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 2)

赵玄朗没有任何抬头的意思,赵弦歌也不能开口,只能看着赵玄朗身边的太监比划,“可是皇兄查到了些什么?”

太监看不明白,拿来纸笔让赵弦歌书写,赵弦歌写好递给了太监,太监并没有拿给赵玄朗,反而是成了中间的传书者开始传递对话。

“阿蛮的底细朕查出来了,他并非是什么神医的女儿,而是几年前被朕与裴墨阳绞杀的山匪之子,恰巧遇见神医儿女遇害,故而有了冒充的打算,这么些年来筹谋许久,便是想着要杀了朕,嫁祸裴墨阳,以此报仇。”

赵玄朗云淡风轻的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赵弦歌。

“不知陛下有何打算?”看着赵玄朗冰冷的表情,赵弦歌有自知之明,这又没有外人,自然也不需要装什么客套的,再说了那皇兄两个字是赵玄朗根本就不想听见的字眼,赵弦歌识趣的很。

“原本呢?不过就是山匪的儿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可他父亲是流放的藩王,是朕亲征讨伐,当时逃了许多亲兵,如今前来报仇,该是想着谋朝篡位的。”赵玄朗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治他的法子,朕自然有千百种,杀他也是朕必然的,不过朕要你立刻离开裴墨阳,否者朕便就不管了。”

赵弦歌抬头看着赵玄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明明是自己的堂弟却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无所谓,还真的是有能耐的。若不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堂弟,神医一家人也能好好的过日子,又怎么会惨遭灭门呢?这阿蛮又如何能有机会制造出这些呢?

“说到底裴墨阳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也是因你而起,若你觉得裴墨阳的生死,你不在乎,你大可以不按照朕的话去做。”赵玄朗脚步停了下来,恨意的看着赵弦歌,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绝对的君临天下。

赵弦歌拿起笔开始写:“少监是陛下心爱之人,陛下如何能因我不救少监呢?更甚者少监害的阿蛮如此,也是因为陛下不是,陛下如何能这般狠心呢?”

“不是朕狠心,是朕不乐意裴墨阳的心中除了朕还有外人,朕要你彻底消失在裴墨阳的身边。待你离开裴墨阳后,朕会为你安排好其他的婚事,朕要的是裴墨阳对你彻底没了心思。”

赵弦歌缓慢的站了起来,“陛下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是因为我吗?若是陛下非要如此才能救少监,我愿意离开,还请陛下兑现自己的诺言。”

赵弦歌不想要多说什么,若不是现在不是跟赵玄朗摊牌的时候,拯救裴墨阳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赵玄朗,自己就可以解决,何须这么委曲求全。

“墨阳中了苗寨特有的蛊毒,朕已让人找出了解蛊的法子,除了阿蛮便就只能由朕来解,你若是不守承诺离开,朕便让裴墨阳死。”

那寒冷而又绝情的眼神,让赵弦歌看在眼中,恨在心中,莫说自己这个不亲近的弟弟,他可以随意说着杀就杀,便是那么爱着的裴墨阳也可以做到说丢弃就丢弃,还真的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赵弦歌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坚定的复仇路线就是对的,若是不然自己可能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心中的那点仁慈也算是消失殆尽了。

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这样能让裴墨阳看清楚一些东西,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去准备后面的事情,一定要让赵玄朗得到应有的报应。

赵弦歌回到府中看到裴墨阳的那一刻,眼泪就掉落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飞扑到了裴墨阳的怀中。裴墨阳焦急的样子变得担忧起来,紧紧的抱住了赵弦歌,“发生了何事?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裴墨阳推开了赵弦歌,抓住赵弦歌的胳膊,满脸都是怜惜的感觉,伸手擦掉赵弦歌的眼泪,“我去找他算账。”

赵弦歌抓住了裴墨阳的手,摇了摇头,抽泣起来,擦了擦脸颊的泪水,“你中了蛊为何不与我说?叫我这些日子都误会你与阿蛮姑娘,还以为你想着纳她做妾。”一脸的委屈和心疼模样,更是让裴墨阳心疼。

“便就是不想要你担心才如此的,你瞧瞧你现下不就是哭哭啼啼的,我最怕你的泪水。”裴墨阳擦掉了赵弦歌眼角的泪水。

赵弦歌甩开了裴墨阳的手,“我明日便去云灵寺问问大师,瞧瞧他能否有法子解你的蛊,这般你便就不需受控制了。”想了想赵弦歌立马转过身去,做出了着急出门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裴墨阳抓住的,转身又比划,“我现下去,你早日解蛊,好早日摆脱阿蛮的控制。”

