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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这个沈玉竹就忍不住耳根发烫。

“......不看了。”他以后都偷偷看。

谁料拓跋苍木就跟有读心术似的,挑眉轻笑,“偷看也不行。”

沈玉竹垂头丧气,好丢人,拓跋苍木定会拿着这个事笑话他一辈子的。

“殿下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拓跋苍木翻到沈玉竹看过的那一页,正好是接吻的片段。

沈玉竹羞耻得不行,他摇头,“不感兴趣。”

“那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红?”

拓跋苍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沈玉竹的脸颊,手指传来灼人的热意。

沈玉竹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以往的气势全无,像只被欺负得狠了的小羊羔,他低声道,“你别说了......”

可惜拓跋苍木是个坏东西,越是见到沈玉竹这样,他就越是想要欺负。

“殿下从前难道没看过吗?”拓跋苍木坐在榻边,倾身问道。

沈玉竹摇头,他深觉自己的头顶就要冒烟了,“此事能不能就此揭过?”

他实在受不住拓跋苍木这样的询问,分明以往这人都很是善解人意的,今日却像是故意般非要问他些回答不上的问题。

在沈玉竹腹诽时,心口突然覆上一只深色大手,拓跋苍木表情很是正经。

“我在感受殿下的心跳快不快。”若是不快的话,那就还能再逗逗。

毕竟是医嘱。

沈玉竹抿唇,这种身心都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好奇怪。

“殿下对话本子的内容感兴趣,是想到什么了吗?”

面对沈玉竹时,拓跋苍木总会收敛起身上的危险气息。

但现在,他骨子里的侵虐感试探般溜了出来,不动声色地缠绕住对方。

“或者,殿下也想试试吗?”

沈玉竹睁大眼,拓跋苍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也太直白了!

“你别胡说。”沈玉竹下意识往后退了些,他头一次不敢与拓跋苍木对视。

对方英俊的眉眼间邪气横生,幽蓝深邃的眼睛带着天然的蛊惑。

“我难道说错了吗?”拓跋苍木又凑近了些,彼此间几乎鼻尖相抵。

沈玉竹呼吸乱了,这人怎么、怎么如同话本子勾引书生的妖魅,不,甚至比妖魅还要......

他越是退,拓跋苍木就越是靠近。

沈玉竹看出了拓跋苍木就是故意在捉弄他,这人难道以为自己会怕了吗?

沈玉竹深吸口气,后背早已抵住床沿,退无可退。

他心一横,学着话本子里的动作,手指顺着心口上的手腕轻滑,而后搂住了拓跋苍木的脖颈。

沈玉竹红着脸强作镇定,他起身靠近,柔软的唇擦过拓跋苍木的耳畔。

“你就是说错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拓跋苍木早在沈玉竹靠近的时候就麻了半边身子。

他的殿下动作青涩,但也能看出学得很快。

察觉到拓跋苍木不再说话后,沈玉竹满意地起身,让这人一直取笑他,这种事谁说他不懂了。

如果忽略到他红得不行的脸颊,倒是还有几分可信度。

拓跋苍木闷笑两声,收回覆在他心口的手,想到陈章的叮嘱又有些愁,不能太过激动吗?这可有些难办了啊。

“殿下明早与我一起晨练吧。”

沈玉竹没想到他话题跳得如此之快,“嗯?”

拓跋苍木一本正经地解释,“陈章说殿下身子虚弱,应当勤加锻炼,在去南蛮之前,我先教殿下学会射箭。”

沈玉竹很不想答应,但拓跋苍木好不容易才不提那事,他只得敷衍应声,“嗯。”

拓跋苍木满意地摸了摸沈玉竹的脑袋。

沈玉竹忍无可忍,脸色微变,“都说了不许用摸朔风的手法碰我的头发!”

此时天都快亮了,沈玉竹困意上涌,直打哈欠,闭着眼对拓跋苍木嘀咕。

“从明天开始再晨练好不好?”

拓跋苍木向来很好说话,“好啊,下午先教殿下射箭。”

“......”沈玉竹不想再说,这人怎么就是不放过他。

等到沈玉竹半梦半醒时,耳边又传来扰人的问声。

“所以殿下看话本子的时候是想到了谁?”

