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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怕,“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又如何怕死呢?不过想下辈子过得好点,想着赎罪罢了!待到九皇子登基,这红楼便是九皇子的,要毁要留全凭九皇子。现下九皇子留着我,自然能为九皇子所用,若他日为帝,想要我的命,我亦无话可说。”

“那我便留着你的贱命,等到他日再取,你若有半分歪心思,我必然要整个云灵寺的人为你陪葬。”赵弦歌站了起来,眼中的恨意没有消散,盯着老者看着,双手握成拳头,克制自己想要一刀捅死眼前人的冲动。

临走前,赵弦歌微微侧头看着后方,停下脚步,“半月后的秋猎,帮我安排一场刺杀,针对裴墨阳,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把我刻在心里。”

这场刺杀赵弦歌想了很久,之所以交给老者,还是因为试探。

回到府中,赵弦歌和四月交换回来身份,让四月说了府中的情况,这期间没有人来过,裴墨阳也一直没有回来。

赵弦歌打开了门,带着四月走进了厨房,又是一桌子好吃的,不仅卖相好看,味道也是极好的,在做的过程中四月就偷吃了不少,还真的是只要赵弦歌做好吃的,四月绝对是第一个尝到的人。

裴墨阳回到府中,表情并不好看,看来和赵玄朗之间发生了矛盾,看着裴墨阳坐着不说话,赵弦歌也不率先表示,就在旁边安静的陪着。

等到裴墨阳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赵弦歌才试探性的拉了一下裴墨阳的袖子,看着裴墨阳没有反应,便又站在了裴墨阳的身后,为裴墨阳捏肩,查看裴墨阳肩上的伤势。

这么长时间来,肩膀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只是留下了被赵弦歌缝得像蜈蚣的伤疤。

赵弦歌拍了拍裴墨阳的肩膀,一脸愧疚的样子看着裴墨阳,伸出手来比划,“抱歉,在少监肩头留下了丑陋的伤痕,若是少监嫌弃的话,便用药水除去吧!我在嫁于少监前,皇兄也为我用过,虽是疼得差点要了半条命,却也焕然一新,没了半分疤痕。”

比划完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又看着裴墨阳,“还是算了,少监便是铁打的身子这疼痛也难忍,少监便别嫌弃这疤痕,反正平日来也是瞧不见的。”

裴墨阳抓住赵弦歌的手,撸起赵弦歌的手臂来看,光滑白皙,没有任何的一丝的杂质,可明明这一路走来,赵弦歌受的伤不少,便是新婚之夜也未曾逃过,怎么会一点伤痕都找不到呢?

看着赵弦歌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裴墨阳的眼神便看向了四月,四月看了看赵弦歌,低头不敢言语。

裴墨阳生气起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命令的语气对着四月开口“说。”

四月吓得全身颤抖一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裴墨阳,又低下了头,“是陛下命令公主清除这些疤痕的,说是不能让公主用这些疤痕博得少监大人的怜爱。还警告公主,不准公主爱上少监大人,更是不准让公主太过靠近少监大人,让少监大人心中生出情谊。”

赵弦歌看了看裴墨阳的表情,快步走到了四月的面前,抓住了四月的手,摇摇头让四月不要在说下去。

原本裴墨阳就在和赵玄朗闹不愉快,现在又听见四月这么说,更是觉得赵玄朗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信任,没有给自己一丝的自由,更加的生气起来。手握拳头,狠狠的砸了一拳在桌面上,盘子里面的菜都飞溅到了桌面上。

“为何你就信不过我?为何?”裴墨阳满脸写着不明白,语气中的每一个字都是责怪。

第28章 逼婚的感觉

赵弦歌被裴墨阳的举动吓到哆嗦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面摔下来。四月扶了赵弦歌一把,责怪的语气开口:“少监大人,你这无故发什么脾气,公主怎么又不信任少监大人了?少监大人这话可是冤枉公主了。”

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受惊过度的赵弦歌,眼神慢慢的柔和下来,“我未说你,你无需惊恐。”

赵弦歌自然知道裴墨阳是因为什么生气,找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四月出去,拿来纸笔写道:“少监今日在宫中可是遭受了皇兄责怪?”

