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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猜出了眉姝的良苦用心,将阿善送到北狄也表明了她要与北狄成为盟友的态度。

“好,我们会好好安顿阿善的。”

拓跋苍木也点点头,同意了此举。

见他们答应下来,眉姝松了口气,如此她便放心了。

“什么!我可以跟着殿下你们去北狄?”

阿善得知这个消息欢呼一声,“阿姐居然愿意让我离开南蛮了吗?太好啦!我最爱阿姐了!”

阿善蹦跳着一把抱住眉姝,眉姝状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哼,这种时候才会说最爱阿姐,花言巧语,到了北狄记得要好好跟人相处,别成天上蹿下跳地招人烦。”

“我才不会,我可讨人喜欢了,你说对吧殿下?”

阿善很不服气眉姝对他的评价,当即看向沈玉竹,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沈玉竹闷笑一声,“是是是,阿善不会招人烦的,族长就放心吧。”

商量好后,沈玉竹他们连夜与眉姝告别离开南蛮。

之前还兴奋地收拾包袱的阿善临到真要走了,又舍不得阿姐起来,他抱着眉姝的胳膊。

“阿姐,你记得到时候要来接我啊,可不能将我忘了。”

眉姝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后背。

“行了行了,阿姐怎么可能会将你忘了?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南蛮之外看看吗?这下你不用再想着偷跑了,阿姐给你这个机会,好好见识一番,回来讲给阿姐听。”

阿善重重地点头,“一言为定!”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耐心地站在路边看着他们姐弟二人道别。

“也不知道北狄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才从东夷回去没多久就又来了南蛮,赛罕想必心里对我们都有意见了,你总是将摊子丢给他。”

沈玉竹想到北狄,神奇的竟然有了一种要回家的感觉。

家……吗?

“殿下放心,我们临走前我给那些人安排了一些事,他们不会闲下来的。”

夜风微凉,拓跋苍木将包袱里的披风拿出,细心地给沈玉竹披上。

沈玉竹困惑地看着他,“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让他们提前将成婚前的事宜准备好,北狄虽比不上中原繁琐,但也需好几天的时间准备。”

拓跋苍木一脸淡定地道。

他越说,沈玉竹的眼神就越迷茫。

“什么成婚?谁与谁?”

“我与殿下。”

拓跋苍木满意地为沈玉竹系好披风,欣赏了片刻他此时一脸空白的表情。

???!!!

“你根本从未对我说过此事!”

沈玉竹回神后,咬牙切齿地看着拓跋苍木。

成婚这种大事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实在太过分了……不对,他什么时候同意了!

沈玉竹瞪了他一眼,先斩后奏算什么告知。

“如果没记错的话,按照规矩在我来到北狄的当天就该成婚了吧,那时候你都没准备,现在又是在准备什么。”

这件事的确让拓跋苍木懊恼了很久。

最初他知道自己莫名被皇室用一个和亲的名义绑住时很是愤怒,若非北狄还需养精蓄锐,他原本是想抗旨的。

没人喜欢被权势威胁去做不愿之事,尤其是生性不羁的拓跋苍木。

那时候他甚至迁怒了那位远道而来的和亲皇子,在他看来,对方是皇室的人,也不算什么真正无辜。

他肯让对方在北狄安生呆着就不错了,又怎么会认真准备什么婚礼。

原本的确是这样。

但拓跋苍木漫不经心地想,他就是后悔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既然殿下总是用没有拜过天地来搪塞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拜一拜又有何妨。

“是啊,这是我欠殿下的,所以想要现在补上。”

拓跋苍木大方承认。

他也有自己的心思,如果说从前是担心自己失控会伤害沈玉竹,那么南蛮如果能治好他的话,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更何况他与殿下虽为夫妻,但毕竟没有正式成婚,他不能让沈玉竹没名没份地跟在他身边。

纵使他死了,他的匕首也在沈玉竹的手中,北狄人也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善待于他。

就算殿下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只是想为沈玉竹准备好后路。

若是......殿下因先天病弱有什么不测,那他日后也有了理由为发妻守身,但这是拓跋苍木最不愿看到的。

他只是想与殿下有这样一层亲密的羁绊而已,至于其他,他不敢奢望。

沈玉竹觉得拓跋苍木现在表情有些奇怪,就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般。

“我从不觉得这是你欠了我的......”

沈玉竹麻木地想,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做好准备啊,他与拓跋苍木不是挚友吗?怎么就要成婚了?

若是拓跋苍木只是想要补偿之前的轻视,也完全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等等,这难道是拓跋苍木想要遮掩他们二人不在北狄的计策?

沈玉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责备地看了拓跋苍木一眼。

“就算你想以此掩饰我们的行径,那也不该瞒着我,吓我一跳。”

拓跋苍木与沈玉竹站得极近,也因为距离很近,他才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玉竹面上松了一口气的细微表情。

拓跋苍木泛热的心尖一点点变凉,略微扬起的嘴角僵硬在脸上。

殿下果然,不愿意啊......

“殿下,我与阿姐已经说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阿善背着包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的兴奋劲儿,他终于能离开南蛮去外面看看了!

沈玉竹同眉姝颔首作别,“好,我们出发。”

拓跋苍木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阿善悄悄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这人的心情好差劲的样子,谁惹他了?总不能是自己吧?

这次出南蛮有阿善这个本地人带路,走的山路都轻松了不少。

阿善是个话痨,这一路上他们都热热闹闹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阿善一个人说个不停。

“殿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善兴高采烈地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一片草丛,不等沈玉竹回答,他又神神秘秘地道。

“那是我师父偷偷种的药草,他偶尔会采下来背出去卖。南蛮最不缺的就是药草,药材和毒草都有。”

“北狄倒是挺缺的。”沈玉竹笑了笑,“说不准你的师父就是将药草卖给了北狄。”

阿善用手挠了挠脸颊,若有所思,“北狄很缺这个吗?那殿下可以偷偷把这片地给拔光,反正我师父也不在这里。”

沈玉竹闻言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专想着怎么坑师父。

他们说笑时,拓跋苍木在身边就显得格外沉默起来。

虽然拓跋苍木平日也不太爱说话,但今日的表现似乎也太过反常了些。

沈玉竹思索片刻,莫非是这人不舒服?

他落后一步,走到拓跋苍木的身边,长时间的行走让沈玉竹的脸颊泛红,气息也有些不平,微微喘息。

“是头又疼了吗?”

沈玉竹看着前面精力无限还在小跑着的阿善,收回了有点艳羡的目光,看向冷硬着脸的拓跋苍木。

拓跋苍木沉默,他当然知道他现在应该表现得更自然些。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绪,任凭谁求婚被拒都不能平静。

沈玉竹方才的态度比直接了当的拒绝还要让拓跋苍木心灰意冷。

殿下甚至都不觉得他是认真的!他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拓跋苍木在心里颓丧,面上依旧沉稳,“没有。”

气死他了。

奇怪,拓跋苍木到底怎么了?

他们之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啊,北狄暂时也没什么事值得拓跋苍木操心,难道是刚才——

沈玉竹灵光一现,拓跋苍木与他所说的成婚一事吗?

可这件事就更没有什么值得拓跋苍木费心的啊,沈玉竹想不明白,他不喜欢在心里纠结,索性直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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