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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样不顾安危的陪在拓跋苍木的身边,对方竟然就因为他几句话就这样抽身离去。
沈玉竹心里委屈地要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们怎么又吵架了,刚亲了他还这样对他,拓跋苍木果然是混账。
走就走吧,他才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意拓跋苍木是怎么想的。
沈玉竹抿唇,他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他为何要受这个委屈。
等他再一抬眼,拓跋苍木都快走出帐篷了。
“拓跋苍木,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今天走了,以后就都别见我了。”
沈玉竹火气蹭得上来了,“我都说了与你成婚,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都这么顺着拓跋苍木,简直都是快要对他百依百顺了。
“殿下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给我。”拓跋苍木背对着沈玉竹,自嘲的语气传入沈玉竹的耳中。
他这样决绝的态度是沈玉竹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沈玉竹强作镇定,他好似雾里看花,“可我......”
可他好像就只能拿出来这么多了,拓跋苍木却觉得不满意。
“你想走就走,我不同你说了。”
沈玉竹赌气地看向帐篷一角的箱子,那里面装着他从皇宫带到北狄的物件。
“我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开北狄,”沈玉竹蹲下身,掀开箱子收拾,他要气死了,两只手都在发颤。
“我走了就好了,你以后都不用看见我了。”
这人是觉得他很随便吗?轻易就能和人做那种事?
“你真是......”拓跋苍木低骂一声,“气死我了。”
他转过身大踏步来到沈玉竹的眼前,伸手拽起他,扣住后颈就直接吻了过去,因为沈玉竹说了要离开北狄的缘故,拓跋苍木惩罚地咬了他一口。
沈玉竹疼得使劲推拓跋苍木,“你,唔......”
他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在草野间时的拓跋苍木竟然还算顾忌了几分。
现在的拓跋苍木才真是不管不顾。
不断地掠夺他的气息,呼吸困难的沈玉竹脸颊泛红,眼角也溢出泪花。
等到他喘不上气了之后,拓跋苍木这混账就会停下,给他几息的呼吸时间,而后就又是铺天盖地的细密亲吻。
原本带着怒气的吻到后来逐渐平息,沈玉竹无力地揪住拓跋苍木的衣袖,他连推人的力气都没了。
沈玉竹脚软地站不稳,拓跋苍木就将他抱起来放倒在床榻上。
“拓跋苍木......够了......”
在一次喘息的时候,沈玉竹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够。”拓跋苍木看起来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殿下分明还有力气说话不是吗?”
沈玉竹震惊地再一次接受拓跋苍木毫无章法、肆意蛮横的亲吻后。
他喘息着用手抵住拓跋苍木的胸口,他不行了,他直觉再亲就要晕过去了。
这一阻拦总算让拓跋苍木停下了动作,而后一把将他的脑袋按进怀中。
“殿下,你要把我气死了。”
沈玉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听到他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气得想咬人。
到底是谁要把谁气死了?他还在气头上这人不由分说就又将他按着。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拓跋苍木嘀嘀咕咕,一边说一边用下巴蹭着沈玉竹的发顶,“居然还说要离开北狄,除了我的身边,殿下哪也不许去。”
沈玉竹原本还很生气,在听到他这番话后,只觉无奈,他们这是在吵什么?他怎么也跟着拓跋苍木变得幼稚起来了?
拓跋苍木压在他身上死沉,沈玉竹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脑袋,“你先起来。”
“不起。”拓跋苍木耍赖,就不起来。
“……”沈玉竹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拓跋苍木纹丝不动,还有心情调侃,“殿下力气太小了,踹人也不疼。”
哦,这人亲完他就又不生气了是吧,沈玉竹在心里咬牙切齿,“你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拓跋苍木最怕沈玉竹用这种平静的语调说话,他沉默片刻,“能不能不谈?”
想也知道殿下会同他说什么。
沈玉竹又想叹气了,他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事拓跋苍木到底在纠结什么。
“拓跋苍木你听好了,我就只说这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沈玉竹顺毛似的摸着他的头发,“我从前从未想过会与人成婚,因为我总觉得我这副身体和人互定终生什么的是在骗人,我的一生注定是短暂的,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还有多少时日……”
拓跋苍木闷声打断他,“殿下长命百岁。”
沈玉竹忍不住笑了笑,“你也是傻,分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执意要与我成婚。”
“……因为我也不确定我以后会不会出意外,若是我死了,族人会看在殿下作为首领遗孀的份上善待殿下。”
拓跋苍木袒露心迹,“虽然我已将匕首赠与殿下,但有些族人更看中身份。”
这样就算他哪怕是死在中原皇室之手,北狄人看在殿下与他的关系上,也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沈玉竹低声问。
“嗯,我不会死。”拓跋苍木附和着哄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像他体内的蛊,若非是机缘巧合被人看出,他恐怕此生都不会知道体内有蛊。
仍旧会时常处于发狂失智的状态。
其实沈玉竹所说的那些,拓跋苍木也早有思虑。
他还记得初到南蛮时,他将殿下刺伤甚至差点自尽,细想后应是体内的蛊与南蛮此地引起了某种共鸣才会如此躁动不安。
南蛮将蛊的作用放大,而他恍惚间听到的蛊惑话语,极有可能就是手握母蛊的人在作怪。
对方可能察觉到了他体内蛊虫的躁动,才会趁虚而入。
若是他真的死了也就罢了,但偏偏他活下来了,代价却是殿下因此受伤。
拓跋苍木掩住眼底的阴沉晦暗,他绝不会放过那些人,西戎……是时候去一趟了。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方才那些惹人伤心的话都暂时闭口不谈。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阿善的声音随即传来。
“殿下、首领,你们在哪啊?赛罕伯伯让我过来叫你们回去喝酒!”
就在脚步声靠近时,沈玉竹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道,一把将拓跋苍木推开,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阿善掀开门帘的时候,正好看见沈玉竹放下木梳看来。
“殿下原来在这里。”他眼睛一转,发现拓跋苍木浑身不虞的坐在榻边,阿善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声音压低了不少。
“赛罕伯伯让我来叫你们过去,那我就先走了哈。”
阿善脚底抹油,飞快地跑开,啊呀啊呀,刚才没敢细看,但殿下把下半张脸捂着干嘛?
阿善走后,沈玉竹才挪开手。
铜镜里,他的唇已经不只是红肿了,甚至嘴角都被不知轻重的拓跋苍木给咬破,这下是真的不能见人了。
“赛罕既然叫我们过去那你就快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沈玉竹心累地在桌上找着药膏,也不知道抹点药在伤口上能不能好得快些,他总不能这段时间都不出帐篷吧。
拓跋苍木站起身,语气隐隐不快,“殿下不去我也不去。”
呵,有人来了殿下就将他推开,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沈玉竹额角直跳,“啪”地一声将装有药膏的盒子放下,瞪着拓跋苍木。
“我为何不去你真的不知道吗?”非要逼着他骂人是吧,早晚要向哈日朗讨教一番北狄骂人的话语。
拓跋苍木看着他被亲咬得格外艳红的唇,又开始摸鼻尖,那不是气上头了没控制住吗?
他看着沈玉竹严厉的眼神,不敢再触霉头,只得老实答应,“下次我不会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