递到裴墨阳的面前,裴墨阳看了并没有说什么,赵弦歌便就继续写,“皇兄生性是个多疑之人,不过是一时未曾想明白,少监宽待一些,过两日去宫中皇兄自然便就好了。”

再一次递到了裴墨阳的面前,并没有等待裴墨阳的回答,继续写道:“若皇兄因我生气,少监也无需袒护我什么,只管顺着皇兄便就是了,皇兄于少监是真心相待,自然是怕我怕抢了少监去,故而便也就小家子气了些,若少监表明自己对皇兄的心意,撇开我,让皇兄明白你我之间并未得什么发生,皇兄自然不会气少监。说的白话一些,皇兄便是太过于在乎少监才会如此,少监又何须辜负皇兄的真心呢?”

赵弦歌带着笑意将字条放在裴墨阳的面前,用心的开导裴墨阳,梳理裴墨阳的心情,眼中却含着一丝失落的感觉,像是不得已把自己最爱的人送到了别人的身边,与别人温存一样的。

看着裴墨阳露出心疼的表情,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赵弦歌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外示意裴墨阳小心外面有耳朵,让裴墨阳把想说的话写下来。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赵玄朗既然已经怀疑了裴墨阳,那么在裴墨阳的身边埋藏的眼线,自然会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总要的作用来。

“你总是想着别人,便就半分也不想自己吗?你何故就能这般的大度,他却做不到呢?”裴墨阳写好的字条,停下笔,疑惑的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微笑着拿过裴墨阳手中的笔,重新拿了纸张书写,“我自小便是被欺凌的哪一个,若是不想开一些,又如何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能让少监多想着皇兄,也并非是我大度,不过是我知道少监心悦皇兄,能与皇兄一起,少监才是欢喜的,自然便就希望少监欢喜。少监欢喜,我便就欢喜。”

赵弦歌停下了笔,想了想又动起笔,“少监与皇兄两情相知,本就该在一起,若非是我出现搅了局,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少监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予以关怀之人,我对少监自然感激,感恩,一心向着少监,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少监无关,少监无需有所顾虑,该如何行事便就如何行事。便是有一日我死在少监手中,那必然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少监大人无需有愧疚的感觉。”

裴墨阳从赵弦歌的手中抢过了笔,“你何故就不为自己考虑?”

“我是上天抛弃的人,能得到少监一时关爱已是十分知足,不敢奢求其他。少监本就不该属于我,贪恋这么长时间,已然是上天眷顾,少监若是觉得我占有的够了,一纸休书与我,让我回到北苑去就是了。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了少监与皇兄之间的感情。”

赵弦歌将字条递给了裴墨阳,同时自己动手写起了休书,并拿过来印玺,让裴墨阳签字画押,以退为进来让裴墨阳骑虎难下,更加的对赵弦歌另眼相看,不忍伤害。

看着裴墨阳没有反应,赵弦歌又将印玺往前递了一下,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干净到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有着一丝眷恋。

裴墨阳拿过赵弦歌手中的印玺看了一眼,收了起来,“日后这印玺还是放在我这处的好,若是你自己拿着盖了休书,别人反倒是该说我不仁义了。”

裴墨阳站起身来,将刚刚的对话撕掉,拿到烛火处消除,“你无需多想,我与陛下,那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若信得过我便是有十个你在,依然会信,他若不信我,便是你不在,终究也是会疑心的。你只要知道,之所以如今我与陛下之间变成这般的局面不是因为你,是我与他之间的问题。”

裴墨阳打开门离开,正对上四月端着东西回来,看着裴墨阳的脸色好了许多,四月屈膝揖礼,看着裴墨阳要走,又故意言语了一句,“少监大人还未用膳,可是要吃了东西再走,虽说不是公主亲手准备的,味道差了一些,可也能填饱肚子。”

“不必了”裴墨阳看了一眼四月手中的东西,一脸的嫌弃,转身就走,便就像是四月在餐食之中下了耗子药是的。

四月看着裴墨阳离开,进屋将托盘放在了桌面上,蹲在赵弦歌的面前,抓住赵弦歌的手臂,露出一脸的笑意,“主人,你可真行,这都能将裴墨阳拿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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