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砖头砌墙26(1 / 2)

还是早晨,上人在树荫下抬眼望了一下众人问:“落叶归根,我原先提了个问题,想刨根认清一根须,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忍不住扯开许多,好像有点远。大伙不怪我吧?”众白毛同声说:“老嫲的故事精彩,众星捧月般,每颗星星都有不一样的微光,不定寻得那颗特别的星光透过,那中华硕大的根须纤毫毕现,熠熠发亮,分明是坚韧不朽那一丝纤毫,微光就在阑珊处。”“谢谢捧场,那我代我老爹继续说道了。”五娘又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想知道,阮氏琳是不是有了,您是不是她孥子?”众人给她扮了个鬼脸,上人不管她,继续开讲:

我是管不了,阮氏琳逢人就说自己有了,饭桌上,继续我们课题,我自己肚子胀饱,脑子空空,想从陈蕙睐脑里捞点什么来,当年红毛子法兰西管事时,走趟侨批已属不易,我们爷俩一年也就走个五六趟,现在柳观音鼓动我们走多几趟,收多点侨批,以免落入侨胞血汗钱落入日资银行手里。我问陈蕙睐:“我说你和潮汕青抗队接头,该是柳观音安排的吧?她这人喜欢掌控人,在她掌握下,恨不能马上扩大局势,点点头就如娘娘弹起兰花指,奇思妙想全为现实。”

“我也想,柳观音如不是侨领,栖身绿林,她能拿了双枪,拉起一帮人当司令,号令一方土地。比马帮路的非姐厉害。”陈蕙睐刚刚话落,阮氏琳紧紧插嘴:“砖头,你不会忘了,我也有了双枪。”

老爹拿起筷子轻轻敲她的头:“后生子,南洋侨胞都是规矩人,不会入绿林的,要抗战就到正规部队去。姿娘子人,你那双枪算什么,没我这双筷子管用。没规矩,潮汕人饭桌上,姿娘人不和厝主同桌,你既是上了桌面,该让着点,还胡乱插嘴。等你生出个孥子来,你就当了他司令就是。”看出了,老爹是这宅子的主事人,刚硬的顶梁柱,一张嘴就管束住俩年轻人,我是没什么办法,还好,老爹没懵懂,能管束她俩。

陈蕙睐瞧瞧一老一女,眯眼开了口:“我想也是,柳观音还没给命数逼到入绿林的份上,她是侨领大人物,救侨会的一方站点本不是她去的,或是凑巧到了那里,我们才会和她见面,这就是命数。她是手眼通天,一个电话或是派人骑马就可送达她的口信。她能为我费了这么大气力,已属恩下。或说是我拿刀逼的。”

阮氏琳的汤炖得不错,陈蕙睐滋滋有味喝着,嘴里咕噜:“谢家的饭菜不错,可还是安南妹子的汤可口。砖头泡到王八汤里,不醉也晕了。接着刚才的话题:我憋住尿,晕头转向给那姿娘子带到巷子里一间茶水铺喝茶,我一坐下,就认真打量眼前的妹子,忽然给惊到,好像妹子是从南生大楼前的广告牌走下来的。她冷冰冰说:你到后间厕所去,把肚里半股子骚水清干净了,人才清醒,咱再说话不迟。我大窘,一后生兄给个年轻几岁的姿娘子这么教训,实在太没面子,当然明星说话是不容反驳的,我不敢看她眼神,蹑手蹑脚的去了后间,回来坐下,只是搭低眼神,从桌面上看着她那得体的旗袍。她这才软了口气:不是我带你到这来,你那破嗓门是不是继续吼下去?我低声道歉:对不起,周旋妹妹,我赶了近百里,不能白累不是。真没人和我说话,我不跳海去。姿娘子扑哧一笑说:我真像是周旋吗?给你一说,我心里的气就消了。你倚在亭子间门柱唱歌,该吸口气缓一缓,慢两拍唱着,容我看看四周,你身后有无狗仔跟着?还有,你看我这半节子高跟鞋,扭到你那也须一刻半会的,你不为我考虑考虑?我呐呐的:谁知青抗队会派个妹子人引领我进门,我就想肯定是派个英俊潇洒的帅哥阿兄给我引路,他能文能武,是个干将,给我崇拜的。我好歹是活人砖里的队副,我们也是自己训练过的。”陈蕙睐发现桌面上只有自己面前剩有饭菜,桌面人都眼瞪瞪看着自己,急忙把碗里的汤喝光,把锅里的饭舀起,几口就咽下去。

