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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明白少监心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便就算没有我,他也同样不会心悦你,不会将你留下。”赵弦歌的笑意在嘴角,眼神十分的笃定和自信。
“在我看来裴少监心中更在意你才是,更何况你若是死了,我便有着裴少监的把柄,他如何能不被我左右呢?”
听到阿蛮的话,赵弦歌便觉得十分可笑,裴墨阳是什么人,要是一星半点的把柄就能被拿捏的话,也不知活到现在死了多少回。
“你便觉得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没有半分手段吗?你若是能拿住他的把柄,那么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看着阿蛮不信任的脸庞,赵弦歌比划着:“若不然我们打赌,看看你到底能否拿捏他?若你赢了我自愿离开,若你输了便永远不可出现在他的身边,如何?”
阿蛮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弦歌,“你想如何赌?”
“便赌我体内的毒。”
看着赵弦歌的比划阿蛮反而有些不明白的,这算是什么赌注?完全不明白的看着赵弦歌。
“裴墨阳一开始接受的命令便是杀我,而后却变成了护我,而我如今算是病入膏肓的姿态,你说若是你研制不出解药裴墨阳是会杀你,还是会看着我死呢?”
赵弦歌从床榻上下来,走到了阿蛮的面前,“若裴墨阳不惜一切要你救我,你自是可以以此要挟,若他不救我便就证明他的心中只有赵玄朗,而你又觉得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斗得过当今的皇帝呢?”绕到了阿蛮的身后拍了拍阿蛮的肩膀,“裴墨阳是断袖,你若要改变他的癖好,断然是不太可能的,若你真的能赌赢拿捏裴墨阳,我到是觉得你有几分本事。”
虽然这赌注看起来是无稽之谈,可阿蛮却明白赵弦歌的意思,不管事情的大小,若是裴墨阳想要受到要挟,哪怕一点也足够,若是不受这个要挟,便就是天大的事情,裴墨阳也不会在意,只会是杀人灭口。
而用赵弦歌体内的毒来做堵住,无非就是要看看裴墨阳对赵玄朗的情谊到底还有几分,如果裴墨阳的心中全然都是赵玄朗的话,赵弦歌的生死对于裴墨阳而言,只要尽力了,死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裴墨阳的心中对赵玄朗的情谊淡了,那么他是不是让赵弦歌活,就要看阿蛮的要挟对裴墨阳有没有用了。
只是阿蛮并不相信赵弦歌是没有私心的,毕竟和裴墨阳生活了这么久,赵弦歌又怎么会不想知道裴墨阳的心中到底有几分的位置是自己的。
阿蛮的嘴角扬起了笑意,很是佩服赵弦歌的心思,而且阿蛮没有别的选择,在拿捏裴墨阳这一点上,除了裴墨阳和赵玄朗众所周知的秘密以外,阿蛮没有任何的把柄。
“好,我与你赌。解药我会配制出来,不管输赢,我都给你,不过我希望你遵守约定。”
赵弦歌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示了自己的诚意。阿蛮看到了赵弦歌的手犹豫了一二,还是伸出了手表示了友好。
裴墨阳顺着赵弦歌布置好的线索顺利的查到了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也去了北苑之中,看到了一个无名的坟墓,开棺验尸,身体里面确实也残留了百转千回的毒药,下毒一事也得到了肯定。
去到惠嫔的坟墓查看,可以说和乱葬岗的孤坟没有区别,开棺验尸发现居然也有百转千回的毒性在骨骼之中,看来是用烧尸掩盖毒性。
还顺利的查到了云灵寺,在藏书阁见到了老者,从老者的口中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原来不仅仅只是篡改预言的事情,就连下毒的事情也是他所为,这一切都是先皇后的旨意,更是赵玄朗的意思。
原本都觉得赵弦歌必死无疑了,没有想到赵弦歌逃过一劫活了过来,还让先皇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老者顺利的成了替罪的羔羊,还被先皇后暗杀。
原本老者躲了起来没有被发现,可是赵玄朗登基过后害怕这些事情败露,下了必杀令,让梅花卫的人暗中下手铲除老者,老者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赵玄朗的作为。
得知所有的一切,裴墨阳有些不愿意相信,赵玄朗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就算知道赵玄朗狠辣,可没有想到会不择手段,一脸都是失落,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裴少监莫要不相信,这一切老朽未曾说谎,便是你儿时在皇宫中救下的人亦是赵弦歌,是惠嫔想着带儿子见见自己的父亲,打扮成了书童的样子。只是有着先皇后的阻拦,并没有见到罢了。而当年赵弦歌落水也并非是什么意外,是赵玄朗推下去的,听见有人来才躲了起来,也才知道少监与赵弦歌之间发生的一切。”
老者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知道裴墨阳不会杀了自己,就算裴墨阳要杀了自己,那么他也有能逃走的办法。
“不过是你的空口白话,本监如何信你?”裴墨阳除了不愿相信的感觉,还有一丝怒气,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可为什么却偏偏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呢?
“远观而已,能看到的自然是有限的,少监莫不如想想儿时有什么事特别的,旁人看不见的,便能证明一切。何况少监大人能查到老朽这处,怕是对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然是心如明镜了,不过是想着找个人说服自己罢了!”
裴墨阳这才想起来,当初在宫中救了人过后,随手给了那个少年一块太阳花的玉佩,说是看着太阳便就会有希望,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活着。
而再想想和赵玄朗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赵玄朗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赵玄朗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在自己的耳边千遍万遍的说起,来证明自己心中的爱意呢?
不说也就算了,便是连玉佩都没有拿出来过,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吗?裴墨阳到底是想要看看到底谁才是自己从小救起来的那个人,到底要看看赵玄朗是不是那么一个谋害自己亲弟弟,毫无人性之人。
“你的命本监留着,是死是活本监会让弦歌来决定的。”裴墨阳下令让鹰眼卫的人便衣驻守在了云灵寺之中,时时刻刻监视着云灵寺上下的一举一动。
毕竟这寺庙可不小,若是一夕之间荡平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就算要处决,那么云灵寺其他的僧众也是无辜的,只要那老者的性命就好了。
裴墨阳快马加鞭的到了皇宫之中,看着眼前一步步的阶梯,裴墨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停驻下来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前行。
迈出的步伐踏上阶梯,裴墨阳便觉得十分的难受,停留了一会儿又退了回来,内心十分的挣扎要不要踏进赵玄朗的地盘?要不要去和赵玄朗对峙?要是真的和老者说的一样,那裴墨阳该怎么面对赵玄朗呢?赵玄朗又会做出怎么样的举动呢?
一切都是赵玄朗所为的话,那么裴墨阳的心中还可以原谅赵玄朗吗?还是会为赵弦歌打抱不平呢?
犹豫许久,裴墨阳沉下自己的心,还是踏上了阶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如同背着千金的巨石一般。这一刻裴墨阳是多么的希望这些阶梯没有尽头,然而裴墨阳已经站在了阶梯的尽头。
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赵玄朗的寝宫,裴墨阳原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看着那寝宫的牌匾犹豫着回头想要离开,却被赵玄朗身边的贴身太监叫住,“裴少监你如何来了?你可是好久未曾进宫了,陛下可是想你想的紧,每日都在问候。”
说着话裴墨阳便被太监带着到了宫殿的门口,裴墨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寝宫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