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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镜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在谢长时的怀里转了个身,容镜捏捏男人的腰,然后伸手环起,在他的怀中笑得一抖一抖的。
“谢长时,你不会不知道微信可以置顶好几个人的吧?”
谢长时:“……”
许久没有等来回答,容镜可以完全确信——谢长时确实不知道。
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毕竟除了他谢长时好像也没什么需要置顶的人。
但理解归理解,好不容易看到谢长时吃瘪,容镜逮住了机会决定好好笑一笑,省得这男人老是欺负他。只是,容镜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直到被谢长时摔在沙发上,那只带着微凉气息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衣服下摆钻入,贴上他的小腹,他才猛地意识到情况不对。
谢长时望着他,灯光从他身上打下来,落下的阴影笼罩着容镜,带来了无声的压制。
男人的声音紧随其后:“宝贝,我觉得我们可以更进一步了,你觉得呢?”
容镜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
以他和谢长时如今的关系,还要更进一步的话……可想而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当然不排斥,他只是紧张。
手指有些不安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指腹恰好能感受到男人脉搏的跳动,强劲有力,就像他接下去的动作一样。
“我——”
话刚起了个头,就见谢长时低头吻了下来。
容镜的身体被压着躺在宽敞的沙发上,因为紧张的情绪导致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头晕目眩,此刻睁开眼,头顶明亮的灯光更是耀眼。但很快,光线被男人的身影笼罩,阴影取代了明亮,在无形之中拢出了一份强势。
谢长时按在他小腹上的手并未离开,慢条斯理地如同在调试琴键,他刻意无视容镜泛起潮湿的眼眸和微红的眼尾,只是在得不到回答的情况下继续、反复地询问:“好不好?”
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好不好。
容镜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逐渐被放大、逐渐变得急促,然后在耳边回响。
指尖与小腹皮肤的接触变得愈发敏感,他有些难耐地闭上眼睛,想要刻意忽视,但闭上眼后的黑暗将他所有的感知和情绪都聚拢在了一块。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谢长时的指尖开始一点点往下,微凉的指腹与皮肤接触以后,他的身上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宝贝,回答我。”
男人俯身而来,那落在身上的阴影便愈发沉重。
谢长时的左手捏着他的后颈,跟他接吻,右手逐渐往下,双重刺激下,容镜的眼尾红得愈发厉害,他大口喘着气,在一次次的逼迫下,呜咽着说好。
墙上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整个客厅寂静得厉害。
落地窗的窗帘并未被拉起,昏暗的路灯下云江浮起一层薄薄的雾,雾气挡住了所有的身影,遮掩了所有的声音。
叮得一声,时针走向数字一。
窗外忽然卷起了风,一两滴突然的水珠撞在玻璃上,将雾蒙蒙的云江撞得支离破碎。
在这份恍惚之中,容镜睁开眼,望进了谢长时那双被他的身影填满的眼睛。男人细细亲吻着他的耳垂颈后,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而,随口一句“撑吗”又将容镜刻意藏起来的害羞尽数勾了起来。
他想,谢长时真的坏得彻底。
第二天早上容镜果然没能从床上爬起来,软趴趴地靠在谢长时的怀里,拿着手机跟聂六和严英耀提了一嘴,于是两位小助理在群聊内说了句:容大师今天不上班,各位今天别过来了。
群是聂六提议拉的,都是想来找容镜算卦的客人。
有任何事情在群里说一声,总比让人家跑空来得好。
群聊内的客人闻言纷纷比了个OK,更有人笑道:正好,我今天也临时有事,看来我和容大师心有灵犀。
其他的人回复:big胆!谢总警告!
