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 2)

就去个医院还要小竹马陪着,至于?

断哥不是最受不了矫情了吗?对喻白特例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自己也成矫情本矫了?

江徊不吭声,瞅了眼不远处展露笑颜和朋友说话的喻白。

心说:长得倒是挺漂亮,挺白。

他正想着,身边突然传来冷冽的嗓音,“你觉得他帅吗?”

“谁?”江徊大脑短路了一下。

下一秒才发现他断哥那双盯毒。枭头儿的眼睛此刻在盯着一个男人,不知道以为对面是什么犯罪嫌疑人。

那男人站在喻白对面,五官优越,眉眼之间有些说不上来的清冷感,看着也得有一米八几,削瘦挺拔,气场温和。

江徊摸了摸下巴,由衷点评,“挺帅的。”

“他帅还是我帅?”陆断“唰”地扭头看向江徊,脸黑得厉害。

江徊:“……”

断哥怎么事儿?

不是看小竹马吗,怎么看起别人来了。

“…断哥,你俩不是一个类型的吧。”他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不相上下。”

陆断冷笑一声。

“但我觉得还是你帅点,你气场强,他跟你比不了一点。”江徊立马改口。

陆断看向喻白对着许应时那张快笑开花的漂亮脸蛋,又是一声冷笑,别开脸靠着门口的石头,闭眼。

江徊:“……”

是错觉吗?空气怎么酸酸的。

喻白没跟姜姜和许应聊几分钟,他还记得陆断身上的伤,扭头回去找人。

“陆断,我们走吧。”

陆断睁开眼,瞥了下他空荡荡的怀里,眉头一皱,“你猫呢?”

“我交给许老师了啊。”喻白嘀咕,“他说中午下班带回医院去,要给摆摆做个体检。摆摆在野外待久了,身上好像有皮肤病,可能要剃毛,哎,剃了毛就要变丑了,光秃秃的……”

谁想听你说这些。

陆断面部抽搐,“什么意思,你嫌丑就不养了?”

“要养啊,剃了毛也会再长的,可能比原来还好看呢。”

喻白抬起头看他,眼底似有不解,“但我不是要陪你去医院吗?又不能把它带去。”

陆断绷紧下颚“哦”一声,拉着喻白往门口走,抬手拦车,似不经意问:“我在车里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宿舍不让……啊,对,”喻白扒开陆断,眨了下眼,“当时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啊?”

陆断:“。”

他没好气儿地把喻白推上出租车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

江徊摸了下鼻尖,自动坐去了副驾驶,对司机说:“麻烦您,去第一医院。”

说完就闭上眼装死人,耳朵却竖起来听后面他断哥和小竹马的对话。

陆断:“那猫不是挺黏着你的,你得自己养吧?不能一直放医院麻烦别人。”

“嗯嗯是的,我自己养。”

陆断不看他,“带回家养?叔叔阿姨跟你说最近要回国了没?”

“我妈妈说她们国庆才回来,休完假就又要走了。”

喻白不太高兴地攥了下手指,“那个,陆断,军训发生的事能不能别告诉我爸爸妈妈?”

陆断本来是闭着眼睛的,闻言掀开眼皮子睨他一眼,“你指哪件?”

“打架还是昨晚上的?”

喻白听他又提打架的事,脸有点热,小声说:“都、都别告诉。”

“求我?”陆断抬手捏了下他的耳朵,低声,“你之前有事求我的时候叫我什么?”

“陆断哥哥……”喻白不情不愿地哼一声。

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憋屈感。

“啧。”陆断不满意,“没了?”

喻白咬着嘴唇,轻轻扯了下陆断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小小的,“求求你了。”

“求谁?连起来。”

喻白不可置信地瞪眼看向陆断,但陆断显然就是故意的,悠哉悠哉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动了动唇,疑似无声骂骂咧咧,到底还是红了耳朵,闷声,“求求你了,陆断哥哥。”

“嗯。”陆断眉梢一扬,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前面的江徊:“……”

受不了,你们拿我当个人吧。

陆断好心情地松开捏着喻白耳朵的手,“叔叔阿姨那边我不说,那猫呢,是不是也想放我家?”