沈玉竹咕哝了句什么,手指勾了勾身旁人的手腕。

拓跋苍木烦人地凑近,“殿下方才说得是谁?”

沈玉竹很想打人,但眼睛又睁不开,不一会儿就沉入了睡梦中。

徒留拓跋苍木彻夜未眠,所以殿下当时真的想到了旁人?到底是谁?

将所有人都想了一圈后,拓跋苍木思索,难道是陈泽?毕竟殿下总是对他有好脸色。

沈玉竹醒来的时候果然已是下午。

睁开眼后,他醒了醒,回忆起昨夜发生之事后,他头皮一炸,偏头看向帐篷内,还好拓跋苍木不在。

沈玉竹刚松了口气,就看见门帘被掀开,拓跋苍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见他醒来后笑道,“殿下醒了吗?正好先吃一粒药丸。”

沈玉竹意识到这是什么药后对此无比抗拒。

“我不用吃药。”谁会因为看了个话本就吃药,太丢人了。

拓跋苍木不听,倒了杯水就走到沈玉竹身边,“殿下隔几日吃一次就好,这药不苦,难道殿下忘了昨夜……”

“好了!你别说了,我吃。”沈玉竹被拿捏了“把柄”,只得妥协。

拓跋苍木见状满意的将药瓶收好,“殿下没忘记下午的射箭吧。”

沈玉竹宁愿自己根本不记得,他皱着脸,“能不能不去?”

这种体力活真的很不适合他,就算他如今身子比以往好多了,也依旧不适合,他就是懒,不想动。

拓跋苍木看见沈玉竹耍赖似的吃完药又继续躺下将自己裹住,他看着对方落在被子外的纤细手腕,慢悠悠地道。

“殿下可知,那南蛮与外境皆隔着一道山脉,若是想去南蛮,就必须要翻山越岭,殿下如今连射箭都犯懒,之后又怎么去南蛮?”

拓跋苍木看见沈玉竹的被子动了动,又继续道,“所以这南蛮还是我一个人去就好,殿下就呆在北狄,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此话一出,沈玉竹总算躺不住了,他坐起身,眼神不悦、语气指责,“你又想丢下我。”

方才虽是拓跋苍木故意说给沈玉竹听,但他也确实是如此想的。

“殿下,若说此前去东夷,我尚且还能安排北狄的骑兵在周围保护你的安危,但是在南蛮,北狄的军马无法进入,我无法时时顾及你的安危。”

拓跋苍木缓声解释,“这蛊本就是我一人之事,殿下就留在北狄让我安心好吗?”

沈玉竹看着他不说话。

拓跋苍木猜想他也是在不满,但这次他决定不再由着沈玉竹的性子。

南蛮是四大境中最神秘的一处地域,世人对它知之甚少,拓跋苍木不确定去到南蛮他们会遭遇什么,若有危险,让他一个人面对就好。

拓跋苍木低头将腰间一直挂着的一把精巧匕首取下,他在手里摩挲片刻后将它递给沈玉竹。

“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贴身之物,算是我的信物,若是你有什么事,可用这个吩咐族人。”

好啊,这是都向他交代起后事来了?

沈玉竹不接这把匕首,他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回不来了吗?”

比起从前的大声争执,沈玉竹这样堪称平静的态度却对拓跋苍木更有威慑。

“……殿下别任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去往南蛮需要离开一段时日。”

见他不接,拓跋苍木将匕首放在沈玉竹的枕边。

沈玉竹垂眸看了眼匕首,心上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又苦又闷,拓跋苍木总是这样。

在东夷的时候他原本就想好好和对方聊聊此事,但那时不巧遇到拓跋苍木蛊虫发作,混乱之后他也将此事落下了。

这个蠢蛋。

试着依赖旁人不好吗?试着和身边人一起去做危险的事不好吗?什么事都非得自己一个人扛着……死了都不会有人心疼。

“拓跋苍木。”沈玉竹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是北狄的首领,你的身后是整个北狄,不管你做了再小的决定,不管你想不想连累别人,就因为你是北狄首领,就注定会将北狄卷入其中。”

透过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睛,沈玉竹温和的眼神好像有破开一切的力量。

“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去南蛮也做不了什么,你知道的,我连长时间举起一把弓箭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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