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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墨阳在院中舞剑,赵弦歌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挡住了裴墨阳的脚步,好在裴墨阳眼疾手快收住了剑,要不然后果怎么样还真的就不好说了。
“你的伤势未痊愈,不该动剑。”没有了外人的欺负,赵弦歌也越发的显得自信了起来,在裴墨阳的面前少了一份卑微的感觉,真正的在朝着平等的脚步而行。
“我用的是右手,不会牵扯伤势,再则我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无碍。”裴墨阳将手中的剑放下,邀请赵弦歌坐下来说话。
“伤筋动骨一百日,你这才过了多久,便就说这样的话,若是伤再裂开了,我可不帮你处理。”赵弦歌比划着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坐了下来。
四月端着早餐过来,便就直接放在了院中。“少监大人这可是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昨晚丑时便就起了,忙活了三四个辰时才熬煮这么一碗长生粥,少监大人可莫要辜负了公主的美意。”
赵弦歌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带着一丝不高兴的感觉,“要你多嘴。”
裴墨阳看着主仆之间的嬉闹倒也觉得十分的有趣,“你家公主每次准备的餐食不都是尽心尽力,好几个时辰做出来的,我哪次浪费了你家公主的心意了?”
这话倒是让四月找不出来毛病,毕竟赵弦歌的手艺那是十分了得的,谁能忍心丢弃好吃的食物呢?
“我做了些清爽的喝的,在冰窖之中,我跟四月去拿。”赵弦歌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没有等裴墨阳的回答,拉着四月离开。
端了几杯冰镇的果汁出来,给了裴墨阳红色的果汁,四月拿了橙色的,裴墨阳很是奇怪,“为何是不一样的?”
“记得上次你吃那橙色的果子便就浑身冒了红疹,哪还敢给你喝。”赵弦歌带着一丝微笑的比划,倒是让裴墨阳没有什么话说。
抬眼不经意之间却好像看到了赵玄朗的身影,便就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看着是赵玄朗走了进来,赵弦歌故意掉落了手中的杯子。
“怎么了?”裴墨阳起身看向了赵弦歌,顺着赵弦歌的眼神看去,发现赵玄朗走过来,有些震惊,站起身来询问了一句:“陛下如何来了?”
赵弦歌看了裴墨阳一眼,那满怀深情的样子,在自己的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眼神中流露出失落的感觉,屈膝揖礼,“皇兄找少监必然有事,我便先告退了。”
比划完转身,没走两步,给了四月一个眼神,直径向后倒去,四月焦急的开口:“公主。”
裴墨阳转眼看到倒下的赵弦歌,甩开左手的束缚,立马伸手接住,“赵弦歌,弦歌。”然而赵弦歌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四月上前看着赵弦歌,抓住赵弦歌的手臂问着:“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呀!公主。”抬眼看着裴墨阳询问道:“少监大人,怎么办?公主这是怎么了?”
裴墨阳抬眼看向四月,“去请大夫。”抱上赵弦歌便就往屋里走,连回头看赵玄朗的间隙都没有,就更加不要说是招呼赵玄朗了。
看着裴墨阳对赵弦歌的关切,赵玄朗的眼中都是火花,恨意和嫉妒充斥在瞳孔之中,默默进府,跟在裴墨阳的身后,看着裴墨阳将赵弦歌放在了床榻之上。
赵玄朗的眼中满满都是疑惑,“你不是不喜外人碰你的东西吗?为何还让她睡你的床榻?”
裴墨阳只是抬眼看了看赵玄朗,没有多余的回答。
大夫前来看到一个陌生人穿着龙袍在那站着,被吓得不敢前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滚进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大夫的耳中。
大夫跌跌撞撞的进屋,走到赵弦歌的身边,蹲在床边为赵弦歌把脉,手都在颤抖。转身过来看着裴墨阳和赵玄朗都是一脸仇深似海的样子,整个人一直在哆嗦,“少,少监,大人,夫,夫人这是,这是中毒的迹象。”说话不仅结巴起来,还不忘时不时的抬头偷看一眼裴墨阳的态度。
“中毒?”裴墨阳很是怀疑的看着大夫,又看了一眼赵弦歌,“如何会中毒?你给我说清楚。”
比起裴墨阳焦急的样子,赵玄朗却十分的淡定,脸上流露着一丝欣喜。
大夫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说话。
裴墨阳一个字出口,大夫吓得一哆嗦,抬头看向了裴墨阳,“老朽,老朽只能确认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查不到毒源,老朽亦是无能为力。”
“那你便就给本少监找,找不到你便等着身首异处。”坚硬的语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大夫无奈又害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房间四处查看,便是连角落都不敢放过,随后看到赵弦歌,回头看着裴墨阳,指着赵弦歌说道:“少监大人,夫人身上的物饰,老朽可否一观?”
