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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回头看着四月,“说正事。”
四月十分的无奈,抖了一下肩膀,满脸写着无趣二字,“赵玄朗今日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清明祭祀祈福,告慰祖先,设在皇陵。”
“看来他是坐不住了,不过设在清明,怕也是如今就去皇陵,引人诟病吧!二十来日的时间,想必也是如坐针毡,今日要裴墨阳进宫,怕就是想着让裴墨阳帮着他取玉玺吧!”赵弦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显然是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对策。
“主人打算如何做呢?”四月安静的坐在赵弦歌的身边,用手撑着头,默默的看着。
赵弦歌低头看向四月,“这祭祀祈福那可是大事,亦是好事,如此自然是该天下人都知道才是,这百姓不去观摩又如何能体现出赵玄朗的明君之相呢?”
“我明白了主人,我去安排。”
四月起身要走,赵弦歌却拉住了四月的胳膊,“去找书阁老,让他安排。”
四月突然不明白了,虽然这个书阁老没有把赵弦歌的事情抖露出去,可也没有明面上答应跟赵弦歌一条战线,就这样去找人,难道不会被拒绝吗?
四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主人,这书阁老如今保持中立姿态,这般去找他当真有用吗?”
“你以为当初书阁老为何会坐观先皇后设计陷害惠嫔与八贤王?不过是他想要夺得八贤王妃罢了!可他想不到的是八贤王妃便就是到了最后也未曾向他讨要半分活命的机会。而你如今的样子妥妥的便是八贤王妃的样子,你去,他自然不会不答应。”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让四月可以放心大胆的去。
“八贤王之女的身份是主人为我捏造的,这骗骗裴墨阳便就好了,这书阁老那般的人当真会上当吗?”
赵弦歌敲了一下四月的脑袋,有种骂四月愚蠢的感觉,“你还真想着真面目示人啊!当然是易容咯。”走到书桌前,赵弦歌提笔画出了八贤王妃的面容来,六七分相似还是有的。
看着画像的四月不由得开始感慨起来,“莫说是男人了,便就是我这个小女人看着这画上的美人都能想着据为己有。”
赵弦歌摇摇头,没有任何的话语,表情就是那种觉得四月不争气的感觉。
裴墨阳到了宫中,召见的地方不是大殿也非是赵玄朗平日在的宫殿,反而是温泉池,一进去裴墨阳便就觉得殿中的香味不对,屏住呼吸,尽可能不去呼吸。
看着在泡温泉的赵玄朗,裴墨阳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拱手行礼,“臣与陛下请安,不知陛下传召臣有何要事?”
赵玄朗十分悠闲的闭着眼睛,伸手拿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无事朕便不能找爱卿入宫了吗?”
“陛下公务繁忙,若未得什么事,臣便就退下了。”裴墨阳总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十分的不对,什么也不想要多说,只想着快速的离开。
赵玄朗并没有喝下手中的酒,反而又放了回去,站起身来披上了衣服,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墨阳,何时朕与你之间变得这般疏远了呢?”
