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 / 2)

但说实话,戴极对洮秭观这三个字实在是陌生,直到阿秋解释了洮秭观的存在和他们做的恶事。于是戴极的脸色便变得更加难看。

按照阿秋的叙述,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好几年?

大概是猜到了戴极的表情变化背后蕴含的意思,阿秋连忙解释:“这也不能怪你,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嘛。而且事情到了现在,也不是不能挽回,只要你记起来你帮陈信干了什么事就好了。就譬如,你前段时间和孟鸣见面,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还记得起来吗?”

这名字乍一落入耳中,好似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再让戴极思考,却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秋:“……”坏了。

他立马给池白打电话,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一定要留陈信那王八羔子一条活口。”

这洮秭观的人,从上到下,到奸细卧底,全都不是好东西。这个陈信尤其!

池白接到阿秋的电话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陈信一看便猜到了原因,他闷闷笑出声:“看来,确实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剩余的符纸变换成了一柄匕首。

漆黑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陈信将刀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一串血珠便倏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无视了手臂上传来的细微疼痛,用力嗅着空气里夹杂着的血腥味,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看上去,这匕首足够锋利,应该也能在一瞬间割断我的脖——”

话未说完,一阵巨痛瞬间席卷了陈信全身。

他愣愣地低下脑袋,只见那只本拿着匕首的右手此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手腕被切断的横截面疯狂飙血,那血跟水管里的水似的,在这短暂的几秒种内,直冲陈信的脸。

司流手一抬,那掉在地上的匕首飞入他的掌心,他撇了撇嘴嗤了一声:“什么玩意,你杀人的速度还能有我快?”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既吓到了当事人陈信,也将池白一行给惊了一下。

池白看看陈信那疯狂飙血的手腕,再看看司流一脸冷静淡定甚至还面带不屑的表情,嘴角狠狠一抽。

这种时候,果然还得心狠手辣的前辈来。

不然换成他,还真被陈信给唬过去了。

陈信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司流这番行为的不可置信。嘴里想怒骂,但手腕上的疼痛足够叫他疼得昏死过去,陈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的左手垂落到身侧,用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这点疼痛勉强将他混乱迷糊的思绪给拽回来一点,他的视线透过从额角掉落的冷汗看出去,很快在手边看到了一支笔。当即,他毫无犹豫地屏蔽了身上所有的痛觉,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并且握住了笔。

然而下一秒,本来已经到司流手中的匕首却宛若一道流光,咻一下飞出去直中陈信的身后。

本就被斩断了手,如今又被插了一刀,陈信额角的冷汗哗啦啦的淌下来,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那只钢笔从他的手中跌落,又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但伴随其后的是他沉重的身体也跟着哐当倒在了地上。

池白:“……”

岑桐:“……”

容镜:“……”

面对三人的沉默无言,司流表现得相当淡定:“放心,看位置了,没扎到心脏,救一救还能活。”

岑桐上前将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陈信翻了个身,手指探在对方的鼻下,呼吸虽然微弱,但起码是有的。这也就证明,人确实没死,救一救确实能活。

于是,他看向司流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他在特殊部门的时候早就听说容镜的身边有一位厉害的前辈了,但一般情况下跟着池白去处理事情的都是阿秋,岑桐想见一见这位前辈也没机会,没想到今天见到了,还亲眼见识到了这位前辈的能力。

别太猛了!

陈信被送往了医院,跟着一块去的还有池白、司流和阿秋。

司流去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陈信还有点其他手段,司流在那儿也能兜底。至于阿秋,他得趁着陈信昏迷,赶紧给他下咒,将他所知道的对特殊部门有利的秘密,全部挖出来。

而容镜则是回到了云江湾。

他望着手里的黑金幡旗,寻思着下次见到逢汜师叔或者太虚爷爷他们,要记得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变成恶鬼的鬼恢复原样。

至少,他们得干干净净地离开。

时间一晃,转眼已经是傍晚。容镜趴在床上拿出手机问谢长时什么时候回家,收到信息的谢长时看了眼正坐在他对面说话的陆云霁,低头回复:正在听单身狗汪汪叫。

陆云霁没错过谢长时那显眼的一个眼神,嘴里的话突然卡壳,他眯起眼睛,表情有几分严肃地盯着他,问:“你跟小尾巴说我坏话呢?”

跟谢长时共事那么久,陆云霁再清楚不过这种时候能给谢长时发信息,还能得他回复的,除了容镜以外不做第二人选。

而刚刚那个眼神,显然不怀好意。

陆云霁这般想着,出其不意起身探头,然后看到了单身狗汪汪叫六个字。

陆云霁:“你现在有对象了你是真了不起啊。”

以前不也是只汪汪叫的单身狗吗?

好不容易才脱单,也不知道在得意个啥!

看出陆云霁内心想法的谢长时扯了扯唇:“确实挺了不起的。”

陆云霁:“……”

他弯腰将桌上的文件尽数收起来,冲谢长时翻白眼:“得了,陛下您先去潇洒吧,奴才再当一会牛马。”

陛下听到这话,相当不客气,拎起椅子上挂着的西装外套便转身走了。走前还贴心的扔下一句“牛马也要记得休息”,随后一脚踏进了电梯。

宋清从秘书室走出来,恰好瞧见他家副总用一种充满‘嫉恨’的眼神望着他家老板,他抱着文件宛若阿飘挪到陆云霁的身后,小声说:“陆副总,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坚定地站在谢总身后。”

陆云霁:“……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确实没想着干掉谢长时上位。”

宋清:“那您这是?”

陆云霁:“来自单身牛马的怨恨罢了。”

宋清:“……”

他抬了抬眼镜,问陆云霁:“牛马今晚喝酒吗?听说乐晋那边新开了一家酒吧。”

谢长时回到云江湾后又带着容镜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买食材,容镜说今晚想吃火锅,按照谢长时的计划,他打算直接买了食材回家,但有只小僵尸非要跟着一块去购物。

走在超市的零食货架之中,谢长时拎着他的卫衣帽子,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买食材?”

容镜抬手便将三个口味的薯片全部扫落到小推车内,冲谢长时无辜地眨眼:“这不是食材吗?我肚子饿的时候也可以吃。”

但容镜也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又扫落了一栏零食以后,主动拉着谢长时去了蔬菜区。

他和谢长时都没什么遮掩,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在眼下这个环境内显得格外吸睛。从四面八方各处来的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还有掏出手机悄摸摸拍照的。

容镜摸了摸自己的脸,拉着谢长时加快了步伐。然而路过某个货架的时候,谢长时却蓦地停下了步伐。没有察觉的容镜被反作用力拉扯撞入了他的怀里,抬起一张懵懵的脸问:“怎么啦?还要买什么吗?”

谢长时的视线扫过货架,点了下头。

见状,容镜便乖乖站直,一边往谢长时眼神停留的货架走过去,一边问:“你要买什么——”

话未说完,视线和身体便同时僵住了。

谢长时长眸扫过少年僵硬的表情,敛下眼眸低低笑了一声。继而将人拢入怀中,修长白皙的食指划过上方的包装盒,俯身在容镜的耳边问:“宝贝,有喜欢的味道吗?”

容镜的脸开始冒烟。

偏偏谢长时似毫无察觉,长指一拨,一盒水蜜桃味的润滑剂掉进小推车内,他看着水蜜桃卡在小角落里,又问:“其他的还想要什么?”

容镜:“……”

少年咬牙切齿,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脚背上:“什么都不想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