得到裴墨阳的完全允许,大夫才敢查看赵弦歌身上的首饰物件,最终取下了赵弦歌手上的玉镯看了看又闻了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又不对”大夫拿着玉镯转头将目光落在了窗台前的夹竹桃上,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花,靠近闻了闻,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胡子,“这便就对了。”
将两样东西都拿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少监大人,夫人这毒,便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被砸开的玉镯里面隐藏了许多的黑色的药粉,夹竹桃遇到大夫洒下的药水也变了颜色,将黑色的药粉倒在夹竹桃的花瓣上,整个花瓣直接化成了浓水滴落在土壤之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众人都惊讶了,唯独赵玄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
“倘若只是一种毒素倒也好解,可这两种毒素混在一起,老朽须得知道这其中的剂量才好配制解药。”
大夫这句话才出口,就遭到了裴墨阳的怒吼,“你能等,你觉得本监的夫人也能等吗?”
大夫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吞吞吐吐的开口:“少监,少监大人,老朽能开些药控制夫人体内的毒素,少监大人放心。”
裴墨阳侧头看了一眼赵玄朗,眼中露出了疑惑的感觉,可赵玄朗在这里,裴墨阳也不好多指责什么,便也没有说什么,就让大夫写方子煎药。
四月在后面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焦急的跑到裴墨阳的面前,跪在地上,抓住裴墨阳的衣角,“少监大人,这镯子和花不该有毒的。这玉镯乃是公主成婚前陛下送的,亲自戴在公主手上的,再者这花不是少监大人命人送来房间的吗?怎会有毒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裴墨阳听着很是疑惑,“我让人送的?”
四月点点头,“便是少监大人出府办差那几日,有丫鬟送来的,说是少监大人吩咐的,至那以后这花每日都会更换。”
裴墨阳的眼神落在了赵玄朗的脸上,看着赵玄朗那一丝笑意,裴墨阳的眼中露出了失望,“都给我出去。”裴墨阳指着门外,让四月和其他人离开,唯独留下赵玄朗和他两个人。
裴墨阳转身看着赵玄朗,那陌生感充斥了整个眼眸。
在四月关上门过后,裴墨阳直接抓住了赵玄朗的胳膊,“陛下,我的陛下,你为何要这般做?不说好了一年半载后再要她的性命,你为何要用下毒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她迟早也是要死的,这中毒不是正好?你何苦这般来质问朕?”赵玄朗推开了裴墨阳的手,眼中是无情,“朕还以为这毒是少监大人刻意而为,未曾想倒是别人来替朕除害了。”
“镯子是你送的,下毒的人除了陛下你,还有谁?”裴墨阳转眼看向了卧室的门,“这少监府的人除了陛下与臣,还能听命于谁?”
赵玄朗的嘴角上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眼中都是杀气,“裴墨阳,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更要明白她的身份,她必须要死,不管怎么死都是她的结局,莫要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坏了朕的帝位,丢了朕的江山。”
“帝位?江山?”裴墨阳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在你的眼中帝位和江山永远是第一,那我呢?在陛下眼中,我是什么?你的一把刀?替你杀人的刀吗?”
其实裴墨阳的心里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从来不愿意去相信,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心甘情愿这么去做,可赵玄朗的心中裴墨阳永远在第二的位置上。
裴墨阳一直忍耐着,没有爆发,这不代表裴墨阳便不在意,在赵玄朗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之下,裴墨阳无法忍受,也许这一刻,裴墨阳的心中已经有了赵弦歌的一席之地,所以在这一刻裴墨阳忍不住道出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