是个大将军了。”

秦老将军将信件用火折子点燃,少许灰烬被风卷起吹出窗外。

哗!

一柄绘着水墨山水的折扇打开,从刁钻角度飞来将灰烬尽数打回屋内。

“祖父,您瞧着身子骨越发硬朗了。”

秦词接过飞回来的折扇,指骨节发力时泛白,她悠闲的合上扇子。白衣束发,袍角无风自动,举止间一派风流。

秦老将军起身与她平视,眼神复杂难辨。

“我从前还是低估了你的野心,没想到秦家能出你这般人物。你要的是这天下,是要史书为你独开一页。”

秦词坦然点头,“是,不知祖父可愿助我?您当知道,我称帝意味着什么。秦家难道只局限在战场上,拘束在武将身份里。您不想让秦家真正留在史书上,不想当次开国皇帝的祖父吗?”

她把玩腰间玉佩,只等着既定的答案被吐露出口。

秦老将军感叹一声,“我做了几十年大渊大将军,万想不到在晚年能见证这等奇事。”他抚了抚胡须,眉心皱痕放平。

“虽我秦家向来忠君爱国,但身处这乱世,也不必拘于此。你已入局,秦家也无可避免。既然如此,秦家自然也该争一把天下。”

“既如此,明日祖父便听我安排了。”

女子专心剥手里的葡萄,将它咬碎在牙齿间。

她眼瞳漆黑澄澈,似是看穿了秦远的担忧,“祖父您知道我不会败的。”

红日初升,枝叶被投下斑驳影子。

“李大人,如今这朝中局势我是越发看不透了。”

“陛下性情日益暴戾,全凭心情打杀。我身边站着的人都换了几波了,也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到头。”

早朝刚下,官员还未从皇宫中离开。

待行至朱雀门时,他们被拦下。

“你是谁!”

哐啷一声,前路已断。

长刀交叉横在顶头官员脖子前,森森寒气立时就让这言官两股战战。“你们是何人,怎么敢威胁当朝官员!”

“闭嘴。”

铁质面具折射冷光,露出的双眼冷漠。这群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皆身着黑衣,分不清归属势力。领头的人平静的警告了这官员一句,刀尖逼得更近。

言官姓李,他吞咽口水。除了害怕外,脑子还止不住亢奋起来。历来文官谁不会做一番慷慨陈词、愤击天下的大义之事。虽心中害怕,但他更亢奋。留名青史的机会到了!

李言官坚信禁军马上就到,彼时这些狂妄小儿定束手就擒。

他昂起头,满脸愤慨。

“哪方势力派你们来的?我告诉你们,禁卫军即刻就到。你们休要张狂,还不速速将刀放下,本官届时为尔等说清,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等事情败露,定把你们扭送到天牢扒皮抽骨。”

下一秒,脖子冰凉划过。尚未失去意识的他眼睁睁看着鲜血从喉管喷薄而出,染红了今日新换的官袍。

“殿下有令,违抗者格杀勿论。”

冷漠的声音是这官员最后灌进脑子的话。

“四处城门已被我们悉数控制,打消了从其他门逃走的念头。至于驻扎在城外的禁军,除少数负隅顽抗者,其他人如今已尽数归降。所以,诸位大人还请安心候在此处。若有反抗,休怪不敬。”

他冷淡的扫了眼跌坐在地的大渊官员,抱刀静静立在城门前。

“你...你们...究竟是何方势力!”

此时再如何懵懂,也会意识到这些人目的并不单纯。明白这是顶层权力之间的交锋。

“北地燕王。”

问话的人颓然跪坐在地,此番他已是明白一切。只怕今日大渊就该消失在天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并进燕王势力。这是顶层权力之间的交锋,而这一局已是出了结果。

他既已经想清楚,干脆就放松了心态。反正最坏结果就是一个死,而且这燕王也不一定会杀了他们。势力合并要忙碌的事务极多,留下他们这些大渊官员可以加速整合。不过秦远这老匹夫运气真好,恰巧今日告病休假。

也不知道他带兵反抗了没。

秦词一路踏至慕容观寝宫门前,踩着未干的血迹。皇宫内的阻碍并不严重,兴许是慕容观性情过分暴戾缘故,这些官女太监根本不抵抗,反而看上去更放松了。

烛台砸落在绒毯上,火苗烧了个洞。

俊美阴翳的男人靠着桌案,半点不讲究的坐在绒毯上,手边散落的酒杯滚到秦词脚边。

“陛下,许久不见。”

女子抬脚踩碎酒杯,缓缓来到慕容观身前。男人迟缓的抬起头,酒精麻痹了他的意识,但眼前人明艳容色仍是清晰。 “秦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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