陆断在车上的时候说的就这个事,他早料到的情况,当时困蒙了,顺嘴就说了出来。

再问一遍,确定一下。

陆断轻扣了下指节,指尖在膝盖上点点。

“可以吗?”喻白眼底亮晶晶的,嘴唇抿着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但我管不了它,要养你自己回来养。”

喻白反应过来了,抿抿唇边,“…原来你在车里说的是这个啊。”

“不乐意?”陆断倏地坐直了身体。

喻白摇头,“没有啊,就是感觉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搬回来不就得了。”陆断的身体又放松地靠了回去,懒懒道:“又不是没住过。”

喻白扒着手指头,小声抱怨,“可是我从宿舍到教学楼都要走十五分钟呢,从家里到学校要费更多时间,早八的话,那我、我不到七点就得起来……”

陆断还以为多大事,眼皮子一掀,“我开车送你,二十分钟从家到教室。比你平时就多五分钟,不用你走路。”

“那多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喻白仰起小脸。

陆断冷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高兴的那个熊样,还装。

喻白:“……”

听完他们全部对话的江徊:“……”

以前从来没见过断哥这样,这几天是他妈哪哪都不对劲。

江徊觉得自己的猜想要成真,他得缓缓,脑袋要炸。

陆断的伤口要重新上药包扎,脱了上衣坐那儿等。

实习的男护士在旁边戴着口罩,期间偷偷瞟了陆断好几眼,被对方冷不丁刀来的一个眼神吓到,低下头不乱看了。

真是戾气好重的一个人。

医生问他怎么伤的,有点严重,怎么才来医院。

陆断神色如常地说:“昨晚上抓贼,打起来了,不小心。”

喻白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好厉害,撒谎脸都不会红的。

“看什么。”陆断别开脸。

医生信了。

毕竟这一看就是刀伤,小伙看着又帅又稳重,不像那种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混混。

他带着手套的手在伤口周围扒了扒,“有点深,但还行,起码没对着心脏,缝几针吧?”

不缝合光涂药也能好,就是慢很多,感染风险更大,这要看患者意愿。

喻白在旁边小鸡啄米点头,接医生的话,“要缝的。”

陆断看他一眼,对医生笑了下,“缝。”

医生转头吩咐实习生,“准备局麻。”

“不用上麻药,大夫,直接缝吧。”

“为啥不上?”没等医生说话,江徊先没绷住,“现在又不是没条件。”

“就是就是。”喻白也眨了下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耽误事。”陆断言简意赅,抬眼对医生说:“麻烦您了。”

患者本人都这么说了,医生也不能按头硬来,点头道:“行。”

陆断不喜欢打麻药,那种明明是属于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却一点点没了知觉和存在感的状态会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所以只要不是那种非要上麻药不可的大手术,他宁愿忍。

医生给陆断缝合的时候,喻白的眼睛紧张地瞅着,小脸皱成包子样,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无意识蜷缩。

“嘶……”喻白眼睁睁看着针尖从皮肉穿过,边缘渗出血珠,又被护士用浸润了碘伏的棉球擦掉,头皮发麻。

“缝你身上了?”陆断额头冒了点细汗,嘴唇也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白。

但他还是没忍住勾了下唇,咬着牙齿嗓音压抑,气息有些重。

“没,”喻白看了陆断一眼,瞬间眼泛泪光,“可是看着就好疼啊……”

猫狗的忍痛能力是人类的几十倍不止,猫狗缝合都要打麻药的。

陆断这么硬生生忍着,那得多疼啊。

陆断沉默了下,垂眼看他,警告,“喻白,你别给我在这掉眼泪,多大点屁事,憋回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