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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徊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憋出一句:“操。”
对单身狗好他妈致命的一击。
陆断在客厅等了几分钟,等到了黎女士扶着他亲爹回来。
陆断过去帮她把陆怀渊抗回卧室,黎女士给自己老公灌了碗醒酒汤之后就没再管,任由陆怀渊躺床上呼呼大睡。
黎女士看了眼紧闭的客房门,轻声问:“把白白带回咱家了?”
陆断点头。
“你这脸……”黎女士不忍直视,“贴几个创可贴吧遮一下吧,别让喻白爸妈看到。”
陆断:“……”
差点忘了这茬,他脸上还有四个不完整的牙印呢。
“白白也是,跟你闹也不注意点。”
黎女士拍拍陆断的肩,转头去拿醒酒汤,“我去楼上送东西,你照顾白白,顺便看着点你爸。”
陆断说好。
陆怀渊虽然半辈子都是在拳击台上度过的,在外性格也很差劲,但他喝醉酒从来不闹事,就是闷头睡觉。
陆断基本没管他,只顾着照看喻白。
现在还不到下午三点,包括喻白在内的几个人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陆断也稍微有点疲惫,从抽屉里翻出几个喻白的卡通兔子创可贴,到卫生间给自己贴上,然后回客房在床边趴了会儿。
黎女士在楼上跟林菁说话,她递了醒酒汤,等着林菁安顿完喻明生。
两人坐沙发上,正经的话没聊两句,黎女士没忍住又开始道歉了。
一口一个对不起,是林菁今天的未解之谜。
黎女士想先给好姐妹把预防针打起来,“白白这段时间一直都住我家的,所以刚才陆断就直接把他带回去了,你别介意。”
林菁不理解,“这有什么的,陆断愿意照顾白白,我还得感谢他呢。”
“我和老喻不在家,你们就和喻白亲爸亲妈一样。”
“当然当然,我们都把喻白当亲儿子的。”黎女士有些惭愧,“而且白白,他和陆断关系很好。”
“特别特别好,平时都睡一张床,一个被窝。”
林菁拍拍黎女士的手,笑着说:“我知道的,白白从小就赖着你家陆断,他们兄弟两个要好。”
国庆她和老喻回来的时候就都看到了。
那么多年没见,都一点没生疏呢。
陆断还是那么照顾喻白。
“其实不止是一般照顾……”黎女士欲言又止,有一瞬间冲动的差点想把真相坦白,但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林菁:“嗯?”
“以后你就知道了。”黎女士轻拍林菁的手。
她埋完伏笔,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起身告辞。
留林菁一人云里雾里:到底怎么了这是?
晚上五点出头,喻白睡醒了。
睁眼的一瞬间,他的眼皮酸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忍过了那股劲儿,喻白揉揉眼睛坐起来,结果没想到脑袋更疼,好像里面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经一样。
疼得他又倒回床上,直喊陆断。
陆断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声音赶紧过去,“醒了?”
他围裙都还没摘,喻白朝他伸手,委屈巴巴道:“我头好疼。”
陆断将人从床上捞起来,无奈道:“哪疼?我给你揉揉。”
喻白指了指太阳穴,心虚眨眼,“你怎么不说我不喝醒酒汤的事……”
他显然是没断片,清清楚楚地记着自己在陆断面前发酒疯的时候做的种种事情。
后知后觉,好丢人,好难为情。
“我现在说你还有用吗?”
陆断用指腹给他轻轻揉按,语气凶巴巴的,“喝点酒就六亲不认,以后你敢在外面喝酒试试?”
喻白红着脸,整个人很怂,“不敢不敢。”
“陆断,我爸爸妈妈呢?”
“估计还在家休息。”陆断说:“晚饭的时候就过来了。”
“好。”喻白拽他身上沾了面粉的围裙,转移话题,“你在蒸馒头吗?”
“黎女士说晚上要包饺子。”陆断问:“你想吃馒头了?”
