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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余程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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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有两个人辗转难眠。一个是余程,她是气的睡不着;一个是顾方觉,他在想余程。
顾方觉无法骗自己,在很久之前,在余程的父亲尚未去世,她还没离开大院的时候,他确实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甚至不介意称之为“喜欢”。这份喜欢深刻到什么地步呢?深到在她走后他都忍不住想去看她,回来之后面对没有她的大院,只觉得是如此的空荡荡。
那是年少时期最让他记忆深刻的一份感情,以至于他将它放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可人总是会长大的,他不变不代表余程不会变,在了悟了这个真相之后,顾方觉也就慢慢放下了,不再去深究这个问题。这就造成了两个结果,一好一坏:好的是他不会再去纠结感情的事,也不会没事儿就想起余程,甚至有可能去琢磨一下新的感情;坏的是当某一天忽然被问及跟余程有关的问题时,他会很难回答,因为他自始至终,就从没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错把忽略当坦荡了。
所以,他现在对余程到底是什么感觉呢?这种感觉,能不能支撑着他再往前走一步——像余程所期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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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在校庆过后,顾方觉独自来到家属院的篮球场上打球,一个人一次次上篮,挥汗如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方堃胳膊肘里夹着一个包手里转着车钥匙走了过来,看见他在球场上潇洒,不禁停住了脚步。
“老顾,嘛呢,大下午的不怕晒啊?”
“少废话。要么下来,要么滚。”
“嘿,激我!”方堃站看台边犹豫片刻,见他一个人实在打的火热,便有些忍不住了,放下包,丢下一句,“我来也。”
两个人在球场上又打了半个小时,之后方堃实在是不行了,认输叫停——他磨得脚疼!
“行,就半小时。”顾方觉抱着球,看了下表,喘着气对方堃说。
“呸!”方堃于上气不接下气中攒了一口气,啐了顾方觉一口,“老子、老子穿的是皮鞋。”
还真是。顾方觉瞅一眼,乐了,把球往地上一抛,在方堃身边坐下,捞起一瓶水猛灌。方堃也想喝,但见那瓶就剩个底了,只好作罢。
“怎么了?有心事?”
“就这么明显?”顾方觉开始怀疑自己藏不住事了,怎么一个二个都能看出来?
“不明显。”方堃说,“但我能看出来。”关键是谁没事儿大下午最晒的时候来打球呢?
顾方觉没言语了,过了会儿,他忽然看向方堃:“如果你要做一个决定,比方说要不要做某一件事,那么你最先考虑的,会是什么?”
方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