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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讽刺的露出了笑意,“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若是要做到让你的陛下欣然接受,凭着这些你觉得可能吗?怕不是到时候会以欺君之罪杀了我才是吧!更会殃及裴少监落得一个包庇之罪,你是想着害死我呢?还是裴少监呢?”

赵弦歌拿出裴墨阳来就是想要吓唬一下齐阁老,让齐阁老知道裴墨阳和自己站在一处,得罪了自己就等于得罪了裴墨阳,就算自己现在没权没势,那背后还有裴墨阳给自己撑腰,让齐阁老不敢有别的想法。

“这”齐阁老确实想不到如何回答赵弦歌的问题,那就只能想着怎么拖延时间了,“九皇子放心,老臣自然会有万全的法子给九皇子的。”

“好,那便就等你有了万全的法子再来寻我吧!”赵弦歌得意的笑容留在了脸上,既然这齐阁老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肯定是需要充分的利用才是,太容易同意了他的说法,会变得被动。

回到少监府,赵弦歌看着房间没有亮光,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生怕吵醒了裴墨阳,关上门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回来了”烛火瞬间亮了起来。

赵弦歌愣了一下,算是明白了最近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了,原来是裴墨阳在调查自己,难怪便是连四月那么警惕的人也察觉不出来。

笑着转身看着裴墨阳,赵弦歌也不装了,“看来少监已然是看穿一切了。”

“原本我还觉得要些时间的,若不是今日夫人前往齐阁老的府中,我还不敢下定论。”裴墨阳将手中的火折子放下,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眼中没有了那一丝亮光。

“那少监准备如何呢?将我交于陛下处置?或是替陛下杀了我这个乱臣贼子?”赵弦歌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握住了裴墨阳的手。

裴墨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疑问:“你嫁与我可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原本也不是,从和亲起我想的便是利用突厥的势力来复仇,不过这世事难料转头我却被赐给了裴少监,那也只能将计就计,这多一个帮手总是比多一个仇人好上许多。”赵弦歌没有任何的隐瞒,笑意依旧在脸上。

裴墨阳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明显挂着失落的感觉,“从始至终你对我除了利用可还有其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赵弦歌,那怕是欺骗裴墨阳也想要听到赵弦歌是喜欢自己的话语。

第92章 须作一生拼

赵弦歌摇摇头露出了笑意,这让裴墨阳十分看不明白,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眼中的感情十分复杂,“只因少监手中的鹰眼卫,我才乐意嫁给少监,每走一步都如同下棋一般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错了便会命丧少监手中。我从未想过让少监爱上我,不过是想着便是少监不能帮我,起码不会杀我,便就足以。”

转身过来看着裴墨阳低下了头,看了一眼杯中的水,“不过是我低估了少监,亦是高估了自己,未曾想将自己陷入了棋局之中。”

喝掉了茶杯里面的水,赵弦歌并没有放下茶杯,“我明白终有一日少监会发现我的伪装,不过未曾想这般快而已。”放下茶杯看着裴墨阳,赵弦歌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少监派人查过我两回,皆被我截获。便是让少监疑惑了,我也小心翼翼部署,却终究惹得少监亲查,到底是我何处露出了破绽呢?”

“两次查证着实让我打消了对你的猜疑,若非是慧智大师亲自入宫搭救你,又与你像是熟识一般,我自然不会联想到日前的疑点,想要再次取证。更是因为街边小儿口中的姐姐像极了四月,又在见钱公子时,瞧见了身后丫鬟手上的镯子,那是弦歌你亲自送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弦歌笑了,原本就以为让师父去救自己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想到裴墨阳会怀疑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因一些细节暴露自己。

“其实让我想着彻查你的还是飞鸽传书,虽说我只瞧见了一些残渣,却觉得这书信不简单,想要一探究竟。原本我想要证实是我多想了,你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可终究是我不了解你,发现了太多我不该知道的秘密。”

裴墨阳的眼神中无尽的失落,却明显和对赵玄朗的做法是不一样的,他怪的是自己居然不值得赵弦歌的信任,更是怪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爱着的人。

