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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语调抑扬顿挫,铺垫出来的剧情让人感觉悬念十足。

奶奶看得很专注,偶尔还会吐槽或者感慨两句。

喻白和陆断偶尔会抬头看彼此一眼,心有灵犀一般露出笑容。

偶尔, 他们也会根据电视节目里面的内容回奶奶一句。

这样的画面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平静而温馨。

平时这个时间,明奶奶已经睡了。

但今天因为喻白和陆断过来, 难得她高兴, 拉着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才在喻白软声软气的劝说下,回屋休息。

喻白也有点困了,因为火车赶路实在是太耗费精力。

他们小屋烧过炕, 房间面积小, 整个都热乎乎的, 隔着被褥都能感受到温暖。

喻白从行李箱拿出睡衣换上,他一时好奇, 忘了土炕的厉害,把手伸到褥子底下摸,被烫了一手。

“啊,好热。”他赶紧把手拿出来,用另一只手护住。

陆断刚从厨房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三步并两步地肝过来,握住喻白的手吹吹。

有点红,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喻白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陆断既生气又无奈地敲他脑门,“你是不是傻?”

喻白小时候就这样被烫过,马上就二十岁了却还不记得教训。

“我忘了嘛。”喻白理亏地笑笑,“真的好热。”

陆断“嗯”一声,“要多烧点,不然都等不到明早,今天后半夜就会冷。”

冬天,村子里没有统一的地暖,家家户户都是烧煤炭过冬。一般下午两点左右开始烧,晚上八九点钟休息,温度会一点一点降低,到凌晨四五点钟,熟睡的人有一半都会冻醒,然后披着棉袄起来重新烧炉子。

现在年轻人不愿意在村子里住,除了想求上进和发展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这样起早,受折磨。

喻白脱鞋已经上炕了,白嫩光滑的脚趾卷着无意间褥子,他神色惊讶:“你记得好清楚啊!”

“以前哪一次来不是我弄这些?”

陆断从认识喻白开始,就开始逐年发展成牛一样的怨种。

什么都接触,什么都会干,不会也硬干,然后就会了。

此时此刻,他左手拎着暖水壶,右手端着村子里结婚时常见的暗中婚庆水盆,对着喻白一抬下巴,“过来洗脚。”

喻白嘿嘿一笑,屁股一点一点蹭过来,小腿垂下来晃晃,“我刚才脱完袜子了哦。”

“知道了,你别乱动。”陆断试了水温,抓住喻白不老实的脚丫,慢慢摁进水里。

喻白:“好烫!”

吓得陆断赶紧把他的脚捞出来,结果下一秒又听喻白笑嘻嘻地说:“骗你的。”

“。”陆断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他发现喻白现在在他面前是越来越皮了。

作为惩罚,陆断湿漉漉的手指挠了下喻白的脚心,冷漠抬眼,低声警告道:“你今晚要是想好好睡觉,不想吵醒奶奶,就给我老实点。”

喻白立刻低下头不吱声了,安安静静地刷着手机,泡脚。

他给爸爸妈妈发消息报了平安,父母都还没睡,一个视频电话打了个过来。

喻白举着手机和爸爸妈妈聊天,期间偷偷调转了摄像头方向。

有些模糊的画面里,陆断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毛巾,低着头帮喻白擦脚,神色认真小心地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

喻明生和林菁在屏幕那边愣了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惊讶。

知道陆断对喻白好,但没想到这么纵容。

比起小时候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我干什么?”陆断给喻白擦完脚了,收起毛巾,抬头看了喻白一眼。

喻白小声回:“你帅呀。”

陆断这才根据手机角度发现摄像头大概是对着自己的,就跟喻白爸妈打了声招呼,端着水盆出去。

再回来时,喻白已经打完了电话。

他刚刚也不干嘛,就是想让爸爸妈妈看看陆断对自己有多好,显摆一下。

喻白钻进被窝里看陆断,“你不洗吗?不洗脚不让你上来睡觉。”

