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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诀呜咽,“学生只有您了……”
两人慢慢地跪坐到了地上,陆诀没发现现在的自己,要比沈恙高上很多,他弓着腰伏在沈恙怀里哭,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沈恙声音依旧温柔,他柔声哄道:“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嗯?”
陆诀抽泣着离开了沈恙的怀里,他哽咽着说:“那您别不要我好不好?”
眼前的人美好得不像真的,陆诀觉得像做梦一样。
沈恙认真点头:“我答应你。”
陆诀又重新扑进了对方的怀里,委屈嘟囔:“那老师为什么突然不理学生了……”
沈恙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是因为您知道我喜欢你了吗?”陆诀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不高兴了。
但沈恙并没有不高兴,他伸手摸了摸陆诀的脸,“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陆诀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也喜欢你嘛。”沈恙笑了起来,眉眼温柔如水,湿哒哒的长发将浴袍打湿了大片,有些光景早就遮不住了。
这回轮到陆诀震惊了,他眼睛一亮,像一只大金毛一样追着问:“真的吗真的吗?”
得到的是对方肯定地点头。
陆诀终于抑制不住欢喜,再次抱住了面前的人。
也不知道是谁点燃了这把火,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张薄唇贴在一起,擦出了火花。
半推半就,他们去到了一处温泉池,衣衫全部散乱,沈恙浴袍被解开,松垮垮地搭在臂弯,他坐在了陆诀身上。
…………
荒唐又无度。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冷了几秒,闻着身边白衬衫发出来的清香,他不用掀开被子都知道,他现在燥热得睡不着。
这个梦……
沈恙回想起了梦里哭着求他慢点的人,毫不意外,他热得更难受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除了他第一次见沈恙穿女仆裙出任务的那个夜晚,他再也没做过这样详细的梦了。
后来的梦永远模糊得只能看清身形,或者只能听到沈恙的声音,而今晚的这个梦,太真实了……
他手抓到了白衬衫,放在鼻尖闻了闻,终于忍不住抓起白衬衫去到了浴室………
闻着沈恙的白衬衫,低声呼唤着对方,“老师……嗯………”
沈恙今晚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但他刚好落了一份文件在别墅,想着也有些时日没回来过了,沈恙才决定回来的。
他到别墅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别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恙换掉了鞋子就往楼上走,在路过二楼陆诀的房间的时候,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打算继续往楼上走,大概别墅的夜真的太冷清太安静了。
他竟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老师………唔………”
夹杂着不正常的喘息声,沈恙想无视掉这种声音,可那一声声夹杂着情/欲的‘老师’听得又让他直皱眉。
数月前陆诀突然躲着他也就有迹可循了,沈恙眸色深了深,这种心思么?
他突然被气笑了。
沈恙打开了房间的门,直接走到了书桌边坐了下去,他翻开了书桌上的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等着浴室里的人处理完。
陆诀靠在墙上喘气,看着手心的渍迹,他仰头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陆诀,你就是个神经病,变态,他想。
洗净了手以后他就抓起手边的白衬衫打开了浴室门。
也就一眼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沈恙,长发美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台灯氤氲的暗黄色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漂亮,柔和,却又无法靠近。
沈恙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也循声看了过来,双目对视,沈恙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薄情,冷冽,深邃得叫人看不透,永远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陆诀眼底却闪过了一抹慌张与心虚,他手忙脚乱地把衬衣往身后藏,结结巴巴问:“老,老师,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诀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双腿交叠了起来,薄唇抿了一下,才缓缓掀唇,吐出了绝情的声线:“你觉得呢?”
他的目光放到了陆诀往身后藏的手上。
这种情况再狡辩无非是让沈恙生出更讨厌他的心理,陆诀想也不想,对着沈恙就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看着陆诀抓在手上的白衬衣,沈恙扯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是我的好学生。”
“老师,请您原谅学生。”陆诀垂下了头,眼圈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沈恙指尖漫不经心地翻过手边的书,“我竟不知,你对我抱有这样的心思?”
“是学生痴心妄想,是学生觊觎您……”陆诀一声比一声哽咽。
沈恙站起了身,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在军队那边的军服,没来得及换下来,带着低跟的长靴在地面来回踱步。
“哒。”“哒。”“哒。”………
每一下都在往他心尖上踩。
陆诀不敢抬起头看沈恙,如今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认了,可喜欢就是喜欢了,他又有什么错?
“你本事倒不小。”沈恙将书桌前的椅子拖了过来,走到了他面前坐下,双腿叠了起来,他双手抱起,搭在左腿上的右腿微微晃了两下。
“学生知错,请您责罚。”陆诀手握紧了一些,青筋脉络十分清晰。
沈恙就笑了一声,他翘起右脚脚尖,用脚尖勾住了陆诀的下巴,让他仰起了头来。
陆诀早已经变成了通红的眼眶,湿润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很好欺负,一双像狗狗一样的眼睛真挚又纯情,这张漂亮的脸就应该哭起来才更好看。
“我问你,督察将军前些日子被人打了,你知情么?”沈恙眯了眯眼睛,长发散在肩侧,好不吸引人。
陆诀看着沈恙的眼睛分明有些闪躲,可他却坚定道:“不知道。”
沈恙脚往下挪了几分,轻轻踹了陆诀的胸口一脚,不轻不重,“在我面前说谎么?陆小狗?”
不疼,对于陆诀来说,他甚至觉得爽。
陆诀自知瞒不过沈恙,只好认下:“是,因为他对您出言不逊!”
沈恙倒有些满意,看来这狗崽子暂时还和梦里的他差了一大截,否则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险去揍督察将军,还差点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你倒真是对我痴情呐。”沈恙向来不介意他人的喜欢,这无非是多了一个让他利用的筹码罢了,即便是陆诀也是如此。
陆诀眼眶湿润,声音沙哑:“是,所以老师,不要不理学生好吗?学生好害怕您不要学生了……”
他跪在沈恙面前,泪水滚了出来,慢慢往前挪,却被沈恙翘起右足足尖抵住了胸口,令他不能上前半分。
“嘁,无趣。”沈恙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迹,然后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想不想要你全看我心情。”
绝情得很。
说起来, 司徒岚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休学了三年, 至于原因么……
司徒盛只有他一个儿子,当然也是把他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自他上初中起,那位几乎从不归家的父亲,就开始以长辈的身份逼迫他学习各种知识。
每天早上起床需要练半个小时小提琴才能去上学, 周一周三放学后要去练习书法,周二周四要去练习仪态,周末两天就更不用说了, 各种课外班几乎让他没有一点喘气的时间。
这让他几乎无暇顾及学业, 蓝星的学习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没有合格的结业成绩, 就只能重读。
因此, 在同学眼中, 他就是那么一个不合群的人,孤僻,冷淡, 不与人亲近, 自然而然他就被身边人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