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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钩子上的鱼明明是他自己串上去的,然后带着线一起丢进冰洞里,过一段时间,再甩出来。

陆断只看,不作任何评价。

来之前,喻白说要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然后拍给姜姜看,再发朋友圈给所有人看。

为此,他还特意带了胡萝卜和葡萄,要做雪人的鼻子和眼睛,都在陆断手里拿着。

陆断看他在雪地里滚雪球的笨拙身影,主动要帮忙,喻白还不让,滚第二个雪球的时候还把他手里的葡萄给吃了。

最后雪人辛苦地堆完,眼睛却没了。

喻白舔舔嘴唇,伸手在雪人脸上戳了两个洞,然后扭头对着陆断嘿嘿笑。

“傻不傻。”陆断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捡了两块石子当眼睛,“对付用吧。”

他把胡萝卜往往雪人脸上一插,“好了。”

“还差一样!”喻白忙出了一身汗,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套上去,拍拍手套上的雪,“大功告成!”

陆断皱眉,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喻白的脖子上,打了个很丑的结,“要拍照吗?”

喻白:“当然要!”

陆断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上滑调到照相机,要给喻白拍。

喻白不赞同地“嗯嗯”两声,拉着陆断,“你和我一起拍。”

陆断就切成自拍模式,镜头里是两张冻得很红的人脸和一个雪人,还只能拍到上半身。

这样拍了几张,喻白有点不满意,苦恼道:“我想要那种三个人,摆好造型的全身照。”

陆断的目光转向雪人,满脸质疑,“它也算人?”

“怎么不算?我亲手堆的,赋予了他生命!”喻白说:“你都没帮我!”

“好好好。”陆断磨牙点头,“刚才我要帮忙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差点哭鼻子。”

吓得他赶紧收手,后退两步,一动不敢动。

喻白的脸似乎更红了点,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我才不管。”

“行,那我找人帮我们拍。”陆断说。

喻白看向另外一边叽叽喳喳的小孩们,“他们会吗?”

陆断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后转,“我说找他。”

“可是人家在直播钓鱼哎,好像不是本地人,他会帮我们吗?”

陆断神色笃定,“会,你在这等着。”

喻白干脆就蹲在雪人旁边,他看到陆断走了过去,然后不知道跟那个冰钓的男人耳语了什么。

没用上几分钟,两人就一起往他这边走。

喻白惊喜起身:陆断好棒!

这下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喻白心满意足地拍了几张“全家福”。

照片里,喻白站在雪人左边,陆断在右边,两人牵着手,一个面向镜头笑得正开心,一个只露侧脸,面带笑意地看着心爱的人。

画面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

在寒冬腊月的冬日里,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与幸福。

结果回到家没几分钟,喻白刚发完朋友圈,就开始叫惨了。

后知后觉的冷意从脚底袭来,一路往上窜到天灵盖,喻白冻得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钻,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陆断给他倒热水泡脚、泡手,又抱了人一会儿,奶奶煮了姜汤端过来,陆断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折腾了半个小时,喻白这才算勉强缓回神儿来,憋着嘴往陆断怀里蹭,很委屈可怜的模样。

陆断又气又笑,“以后还玩不玩还那么久?”

拍完照他就说该走了,喻白偏不,到底还是和那群小孩玩了二十多分钟的打雪仗。

连堆好的雪人都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撞散了,胡萝卜被一个男生捡起来擦擦,原地啃着吃,被陆断抢过来扔到了一边。

结果就这样,喻白还打不过一群小孩,还得他出手帮。

孩子们觉得陆断凶,打得还准,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

喻白一听陆断这话,稍微有点不服,“可是和他们玩真的很好玩啊,你后来不也玩的很开心吗?”

“那不是有你?”陆断挑眉,亲了亲他的眼睛,“你开心我就开心。”

突如其来的情话跟不要钱似的,喻白小小地害臊了一下,然后对着陆断的脸“啵” 了一口,还是带响儿的。

亲完了,喻白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陆断把人抱在怀里,贴了贴他的脸,“以后还玩?”