第57章 以退为进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的改变,嘴角扬起了笑意,拽着赵弦歌回到自己的身边,“不急于这一时的,若是要去,你也等明日再去,这会儿天色晚了,一来一回该是要黑夜了。”

赵弦歌抬头看了看天,点了点头,却发现裴墨阳笑的更加开心起来,显得疑惑起来了。

“瞧着你今日如此关切我的样子,可是吃醋了?”裴墨阳略带调侃的话语,还真的是让赵弦歌意想不到的,怎么看着都像是小情侣之间情趣。

赵弦歌只是想要演演情根深种的样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看着裴墨阳的表情还觉得自己是演过头了,立马害羞的转身跑开了。

离开裴墨阳的视线,赵弦歌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样子,完全没有娇羞的感觉,回到房间让四月关上了房门,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只是拿出了那一把琵琶,打开了暗格,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外面的布,翠绿的一个龙头玉玺映入眼帘,四月看着都呆住了,“主人,你便就把玉玺明目张胆放在此处,便就不怕被发现吗?”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这玉玺能每日被我拿在手中,随时拨弄呢?”赵弦歌开口说话让四月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还要等上两天的,没想到现在就能说话了。

“那主人打算怎么做?”四月端起玉玺看着,小心翼翼的样子,绝对比珍宝还要珍宝,这玩意儿要是摔碎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

“我一会儿将这玉玺的图纸画将出来,你拿着图纸去找人做上几个一模一样的,让赵玄朗暴露他的野心。”说话间赵弦歌已经去拿了纸笔来开始研磨绘画。

原本这些东西赵弦歌也是不会的,都是师父教的,说是不管怎么样都能用的到,多才多艺在古代那是必备的选项,要不然这会儿赵弦歌估计是要将笔给四月了。

“就只是做出一样的来,藏到何处呢?日后又如何分辨呢?”四月看着完美无瑕的玉玺,这要是一样的材质,谁能分辨真假呢?

赵弦歌放下了笔,将玉玺拿了出来,指着其中的一个角,“这角是当初父皇愤怒朝臣,当着文武百官面砸的,朝中如今还是有那么几位大臣明了的,特别是书阁老和张阁老,那必然是记忆犹新的。再说了这玉玺的材质你当是那么容易能找齐全的吗?不过就是做出几个赝品来,外形一般无二就是了。”

赵弦歌继续绘画,分毫不差的将图纸递到了四月的手中,告诉了四月藏匿的地点,既然是要对付赵玄朗的,那么自然要放的地方就需要独特一点才行,一枚放在书阁老的府中,一枚放在赵玄朗最为信任的大将军萧将军的府中,宁外一枚则是要让四月冒险一点放入黄陵之中,作为陪葬物品。

而仅仅只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赵弦歌更是写了几封信,盖上了玉玺让四月交给各为大臣,明显印章上有缺口,这就是要检阅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还能认得这个玉玺。

“我与赵玄朗约好了明日离开少监府回北苑去住,后面的计划便会紧凑许多,你可万不能像日前那般懒散了。”赵弦歌拍了拍四月的肩膀,眼神中除了昔日的温柔以外,还有那么一丝的霸气。

“那裴少监呢?主人曾言能否复仇成功关键在于裴墨阳的站位不是吗?如今裴墨阳都未得半分表现,若是主人实施计划,裴墨阳帮衬赵玄朗杀你怎么办?”四月有些担心,毕竟最大的阻碍就是裴墨阳,以前是想着要拿捏裴墨阳的,可是现在裴墨阳都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这么离开了难道不会功亏一篑吗?

“我为裴墨阳做了那么许多,我便就不相信,他对我半分悸动都未得。我就是要赌,赌如今裴墨阳离不开我。”赵弦歌的眼神都是自信的感觉,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四月还真的有些担心赵弦歌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主人你可莫要这般笃定,若是赌错了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关乎主人性命的事情。”

赵弦歌其实没有绝对的把握,可只能赌,“你若是一个男子,有人为你做了这么许多,便是命都险些丢了,你能不感动?你能不动情?”赵弦歌将这样的一个问题抛给了四月,想知道四月的回答。

这赵弦歌是个男人,对于男人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吧!处处在裴墨阳的身边留下痕迹,改变了裴墨阳原本的生活习惯,又愿意付出生命,就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不爱,那也一定会有习惯性的依赖才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