作为昨天在工作室亲眼见到容大师男友的人,该客人可以百分之一万肯定,他们容大师的男友就是网传的谢总谢长时,毕竟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聂六任由他们插科打诨,正好他昨晚喝酒喝得也有点多,这会儿还有点头晕脑胀的,既然容镜不上班了,那他就可以回自己的两米大床上继续睡觉了。
云江湾内。
容镜放下手机,眼神幽幽地盯着谢长时,那眼神比死了好多年的怨鬼还怨气十足。
他哑着嗓音,抱怨道:“腰酸。
是真的酸,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餍足的罪魁祸首当即将手掌压在容镜的后腰上轻重有度地按压、揉捏,将临时按摩师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谢长时也不敢不出色,省得到时候容镜讨厌那档子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谢按摩师尽职尽责,嘴上还会道歉:“是我不对,下次不那么过分了。”
还有下次?!
容镜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用满怀控诉但因为困倦而湿润的双眼盯着谢长时,后者却只觉得这双眼睛足够漂亮,心头微动,并未克制情绪,低头吮上了少年的眼尾。
又从眼尾一路流连至唇边,没有很久的时间,但等谢长时松开容镜时,容镜脑袋又晕了。
……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谢长时捏捏他的脸蛋,低声哄他:“睡吧,等会儿喊你吃饭。”
容镜又打了个哈欠,昨晚过度的运动确实让他困得睁不开眼,将脸重新埋入谢长时的腰腹,他低低的声音显得闷闷的,又有些模糊不清。
他说:“我要吃大餐。”
谢长时都应下了。
没两秒钟,少年落在他赤裸腰间的呼吸便变得稳定起来。
谢长时陪着容镜睡了会,想到他刚才说到的大餐,起身下床,迈着懒散的步子来到了厨房。
容镜是被来电铃声给吵醒的。
他也没看来电人是谁,手指艰难摸到卡在床缝里的手机,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明显困倦且含糊的声音让电话那一头的池白愣了一秒,随即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电脑,下方显示的时间明明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
池白:“……这么早就午睡啊?”
容镜清醒了一点:“谁午睡这么早。”
池白:“那你睡到现在?”
容镜:“你不懂。”
池白猛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确实,毕竟我单身,不太懂你们这群有对象的夜间活动。”
眼见着话题逐渐跑偏,并且往颜色方面去,池白赶紧将重点重新拉回来:“我先把正事儿给你说了,你再睡。”
容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问:“什么事儿啊?”
“阿秋不是跟你说了孟鸣有个好友在这里吗?我们查了一晚上——”说到这儿的时候池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恶啊,容镜玩了一晚上,他打工打了一晚上,抱怨完继续道,“还真查出了点东西来,是个女的。”
“女的?”容镜彻底清醒过来。
池白接连点头却又想到隔着电话线,容镜也看不到他的动作,便道:“是啊,警方那边正在查她的资料。”
容镜闻言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蹙了蹙眉,反问:“所以,你不认识?”
“不认识。”池白将腿放到办公桌上,手指按着后颈松了松,言语间也透出了几分无奈,“不是我认识的那些道士,或者说,我们部门包括部长在内,没一个人认识。”
所以——
容镜正欲提出自己的想法,却听到电话另一头有人敲响了特殊部门办公室的门,随后袁思雨熟悉的声线带着几分严肃响了起来:“池副,关于那个跟孟鸣一同出现的女人,我们这边找到了一点线索。”
池白抬起眼眸,对上袁思雨的脸,袁思雨耸耸肩膀,说了实话:“就是可能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帮助。”
袁思雨将A4纸放到池白的面前。
池白低头。
A4纸上有一张女人的证件照,对方看上去显得格外年轻,一眼看去估计不会超过二十,而且模样长得也好,精致的妆容加上红唇、长裙,有点像那种会吸食人精气的妖精。
再往下,新的一行上写着女人的身份:模特。
池白:“?”
他没忍住提高声音,像是有些不可思议地询问:“模特?”
袁思雨点头:“是的,模特,而且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模特。根据我们所调查的资料来看,这个叫做邢玫的小姑娘跟咱们这档子事儿扯不上半点关系。她从小就品学兼优,家庭和美,而且有证据证明在孟鸣和‘好友’相聚的那段时间里,邢玫正在拍摄杂志。”
听到这里,容镜几乎确认了原先脑袋里窜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