“玩!”喻白嘴硬道。

话虽如此,但有了这一次冻到手脚发麻寓小言。失去知觉的教训,后面几天,喻白再也没有喊着出去玩过。

每天窝在炉子烧得热乎乎的屋里,吃饭,睡觉,陪奶奶看电视剧,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和陆断亲亲抱抱。

村子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好像每天的时间都被拉得很长,过得安逸平淡,无论多浮躁的心都能静下来。

可是一转眼就会发现,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好几天。

他们迎来了元旦。

明奶奶一早就开始准备各种好吃的,左邻右舍也很热情,不同的菜品互相攒攒,到了晚上,整张桌子就满了。

喻白吃的很撑。

他瘫在椅子上缓了会儿,听到了外面的响声,“噌”地起身,“有烟花!”

喻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放过烟花了。

“乖孙也想玩?你等着,奶奶去给你们拿。”明奶奶套上外套出门了。

没几分钟,喻白刚穿好衣服,明奶奶就捧着几个长条炮筒的烟花回来了,“来,许家小孙子分给你们的。”

陆断接过来,把几个单独的仙女棒递给喻白,“谢谢奶奶。”

明奶奶摆手:“你们前几天应该在大坝见过,那孩子还夸你好看。”

喻白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不戴帽子的那个小男生,他看着都觉得冻脑袋。

元旦放烟花算是应景,喻白小时候也放,还敢直接用烟头点,现在有点生疏了。

而且自从陆断戒烟后,他连打火机也不随身携带了,他们还是问邻居借的。

烟火升空,在天空中炸成几道绚丽的色彩,喻白手里举着仙女棒,高兴地摇摇晃晃。

陆断站在一旁,按吩咐用喻白的手机录像,自己的手机则在偷偷拍照。

他的朋友圈已经四天没更新喻白的照片了,上一张还是两人和雪人的合照,底下评论都在祝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

这回陆断要多拍几张,单人的,双人的。

陆断举着手机,调转摄像头,脸出现在屏幕里,他偏头对几米外沉浸在烟火里的人影喊了声,“宝宝。”

喻白隐约听到,举着仙女棒转头,脸颊被烟火映得红润,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啊?”

“看这里。”陆断笑起来,手指摁下。

定格了他和他的未来。

回家这天,喻白依依不舍地抱着奶奶,说自己过年还来。

“过年的时候,奶奶过去。”明奶奶说。

她知道自己乖孙其实还是不太能适应村里的生活,尽管这几天过得再开心,但就各种便利条件上来说,那还是不一样的。

住惯了城里的人呢,还是住在城里更自在。

明奶奶能理解这些。

她给喻白装了很多吃的,还有冻鸡冻鹅这些,都是乡亲们自家养的,比超市里买的好吃。

喻白来的时候拎了一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又多了两个大大的包裹。

如果没有陆断,他一定是拿不了了。

回家依旧要经历漫长的火车旅途,喻白小区楼下的一瞬间,感觉枯竭的灵魂瞬间又被灌满了。

“终于到家了!”他甚至有点想哭,“我还是劝奶奶留在临川吧,这样坐车太难受了。”

陆断说好。

喻白被陆断送回了自己家,接受来自爸爸妈妈的慰问和“洗礼”。

然后陆断接了个电话,要出门,神色看起来有些急迫。

喻白拉住他,“你要去哪?”

“拳击馆。”陆断顿了一下,解释,“前台说游泳池的排水好像有问题,我去处理一下。”

“我也要去。”喻白说。

陆断似乎有些抗拒,“不是很累吗?我那里面都是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管”喻白瞅他,轻哼一声,“我就想去,谁知道你会不会瞒着我偷偷藏人……”

“去!现在就去!”陆断把人拎起就走。

说起来,这还是喻白第一次来陆断的拳击馆。

虽然身为老板的陆断自从开始追人谈恋爱以后,本人也没来过几次。

前台认识陆断,不认识喻白,看到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对象。”陆断大大方方地介绍。

“啊,您好您好。”前台恍然大悟:原来是老板带老板娘来视察了啊!

江徊也在,“呦!断哥,喻白,你们回来啦?”

喻白冲他挥手,陆断抓住喻白的手放下,“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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