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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即将动作的那一刻,007突然开了口:【林鹤他应该是到了易感期,你要不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

喻凛动作一顿,疑惑道:【易感期?】

007给他科普:【alpha的易感期类似omega的发|情期,易感期的alpha通常会很躁动,格外渴求omega的抚慰,攻击性也比平时高,严重的还可能失去理智——林鹤他大概是怕伤了你,所以才把自己关起来。】

喻凛靠上墙壁,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似乎也想到了刚才触碰到林鹤时他皮肤上烫人的温度。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007沉默了,似乎是犯了难。

【可能……是因为难以启齿?你也知道alpha多少都要点面子,大概不希望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喻凛没有说话,不知道有没有相信007的这套说辞。

007劝道:【易感期的时间因人而异,但大多都要持续三天到一个星期,你要不这几天还是回林昼父母那住吧。】

【为什么?反正我也是bet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也不会受到影响不是吗。】喻凛这么说着,但还是走下楼坐到了沙发上。

007感觉他的语气不太友善,但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他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气盛的alpha,你不会想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硬扛过去吧?】

【什么?】喻凛愣了一下,花了小半分钟才明白007的意思。

他想到了林鹤梦里的那位自己素未谋面的“嫂子”,想起了林鹤提起他时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心里浮现出一丝不是滋味的酸胀。

【他需要omega?】喻凛一边问着,一边摸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alpha的易感期会怎么样”。

007悻悻地说道:【……额,按理来说是这样……】

与此同时,搜索结果也跳转出来。

大部分alpha在易感期是除了躁动不安和长时间发热以外,对omega尤其是伴侣omega的渴求会极速上升,如果伴侣能够释放信息素予以安抚,或是来上一段酣畅淋漓的情事——

【所以,他让我走,是为了腾地给别人吗?】喻凛呢喃道。

007没有回答。

喻凛抬眼看向楼上禁闭的房门,眼前浮现出先前夜色之下林鹤潮红的脸。

世间大概没有什么比清冷的月亮染上瑰丽色彩更漂亮的场景。隐忍和欲望潜藏在温润的桃花眼里,红晕随着不易察觉的脆弱在眼角漫开,凉薄的唇克制又颤抖地紧抿。

喻凛想,我不会走的,我才不是什么会给人腾地的好人。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林鹤的房门。

【如果他忍不住了,我会打晕他的。】喻凛冷漠地说道。

喻凛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多久,听到开门的响动时,他好似闻见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前调是清冷凛冽的北风,卷着干净清透的雪掠过在苍茫葱郁的山林。后调是纯粹温柔的檀香木,孤傲中又带着一丝回甘。

喻凛动了动鼻子,想要查探出这股香味是从哪里飘来,却在模糊困顿的视线里,看见了一个身影从林鹤的房里走出。

敏锐的神经被牵动,喻凛一下子清醒过来,动作迅速地拦在了楼梯口。

林鹤半身沐浴阴影,从喻凛的视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对方身上的冷意遮盖不住地往外冒着,湿透了的头发还在向下淌着水。

“你要去找人?”

少年清澈的嗓音好像穿透了阻隔多年的光阴,与梦境重合。林鹤身形一晃,好不容易压下的热意好像卷土重来重新作乱。

“不是让你回家吗?”

声音一出来,不仅林鹤错愕,连喻凛都有些惊讶。不同往日的清越,克制与烦躁交织,沙哑中带着磁性,性感得过分。

“你的易感期结束了吗?”喻凛定定地看着他,“还是现在要去找别人帮忙?”

林鹤搭在扶手上的指节泛了白,紧紧绷起的肌肉战栗颤抖,但在阴影的遮挡下,喻凛没有注意到。

他缓缓地踏上台阶,觉得空气里那股清冽沉稳的味道好像又浓重了一些。

“我也可以帮你的,哥。”

林鹤一僵,眼睁睁看着喻凛走到他的面前,控制着想要后退的脚步,冷冷地问道:“你能怎么帮我?”

喻凛歪头一笑,手指从林鹤肩上擦过,声音又轻又柔:“我可以……”

林鹤思绪混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烧出了幻影,不然为什么平白觉得他的声音都旖旎。

却听见喻凛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把你打晕。我下手很快,不会痛的,哥。”

身上的热度都如潮水一般瞬间退下。

“……不用了,我打了抑制剂。”林鹤避开他的手,转身上楼,

“哦。”

喻凛见他回到自己的房内,木质的门“啪”地一声,冷漠地合上,甚至没留下半分背影。

但在第二天,林母就亲自上门把喻凛抓回了家,理由是林鹤过几天要去隔壁市出差,担心喻凛一个人在这没人照顾。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理由,高考后的林昼也该回到林家的宅邸。编造这个理由,无非是担心喻凛的抵触情绪激烈,无法顺利劝服。

但喻凛意料之外地什么也没说,他站在客厅里仰头看了那扇从昨晚后就再未开启的门看了很久,任凭林母带着阿姨去他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一直到他们离开,林鹤都没出来和他说上一句话。

林母对他很好,阿姨每天变着法地为他研究新菜式,但对于喻凛来说,好像都比不上他们两个人住在公寓时来得畅快。

他的心烦意乱来得奇怪,一想起林鹤突然转变的态度就控制不住地忐忑。

后来喻凛索性跑到谢知让兼职的咖啡店里,在窗边的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

谢知让趁着店里无人的时候偷闲过来陪过他,安抚似的说:“或许你哥只是有点忙。”

喻凛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被风吹得婆娑的树叶,没有说话。

“但是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谢知让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喻凛疑惑地偏过了头。

“什么?”

“……可能,因为你是beta,所以之前都没有很深的体会。在一个家庭里,性别不同的两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要有一个……从无话不谈到相互避嫌的阶段森*晚*整*理。”谢知让说着,剥开棒棒糖外的包装纸,递到了喻凛的嘴边,“alpha易感期时释放的信息攻击性很强,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影响到beta的。”

喻凛恍惚想起了林母来接他的那天,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表情,和出门后特意往他身上喷洒的不知名喷雾。

“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别想那么多。”

谢知让又把手里地糖往喻凛那里一送,后者心不在焉地接了过来,余光里却扫到对面街道一闪而过的车影——

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乌云压城,方才明亮的碧空此刻变作昏沉黑夜,狂风卷着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雨点淅沥沥地敲在玻璃窗上,水渍又细又长,朦胧雨雾里,外边的树叶都被洗得鲜亮,快速游离的车灯都像被染了色,潮湿的清香混着泥土的味道穿过门的缝隙。

喻凛坐在窗台,铁制的玩具刀在手指间灵活穿梭,反射出的寒光落在他脸上,晕开一道浓墨重彩的迹。

谢知让今天休息,现在大概在疗养院里陪他奶奶。喻凛出门前忘记了他昨日的提醒,不过就算记得,他大概也还会在这里坐上一下午。

这半月频频造访,谢知让的同事都眼熟了他,虽然谢知让解释过喻凛是心情不好过来坐坐散心,但大多数人都当是他害羞下的借口,喻凛来此地目的还是为了追求他。

误会一起,后台的深情值就控制不住地往上涨,再加上林母也知道他每天出门是为了找谢知让,于是东拼西凑地积累下不少。

喻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在这里待了十个月,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留恋,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结束,不免还是会有些不舒畅——

因为林鹤仍旧在冷淡他。

“你好,我看你的冰牛奶喝完了,还想喝点别的什么吗?”

喻凛不爱喝咖啡,嫌苦,每次过来惯例一杯冰牛奶打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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