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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抱怨赵弦歌起来太早了,这也没什么事情,起来这么早就为了给裴墨阳泡茶,真的算是没事找事做。

除了泡茶用掉的荷露还有荷花以外,赵弦歌还留下了不少,积少成多准备要酿制荷花酒,这荷花酒四月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听见就来了兴趣,非吵着要第一个喝到荷花酒。

了解道裴墨阳的胃不是很好,赵弦歌准备的早膳多以清淡的为主,而且都是别出心裁的,看起来寡淡,吃着却和普通的完全不一样,让裴墨阳的食欲好了不少。

无事的时候,赵弦歌也会拿起扫帚扫地,拿着衣服去洗,总是可以将整个少监府维护得井井有条,让所有的下人都对这个女主人十分的尊重。

“主人,这少监府那么多仆人,何须你自己来做这些,让他们去做就是了。”四月看着赵弦歌又自己在哪儿洗衣服,真的是很不明白,开始了自己的抱怨,手上却又不停的帮着赵弦歌洗着衣服。

“做戏便是要做全套才对,既然想着要笼络人心,自然要自己亲力亲为不是。”赵弦歌比划了几下,低头继续洗着衣服,简直不要太仔细了。

“可主人将这些事情全都做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赵弦歌摇了摇头,“我这般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是不想做就回屋歇着,吵吵得我头疼。”

四月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正想着要抱怨上两句的,还没有开口,便被赵弦歌拽住了衣角,回头一看,来的人居然是裴墨阳,立马站了起来,退到了赵弦歌的身后。

赵弦歌站起身来微微的低头行礼,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这些事不必你亲自来做,你只需在家安稳的坐着便是。”裴墨阳看了一眼这偌大的院子,除了赵弦歌和四月就看不见其他的下人,脸上立马露出了愤怒的感觉,“其他人呢?都死哪去了?没瞧见夫人亲自在这洗衣服吗?这是夫人该做的事情吗?”

第12章 毒药

几个奴仆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再将眼神落到了生气的裴墨阳脸上,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少监大人,都是奴才的错,请少监大人饶命。”

“是我自己要做这些的与她们无关,少监别为难她们。”赵弦歌担忧的眼神流露了出来,比划了半天,拉了拉四月的衣角。

四月一个个将跪地的奴仆扶了起来,对着裴墨阳微微行礼,“少监大人,这些是公主自己要做的,与她们无关,若少监大人要责罚便罚奴婢好了,是奴婢未拦着公主。”

赵弦歌拉了四月一把,将四月护在了身后,“与她们无关,是我觉得家中之事便该亲力亲为,非要自己动手的,你若是要责怪便就怪我好了。”

“你们到是勠力同心,反倒是本少监的不是了。”裴墨阳也跟着赵弦歌生活一段时间了,每日看着赵弦歌的比划,虽然不能全懂,但也大概知道比划什么,加上又护着四月,这就更是肯定了。

“我未得这个意思,便是想着替少监打点好府中事宜,不叫少监为了府中琐事烦忧。”赵弦歌那样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更是让府中的奴仆高看了一眼,也让裴墨阳挑不住毛病来。

“这府上大小事何其多,你无需事事亲力亲为,吩咐她们做便是了。”裴墨阳突然拉起了赵弦歌的手,让赵弦歌很是不自在,这样亲密的举动,总能让人觉得心怀不轨。

赵弦歌带着害怕的感觉,不加思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还后退了两步,透露着浓浓的畏惧感。

裴墨阳显得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也并非拦着你不让你做什么,做些轻便的也就好了,这些粗重活儿便给他们做,少监府又不是白养他们的地方。”

“怪我考虑不周全,日后我会注意的。”赵弦歌微微屈膝揖礼,表示自己的歉意,脸上写满了委屈。

看着赵弦歌那样一副害怕自己的样子,裴墨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原本就是要将人留在身边,等待时机杀掉的,她做什么,不做什么,要怎么去做,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终究都要死在自己的手中,何必付出不必要的情感,惹得到时候自己心软。

“我有任务外出,晚间不必为我准备晚膳,你自己吃便好。”裴墨阳的眼神冷淡了下来,看了一眼堆积的衣物,转身离开。

哪怕裴墨阳看不见自己的礼节,赵弦歌一样还是做的很到位,将衣服晾晒完毕,裴墨阳又不在府中,便算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和四月在房间里对弈,很是悠闲。

“夫人”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红色夹竹桃走了进来,将夹竹桃放在桌上,面对着赵弦歌行礼而道:“夫人,这柳叶桃长得十分不错,少监大人吩咐送些来给夫人,夫人可觉得喜欢。”

