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军训完美收官19(2 / 2)
“对亏你了!”摄影师咔嚓一声,拍下了一张。
胡晓曼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摄影师,摄像师讪讪的笑着说,“试拍一下,来大家站好,要拍了……”
“咔嚓”一声,两人三足游戏胜利小分队完成合影。
九月的海川五点时分太阳依旧没有西沉的意思,大家好似有拍不完的乐趣,恨不得一个角度百八十张,只为那一个瞬间眼神动作背景氛围样样都能达到极致。
我实在是累得要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人乐此不疲的拍照。
“你这体力不行啊?”身后有嘲讽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刺耳有节奏的尖叫声。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阿光他们来了,整个操场上一下午就连方阵检阅都没出这种动静儿,上回出现这个动静,还是这家伙儿在学校上演偶像剧豪车剧情的时候。
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该怂的时候就得怂。”
他还没走近我,直接将一束花扔给了我,“恭喜你顺利扛过军训的蹂躏。”
我怎么听这话茬儿都不像是恭喜!尤其是这家伙一脸地沾沾自喜,摆明了不是来恭喜的,更像是来炫耀的。
尔尔小碎步的跑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圈,直接将帽子拿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黑了!”
然后朝着阿远比划着剪刀手,阿远也立刻配合默契的拿出了手机,开始一个劲儿的拍拍拍,我心想这俩人还真是融入的相当顺滑啊!
我拿着花束敲了一下四周观望的阿光,“行了,别憋着了,说有什么好事?”
旁边的斌哥和达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捅了捅站在我面前已经方了的阿光说“我赢了,下周的碗就交给你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有好事的?”阿光满脸的迫不及待,眼睛都在冒光,“海棠,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我正在找一位‘扫地僧’,然后……”
“你找到了!”
阿光眼睛瞪得像铜铃,不过转而又满脸堆笑,“我找到他之后,这个老师说不再收学生,我连续磨了他一个周……”
“他同意了!”
我云淡风轻的替他说了后半句,歪着脑袋一脸的清纯无害,眨巴着眼睛盯着他,旁边的两位大哥笑得前仰后合,看热闹坐在了最佳观景VIp座,我都想收费。
阿光彻底郁闷了,一脸的生无可恋盯着我,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所以到底是哪位老师?”
听到我问,阿光才算是回光返照,有了点生气儿,“吴梵老师。”
“你说谁?”我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下终于有机会让阿光扬眉吐气了,“就是你想的那个吴梵老师。”
阿光抱着胳膊,微微上扬着下巴,看样子都要飘起来了。
话说吴梵老师可是音乐圈德高望重的歌唱家,金球唱片在中国签约的第一位歌手,短短几年就将金曲奖、各类创作奖拿了个遍,然后急流勇退,重心放在了音乐人才的培养。
为此多少人慕名而来,将他家门槛都踩平了,就为了让他能够指点一二。只是牛人之所以成为牛人,大抵都是行为乖张之人。他选学生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好似全凭心情,今日艳阳高照,宜收学生,可能今日拜访的人就撞大运,恰好符合了他的心意。
难不成这阿光是走狗屎运了?
而且不是说吴梵老师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不再收学生了吗?对外称找了一清幽之地颐养天年去了,难不成就是来了海川面朝大海了?
不过这真是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高人点拨,那丁达尔还不是如有神助。管他是什么狗屎运还是什么运的,反正距离丁达尔成为全国最好的乐队之一的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givefive!”阿光举起手与我相击。
阿远他们估计也拍的差不多了,过来后招呼着不远处的摄影师,“得和这一身迷彩的海棠合个影啊!”
五个不要脸的男生就这样直接将摄影师薅了过来,然后圈着我脖子的阿光,枕着我肩膀的尔尔,压着我脑袋的斌哥,还有两个站在镜头里的耍帅的达哥和阿远,那一画面就这么定格了下来。
摄影师一看也来了劲儿头,开始了各种指挥,“你们几个将女孩抬起来,哎,对,就这样,有抬着头的,有抬着身子的,来看镜头,笑。”
然后我就彻底从一个合影主角沦丧成了合影道具。
“来,女生蹲下,算了,坐下吧,啊,对,就这样坐下,男生们围着他而站,要那种层次的对比,男生的表情酷一点儿,拽一点儿,然后女生表情忧怨一点,眼神再给点儿……”
不是,这什么操作,凭什么这群老爷们儿,眼神就是酷一点,拽一点,我就得像个深闺怨妇一般,还忧怨,要不要我直接给你来个林黛玉式的梨花带雨啊!
我眼神如小刀般伶俐的看着摄像师,意欲暗示我的不满,奈何摄像师沦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对我的暗示丝毫不起波澜,“不对,眼神不是这样,来,像我这样,忧郁,加一点怨气……”
现在的摄像师都这般的身兼六技吗?眼神戏这么足,北影中戏的大门朝你敞开。
阿光他们早已在摄影师指挥着我这个“道具”中笑得不着四六,尤其是阿远这个缺货还故意跟摄影师打配合,翘着兰花指戳着我的脑门,“忧怨一点,快点!”
你们给我等着,有本姑娘报仇的那一天。
摄影师抽风了半天,峰回路转,脑子找到了康庄大道,“最后给你们拍一张很青春的大片吧,来……”他指着球门,“女生坐在那个栏杆上,男生分散着站在球门的四周,站的错落有致一些,眼睛看向不同的方向。”
啥玩意,这球门好歹也有2米多高,让我坐上面?这摄影师即便是创作没天花板,好歹考虑一下我坐在上面的危险指数好吧。
然而我的一切抗议终究败在了斌哥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上,斌哥在我意识尚且凌乱之时,双手插在我的胳膊下,我像个未发育完全的婴儿一般,就被托举到了栏杆上,稳稳地坐下了。
那一天我们拍了好多好多的照片。这五个老爷们自认为与大学无缘,毫不客气的找我蹭大学印记。
我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很热烈,大部分的照片眼睛眯着更像夜晚的弯月,只是脸上挂的笑容,美好的一如盛夏,沸腾的快乐从未有半点消解。
因为他们在,我的军训结束的好像更具有仪式感和史诗感,毕竟在一众的艳羡目光中,我的后脊背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