“便是我瞒着少监,也从未有过半分要伤害少监的心思,我不过是不想做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赵弦歌低下了头,不去看裴墨阳,不是因为内疚,而是不知道这一刻要怎么应对。

“若是你如同陛下一般愧对与我,我大可以对你发通脾气赶你出去,可你并没有。若是你如同陛下一样诛杀忠良,陷害忠良,我自是可以杀了你,可你只是想要活着,为自己报仇,为母亲报仇,便就是有错,先错的也是陛下,我又有如何好说的。”

裴墨阳低下头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却无法开口,他想过责怪赵弦歌,也想过和赵弦歌断绝关系,赶赵弦歌离开,可是看到赵弦歌的那一刻,裴墨阳的这些心思全都消失殆尽,心中剩下的只有对赵弦歌的心疼,这大概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

心疼赵弦歌这么多年隐忍的生活,心疼小小年纪的赵弦歌只有依靠自己一步步的谋划才能活着,每天都那么小心翼翼的生存,提防着身边所有的人。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是个坏人,同赵玄朗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若少监大人想要我改变想法,那怕是不能够的。我不想为我的行径狡辩任何一句,少监大人要是觉得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亦是不会否认半分。”

“你当真要对付陛下,夺取陛下的皇位吗?”裴墨阳带着疑惑看向了赵弦歌,他想要知道赵弦歌内心的想法,比此前的每一刻都想。

赵弦歌点头,眼神十分的肯定,“那本来便就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更何况不是我要想着对付他,而是我不对付他,他也不曾给我活路。莫说是我,便是其他的皇兄与皇弟他都不曾放过,若是我能坐上皇帝的宝座改变这一切,又为何不呢?”

“那你会杀了赵玄朗吗?”就算赵玄朗千错万错,可终究也是裴墨阳真心实意对待过得人,自然是希望赵玄朗能够活着,起码不想看着赵弦歌亲手杀了赵玄朗。

“少监希望他死还是活呢?”赵弦歌靠在桌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神中没有半分是柔顺,充满了野心。

“我不想你后悔”裴墨阳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考虑的还是赵弦歌。

赵弦歌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脸上都是愤怒,“且不说他夺走了原本是我的东西,便就是他与先皇后合谋诬陷我的母亲与八贤王私通,害死我的母亲,不让我见父皇最后一面;害得我所有手足非死即伤,或是被囚禁,让我差点被毒哑,被烧死,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吗?”

转过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手都在颤抖,却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愤怒,“我不伤他,他却不让我好过,我不杀他,他就要我的命,你要我如何抉择呢?”

回过头带着恨意的看着裴墨阳,缓慢的闭上的眼睛,像是在等待裴墨阳的回答,睁开眼,眼神变得魅惑起来,嘴角轻轻上扬,转过身,优哉游哉的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

“你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吗?若是你又能如何抉择呢?”盯着裴墨阳的眼睛许久,双手放在了裴墨阳的肩头,眼中除了诱惑还有浓烈的情义,“裴墨阳,你想要疯吗?”

一把将裴墨阳推倒在床榻之上,“抛开所有,毫无顾忌的疯一回,哪怕梦醒过后你我注定是敌人,也照样不管不顾的彻底疯一回。”浓情的眼中饱含了神伤和不舍,还有无数的眷恋。

裴墨阳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赵弦歌却缓缓的低下头,闭上眼触碰到了裴墨阳温热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划过,睁眼看着裴墨阳露出了笑意,“裴墨阳,释放自己,不留余地,我陪着你疯,起码这一刻我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不想听到你的回答是赵玄朗的时候,才发现我与你什么都未曾留下。”

看着赵弦歌如此诱人心魂的感觉,哪怕是陷阱,裴墨阳也心甘情愿的坠落,伸手握住赵弦歌的腰肢,坐了起来,将赵弦歌抱在怀中,贴上赵弦歌看似凉薄的唇,眼眸一深,好似一团烈火燃烧,眉间柔情洋溢,动作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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