裴墨阳不停的后退着,与赵玄朗保持间距,“臣乃是有妇之夫,自然该与陛下保持君臣之仪,免得外人瞧见说陛下的闲话,毁坏陛下的声誉。”
赵玄朗低头一个浅笑,抬头看向了裴墨阳,并没有继续前行,“朕明白现如今墨阳的心中只有弦歌一人,朕不强求,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难免让墨阳觉得腻,换换口味亦是没什么关系。朕等墨阳回到朕的身边,不管多久,朕都等。”
裴墨阳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仿佛跟赵玄朗呆在一起就能让自己窒息。
“朕日前做错了事情,墨阳你要惩罚朕,那是应该的,朕不怪。毕竟是朕错在先,可朕相信墨阳一定会回到朕身边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等你看清了赵弦歌的真面目,等你玩腻了,你自然会回来的。”
赵玄朗这话说的好像是在道歉,可怎么听着怎么都阴阳怪气的让裴墨阳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笃定了裴墨阳的想法,在明里暗里暗示着裴墨阳什么一样的。
“陛下怕不是在等臣回心转意,而是在等除掉赵弦歌吧!不过短短一月不到,陛下的梅花卫可是在赵弦歌的身边出现了三四回了。陛下可莫要说这是有人乔装,陛下的梅花卫除了陛下的调遣,可谁都不会听,更何谈伪装呢?”裴墨阳的坚定并不是简单的质疑,而是质问。
“那又如何呢?”赵玄朗的眼神一下子从爱意的感觉变得愤恨,再也没有了要伪装的意思。
“臣不过是想陛下明白,如今臣不在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而是赵弦歌身边的守卫,若陛下要动赵弦歌,那臣绝对奋战到底。”裴墨阳坚毅的眼神中没有那一份对赵玄朗又爱又恨的感觉,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和想要远离的感觉。
“臣不否认年少时爱陛下如痴,为陛下做任何事情都是臣自愿,哪怕付出一切。然陛下又为臣做了什么呢?欺骗?利用?若非是弦歌的出现,或许臣还未曾看清自己的内心。可臣如今看清了,便觉得陛下在臣的心中也不过如此了。臣曾发誓不会杀陛下谋取皇位,可臣从未说过不会背道而驰。若陛下觉得臣如今不受操控,自然可以一杀了之,臣绝无怨言,若陛下不想杀臣,从今而后臣与陛下便仅仅只是君臣之仪,再无其他。”
裴墨阳对赵弦歌说过要和赵玄朗之间断干净的,他就是来履行自己的诺言的。
赵玄朗听到这样的话居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感觉,反而露出了微笑来,“朕不会杀你,可朕未曾说过不杀赵弦歌。不管你做什么朕都能原谅你,因为朕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朕身边,早晚而已。”
继续靠近裴墨阳,伸出手想要触碰裴墨阳的脸颊,却被裴墨阳躲开,赵玄朗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朕今日要你来,是要你在祭祀大典之时替朕去皇陵中取得玉玺。你若是成功了,朕保证不会再强迫你任何事情,更是保证不会暗杀赵弦歌,让你二人好好过段甜蜜日子如何?”
面对赵玄朗抛出来的诱饵,裴墨阳不知道真假,可为了赵弦歌的安全裴墨阳似乎没有办法不去答应。“陛下玩笑了,坊间的传闻而已,不能证实玉玺便就在皇陵之中,即便是在,那也该陛下自己亲自前往,而非臣一个外人。”
皇陵重地,又怎么是一个外臣可以入内的呢?裴墨阳可不是傻子,这要是触碰到玉玺让玉玺出了什么事故,那赵玄朗还不得下令打死自己吗?这一次裴墨阳可再也不乐意让赵玄朗当做枪使了。
“你当真这般绝情吗?”赵玄朗反问了一句,眼里透着不敢相信的样子,“若是裴少监不乐意,那朕便就只能让赵弦歌去拿了,也不知道这玉玺会不会是真的呢?若是玉玺完好无损的被赵弦歌拿出来,你说朕是杀了她呢?还是传位给她呢?”
赵玄朗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全都是威胁,这裴墨阳不在意自己难道还能不在意赵弦歌吗?现在这赵弦歌长赵弦歌短的,就真的能看着赵弦歌陷入危险之中吗?
“臣去便是,用不着威胁。”裴墨阳白了赵玄朗一眼,走出了温泉池,才出门就觉得头晕,不对劲,全身无力,就连手中的剑都掉落在了地上。
听着身后开门的声音,裴墨阳来不及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跑,也不知道能去何处,反正只要不被赵玄朗抓住就好了。
赵玄朗出来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剑,就知道裴墨阳是中招了,看了看两边的守卫,“去,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将裴墨阳给朕揪出来,决不允许他踏出皇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