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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照顾裴墨阳无不是亲力亲为,时常会陪着裴墨阳到院子里面走走,更是会给裴墨阳按摩,就连大夫都说裴墨阳的伤好的比寻常的要快,这大概都是赵弦歌的功劳了。
赵弦歌也不邀功,只说是裴墨阳的底子好,才会好的快而已。
四月回府,便就跑到赵弦歌的房间,一声“主人”硬是憋在了喉咙中没有喊出来,扒拉在门上的手,尴尬的收回来,整个表情都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站直了身子,看着半躺在睡榻上的裴墨阳,行礼问候:“少监大人。”
【这不在书房,怎么在主人的房间啊!差点就暴露了。】四月心中说不来的尴尬,原本还觉得裴墨阳应该在书房的,没有想到居然还在这儿。
赵弦歌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盅汤,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四月的肩膀,倒是把四月吓了一跳。
“主,主,公主”四月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从赵弦歌的手中端过汤来,走进屋放在了桌上。
“家中的事可处理好了?”难免四月出什么岔子,赵弦歌率先发出了询问,好让四月不要露怯。
四月帮着赵弦歌摆放好了餐具,“公主放心,都处理好了,晚些时候奴婢在与公主细说。”
赵弦歌点了点头,走到裴墨阳的身边,将裴墨阳扶到桌边用餐,四月立马给裴墨阳盛了一碗汤。
“这每日的汤都不同,你倒是费心了。”裴墨阳只是喝了一口,便停不下来,嘴上说着让赵弦歌费心了,实际上可能巴不得赵弦歌每天都炖汤给他喝。
赵弦歌拿来纸笔写道:“都是些简单的药膳,对少监的伤势有所帮助便好,并未费心什么,食材都是厨房常备的。”
便也是因为这些常备的食材却能在赵弦歌的手中做出来美味,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用膳过后,四月跟着赵弦歌收拾东西,走到了厨房,将这几日查到的都告诉了赵弦歌。
那个山匪原本是边关的一位将军,因为对战失败被赵玄朗处罚,而后又因为裴墨阳说他叛乱,要将其诛杀,最后不得已才沦为了山匪。
而在山谷打劫时,原本就只是想着要掠夺一些钱财就算了,没有想到是裴墨阳的队伍,便就想着让裴墨阳难堪,这才下了杀手,想着报当年的仇。
这么一说倒也就只是一个巧合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主人,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四月看着灶台上面摆着一碗奇怪的东西,便忍不住好奇,端起来问了一句。
赵弦歌放好手中的碗,走到四月的旁边,让四月尝尝。
四月带着疑虑的看了看赵弦歌,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看就是好吃的表情。
“主人,这到底是何物?好好吃。”四月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勺一勺的吃着,“软软嫩嫩的,吃着十分的清爽可口。”
赵弦歌嘴角露出了笑容,“以牛骨熬出粘稠的胶质,加了一些果子,放在冰窖中一两日便能做成这样的东西,冰窖中还有些许其他的。不过是这两日刚想出来的吃食,未取名字。”
“还有?”四月果然是吃货界的专家,听到吃的,眼中的火花四色,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塞到肚子里面去,“主人,我能吃吗?”
“你若是要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要是吃完了,可得就你来做了。”赵弦歌带着四月到了冰窖之中,又拿出了两碗来,一碗进了四月的肚子,一碗端去给了裴墨阳。
裴墨阳吃完过后,正想着要问问是什么东西的,管家却来报告说赵弦明宫中的丫鬟来了,说是有事求见。
裴墨阳的态度自然是不见的,想着便是打发人走,可这裴墨阳前面才去教训了赵弦明一顿,现在又赶走她的丫鬟,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不妥当的。
“少监大人,来人说是找夫人的。”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又看向了管家。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人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赵弦歌倒是想要看看赵弦明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九公主,这是我们公主送来的请帖,过两日便是十一公主的诞辰,还望九公主不弃,前往一同用膳,十一公主也想着借此机会当众与九公主致歉。”
这话说的确实是好听的,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吗?看着递过来的请帖,赵弦歌觉得有些讽刺,犹豫着该不该接下这样的请帖。
裴墨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着请帖便就丢到了外面,“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我家夫人不去。”
丫鬟的表情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赵弦歌,可再看看裴墨阳的表情,确实又不敢多说什么,想着赵弦明给自己的任务,又怎能这么空手而归。
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爬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抓住了赵弦歌的脚,“九公主,你便应下吧!您若是不去,十一公主必然会杀了我的,求你了,九公主。”
那一脸的渴求,眼中滚落的泪花,确实让人心疼,赵弦歌将眼神投递在了裴墨阳的身上,眼中是寻求帮助。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丫鬟的衣领,直接拖了好几米的距离丢在了屋外,“说了我家夫人不去,滚出少监府去。”
看着裴墨阳肩膀渗出的血丝,赵弦歌走过去抓住了裴墨阳的手臂,阻止裴墨阳准备挥手打人的动作,摇摇头,让裴墨阳不要动气。
“你手上有伤,别乱动,这伤口若是裂开,之前做的可就白费了。”赵弦歌比划半天,裴墨阳脸上的愤怒却还是没有消失。
赵弦歌让管家将丫鬟打发了出去,将裴墨阳拉回房间,给裴墨阳换药,“还好伤口未曾裂开,若不然这手又该几日动不得了。”
赵弦歌带着责怪的表情比划,细心将伤口处理好,将药箱收好。
“她要你去,必然是想着怎么难为你,你便别去了,我明日进宫与她说明白。”裴墨阳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眼里还是带着愤怒的。
赵弦歌转身看着裴墨阳,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反而很平淡,“好歹弦明也是我的妹妹,她都放下身段了,若是不去是否不好?何况她从小便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有些性子是自然的,作为姐姐我该引导她走正道才是。”
“她便就是公主当久了,觉得所有人都是她脚下的玩物,她要如何便能如何?你便就别指望着她能变好。”
果然裴墨阳是陪在赵弦明和赵玄朗身边的人,这了解的还是十分透彻的,可这护犊子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因为赵弦歌是他的夫人吗?
“那我便不去了,少监身边现下也离不开人,照顾少监才是最为重要的。”赵弦歌脸上的笑容很轻松,没有以前的紧张和害怕,感觉两个人算是走进了不少。
只是这赵弦明要赵弦歌去,那自己不去,她也有另外的办法让赵弦歌去,这不是刚刚说完在家照顾裴墨阳,这赵玄朗的口谕便就传到了府上。
圣谕都下来了,还能由得赵弦歌不去吗?裴墨阳又能多说什么呢?
赵弦歌进宫的当天,裴墨阳也换上了衣服,陪着赵弦歌一起进宫,这是赵弦歌没有想到的。才到了宫门口,赵玄朗身边的宦官便将裴墨阳带走了,留下赵弦歌自己去后宫中,面对赵弦明。
裴墨阳走到宣政殿中,朝堂上只有赵玄朗一个人,脸上明显有生气的感觉。看到裴墨阳走上大殿之中,赵玄朗伸出了一只手,示意裴墨阳到自己的身边。
裴墨阳走到了赵玄朗的身边,并没有握住那只递给自己的手,反而问了一句:“陛下如此行事,是何意?”
“你这么久未来看朕,这一来便就责怪朕吗?”赵玄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委屈,一点也没有帝王的样子。
“她也是你的妹妹,为何陛下如此偏心赵弦明,明知道她进宫必然会受到欺负,为何还要下这般的旨意?”裴墨阳的语调很平缓,有些生气,有些责怪,可眼中夹杂的却是一分浓烈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