赵弦歌看了一眼花,确实是很好看的,不过裴墨阳是不会莫名其妙的让人送花到自己的房间呢?其中必有图谋,脸上带着微笑,“花我十分喜欢,待少监回府,我亲自道谢。”

“这花公主很喜欢,少监大人回府过后,公主会亲自去道谢的。”四月负责传话,将花放到了窗台前的柜子上,打开了窗户,尽可能的远离这个房间。

“夫人喜欢便好,往后每日奴婢都会送新鲜的花到夫人房间。”

赵弦歌微笑着点头算是有所表示,人一走,赵弦歌便在药箱中拿出了一包粉末递给了四月,并给了四月一个眼神。

四月将粉末倒在了夹竹桃的土壤之中,土壤立马变成了黑色,整珠花瞬间便枯萎了。看着这样的一幕,四月的表情诧异的看向了赵弦歌,“主人,这也太歹毒了些吧!我去将她揪回来,问问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谋害主人。”

赵弦歌摇了摇头,“不必了,她能明目张胆前来送花,必然是裴墨阳暗许的,便是审也审不出是什么来。”

四月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盆花,“主人,这裴墨阳要杀你,直接动手就是了,我自是拦不住,与你一道赴黄泉,何苦用这般下三滥的伎俩?”

赵弦歌走到了花盆的面前,用袖子覆盖着手指摘下了一朵花瓣,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四月看着立马阻止,生怕赵弦歌会中毒。

赵弦歌摇头表示没事,将花瓣放在了花盆之中,“这是慢性毒,靠着香味传播毒性,一两次要不了人的性命,若要杀人,需得一年半载的时间,长期吸食此毒。待到体内堆积的毒性到达一定量,会让人困乏,致幻,神经混乱,直至行为失常,呈现疯癫症状,在折磨中去世。”

“这般杀人无形,便是人死了,外人也只会觉得是失心疯,如此恶计,怕也只有他裴墨阳想得出来吧!”四月那表情还真的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肩膀,还是有些被吓到的。

赵弦歌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用茶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他的一颗心在赵玄朗那儿,自然为了赵玄朗愿意做任何事情,可又想着保全自己的名声,自然便会要我死的自然一些。这般慢性毒最好不过,一年半载后说我是失心疯死的,谁能怀疑呢?”

“所以他对你不打不骂,反而以礼相待,便是想着要竖立一个好丈夫的形象,便等到毒死你,也叫人看不出来端倪,那时他们便能双宿双栖。”四月疑惑的看着赵玄朗,有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赵弦歌,“那么说裴墨阳与赵玄朗是龙阳之好?”手不自觉的指向了赵弦歌,眼里流露出不好的感觉,带着一丝的害怕,“那主人你岂不是就危险了,若是裴墨阳知道你是男子,难免不会对你心怀不轨。更何况你与赵玄朗那般相似,他若将你看做是替身,你们这日夜相处着,难免不会吃亏啊!”

说着四月都觉得很是恐怖,拉着赵弦歌的手就要往外走,“主人,我们还是走吧!若是他裴墨阳要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我拦不住啊!让主人失了身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赵弦歌无奈的拍打了两下四月的手,摇了摇头,“我以女装活了将近二十载,便是外人有所怀疑,也无法求证。如今我这般如同娇滴滴的小娘子,他对我如何能有兴趣?再则我现下要的便是他裴墨阳变心,远离赵玄朗,为我所用,又如何能半路逃跑?若真是跑了,我此前铺垫了那么许多岂不便白费了?”

四月听着觉得确实是有那么些道理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却还是有许多的担忧,“可若是裴墨阳男女通吃呢?那岂不还是危险?他这般阴晴不定,若日后不愿陪着主人演戏了,对主人非打即骂该如何是好?主人也说了,他一颗心在赵玄朗那处,若是赵玄朗下令要他虐待你,他岂不是会听命行事?”

四月越是说着就越是觉得不对,“不行,我得去找师父,要他在差两个人来护着主人才行。”

四月这丫头说风便是雨的,说了便要去做,赵弦歌抓住了四月的手,定睛看着四月,宠溺又无奈。拉着四月坐了下来,拍了拍四月的手背,让她宽心。

“与裴墨阳相处,我自是有分寸的,现下我所做的不就是要裴墨阳对我心存仁慈?事事围着他转,让他从心中觉得我见犹怜,日子久了,便是他违背不了赵玄朗的命令,你又如何觉得他便不会对我心慈手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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