喻白摇头,“想吃包子。”
“我明天就学。”陆断问他,“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喻白暂时想不到,说没有了。
两人三言两语地聊了会儿温馨家常,陆断忽然话锋一转,“现在这是原谅我了?”
喻白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害羞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伸手摸摸陆断脸上的创可贴,“陆断,中午真是辛苦你照顾我了,我不生你气了。”
虽然他本来也没有真的生陆断的气……
陆断戳他额头,“德行。”
他还能不知道喻白?软包子脾气。
“脑袋好点没有?”他问。
喻白用力晃晃脑袋,“好像好多了。”
“谢谢陆断哥哥。”他讨好地仰头亲了陆断一口,“我想洗澡,身上出了好多汗,你先别抱我了。”
陆断松开他,让他去收拾,自己要回厨房和面,“有事叫我。”
黎女士去超市买鲜肉了,陆怀渊还在卧室睡觉,家里就他们两个。
喻白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来着,但想了一下还是没打,打算洗完澡直接回楼上看看。
客房的房间被套也得换,都被他弄得全是酒味,一点都不好闻。
喻白记得之前好像从家里拿过来一套新的四件套,洗过没用过的那种。
他简单冲了个澡,和陆断打了招呼,回楼上看爸妈。
喻明生也还在睡,林菁正在客厅做瑜伽。
喻白从背后抱了抱她,“妈妈,黎阿姨晚上包饺子。”
“她和我说了。”林菁捏他的脸,“宝贝睡好了?身上香香的,洗完澡来的吧?”
喻白嘿嘿一笑,“妈妈,我晚上搬回来住。”
林菁:“那当然了,爸爸妈妈都回来了,我宝贝儿子肯定要回家住,爸妈都想你了。”
“晚上要记得和爸爸妈妈一起谢谢叔叔阿姨和你陆断哥哥的照顾哦。”
提起这个,喻白就心虚,点点头,抿唇说:“我会的。”
林菁眉眼温柔地抚摸喻白的头发,笑着说:“你先过去吧,妈妈把这一节做完就喊你爸爸一起下楼。”
“好。”
喻白就先下楼了。
他还得给自己和陆断的房间换床单,很多东西也要收拾一下,以免露出马脚来。
“陆断,你脸上的创可贴现在不能摘吗?”
喻白抱着翻出来的新的四件套,跑到厨房门口探头,“看着有点奇怪。”
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去看看。”陆断也没注意自己脸上的牙印儿有没有消退,反正虎口上的那个是已经开始结痂了。
“下巴上的创可贴摘不了,其他几个可以,看不出来了。”
陆断指着自己下巴,有半圈还很明显的牙印,他垂眼盯向喻白,“看你干的好事。”
“哎呀,我突然肚子有点疼……”喻白捂着小腹溜回客房,铺床单去了。
陆断嘴角抽搐,摘掉围裙跟了过去。
“这哪来的四件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买的?”他懒散地靠在门口问,眉梢微扬,显然心情很好,
喻白趴在床上铺床单,“我从家里拿过来的,全新的还没用过,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买……”
话音戛然而止。
喻白“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头发呗床单的静电搞炸了毛。
完了完了。
他想起来了。
这套床单是他之前给季述安的新公寓买的,但是还没送过去,他就发现季述安出轨了。
上次扔东西喻白把这个给忘了。
糟糕,这要是被陆断知道……
喻白慌得吸了口气,突然感觉肚子更疼了。
他刚刚不是装的,是真的感觉肚子疼,但是一阵一阵的,现在这阵是疼的更厉害了。
陆断察觉不对,大步走过来,“你突然怎么了?不舒服吗?”
喻白摇头,“肚子疼了一下,现在又不疼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这被套,他还要不要套?
陆断不知道也就算了,但陆断那么聪明,爱吃醋又小心眼,每次一提到季述安他就要凶巴巴的。
万一陆断发现他要把给季述安买的四件套铺在他们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