“洗过了。”陆断看他一眼。

他是在外堂洗的脚,暖壶里热水不够,他用冷水对付,用肥皂简单搓了搓。

真是冷得很。

不能让小呆子知道。

灯就在墙边,陆断抬手摁灭,喻白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同时到来的不止是黑暗,还有寂静。

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呼啸的风声,无形的风打在窗户窗户上,突然一下,还挺瘆人。

喻白感觉这和打雷有异曲同工之恐怖。

他很困,但又睡不着,瘦弱的身体往陆断怀里缩了缩,不说自己害怕,“炕好硬。”

“腰不舒服?”陆断皱眉问。

他又打开灯,把正在眯眯眼的喻白抱起来放到一边,将多出来的一床棉花被子铺在褥子上面,拍了拍,感觉手感还可以,“再试试。”

喻白爬回来感受了一下,有点勉强,“还行。”

明奶奶给他们准备了两套被子,但小情侣显然用不到,另一套到刚才为止就没被打开过,难得能派上用场。

“睡吧。”陆断怜惜地亲了亲喻白的眼睛,“怎么困成这样。”

喻白眼皮很沉,灯开着,他就更加睁不开眼睛了,于是重新缩回陆断怀里躺好。

身下多了一床被子,感觉腰背确实舒服了一些。

但喻白原本怕的就是外面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声,而不是炕有多硬。

他又不好意思再开口。

陆断感觉喻白今晚很不安分,明明已经是很困的模样,却在他怀里很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要动一下,手指在他腹部乱抓。

十几分钟一直这样,成功地把他的一点睡意也搅和没了。

“…想要?”陆断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语气听起来有些惊疑不定。

喻白摇头,又困又迷糊,“我有点热。”

村子里的土炕真的烧得很热,喻白热得难受,反而睡不着了。

空气静了一秒。

黑暗中,喻白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松了开来,旁边的人好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声。

喻白的腿被人压了一下,然后身体腾空他被换了个位置。

“你从我身上翻过去了?”喻白要起身,又被陆断按下。

“你睡那边,那边能没那么热。”陆断说。

喻白的手在他身上摸摸,“可是你身上也好热,不难受吗?”

“现在不难受,你再摸就说不定了。”陆断抓住他的手往下,让喻白感受自己的悸动。

这下喻白是真的烫到了,心理上的烫。

他的脸瞬间热起来,缩回指尖。

陆断冷静提议,“不然你把衣服脱了。”

“不要。”喻白拒绝,“那后半夜该冷了。”

陆断:“后半夜我起来给你穿衣服,不会冷。”

喻白还是拒绝。

原因当然不是怕后半夜冷,他是怕陆断把持不住,然后蛊惑着他自己也把持不住,那就糟了。

刚好外面吹起一阵风,不知道把院子里的什么东西吹掉了,发出“咣当”一声。

吓得喻白赶紧抱住陆断的腰,脑袋往他胸口埋,不再逞强了,“好大的风,声音好吓人。”

“你怕这个?”陆断帮喻白捂住耳朵。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小呆子一直睡不着是因为怕风声。

大脑里的备忘录又要多一项。

喻白声音很小,“你不觉得和打雷很像吗?”

“没那么恐怖,别怕,我在呢。”陆断亲了亲喻白的额头,鼻尖抵着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喻白心里一暖,小猫似的蹭蹭陆断,“你真好。”

虽然没有手机,但之前在医院讲过的故事基本都印在了陆断脑子里,几个版本混合一下,陆断还能顺便编一个出来。

哄自家宝贝睡觉嘛,他最擅长。

窗外风声还在,但喻白好像慢慢听不到了一样,耳边只剩下了陆断那沉稳而令人安心的声音,身心逐渐放松下来,陷入梦乡。

托陆断的福,喻白睡了个好觉。

早上六点多,他翻了个身,身上的睡衣已经睡乱了,领口斜歪着,后背一角还掀了上去,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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