老爹有点心疼问:“吃急了,是不是路上饿着,要不要再煮点?”

陈蕙睐抹抹嘴说:“在那巷子里茶水间给那引路人一说,我就急急赶回南洋,那一路是饿了点,看见路旁一块馒头,以为是人家不吃扔了的,扑上去就啃,差点就崩了牙,才知道是石头。心中苦笑:饥饿年代,就不能指望天下掉馅饼的事,饿得眼花了,白石块都看成馒头了。到了谢家,这才好一点。不舍得留有剩饭,现在是吃胀了,肚子养着,下餐吃少点。”

阮氏琳啧啧说道:“自己跑马帮路,给饿得晕像了,砖头,你不跟着我们走,也有你受罪的时候。”

老爹举手斥责她:“大人说话,姿娘子不要插嘴。”阮氏琳歪着脑袋嘟起嘴,双手护着肚子,分明举手赌气样子,是不是真有身孕了,谁知道?老爹摇摇头放下手,叹了口气。

陈蕙睐微微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恶猫进宅,可人意的猫宝宝,想听明星周旋事,汉威洗碗去,让你契娘听一出好戏,就再不拿猫宝宝吓唬老爹了。”

阮氏琳高兴了:“还是砖头疼我,那个周妹妹的旗袍怎么样,要是我穿上,会不会二马兄高看我一眼?”

砖头眯眯一笑:“那不是你穿的,就算你能穿上,能走出明星样子吗?新城小公园能挂出周旋的照片,南洋大都市也有她的大相片,什么时候你到大都市去,满世界都是明星相片,随便找一张来,宅猫照镜子,就知道怎么回事。”老爹在旁老是叹气,朝我摇摇头,我也急了:“蕙睐小哥是柳观音派过来议事的,你老是插嘴,还说什么正事呀?”

汉威也是看不过去:“契娘,想唠叨就和我来,我还等着契爸和蕙睐叔商议个章程来,我好尽快成为批脚,挣两钱再去找回亲爸来。”

阮氏琳这才安静下来,再不提及旗袍事。

“周旋妹子不乐意了:我们队伍里就没有男女之分,谁有能耐大家拥护他,就坐对面,后生兄,你能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吗?我喉结嗫嚅一下:是的,我确实没什么本事可拿出手的,我只是赶巧从阮氏琳那里知道彰德家要重新走一趟马帮路,活人砖才拥戴我当队副,我还怕他们不服我,这背篼里装了个娘娘神像,必要时借神像力量镇小妖。要说我在南洋学校里学的是算账的,日后最大前途是当个掌柜先生,鬼子进南洋后也没学囫囵了,大概齐就是学了小九九算法和分门别类的法子,比普通的账房先生强不到哪去。我就是借着胆气和活人砖爱国热忱吆喝他们在安南北山坡训练。算了,我就是和活人砖一般般,一股子爱国情怀,这还不够吗?周旋阿妹看出了我的窘境,瘪瘪嘴说:人说爱国是得有具体能力,能在战场体现什么。要是你一个劲喊爱国就往上冲,当了日寇的靶子,我们只会为你惋惜。讲你没斗争经验,你别不服,好像刚才你想尿了,丝毫不考虑周边环境,日本兵经常牵只大狼狗在外巡逻,你是陌生人,落下的味道太大了,惹得狼狗注意,它就会带来日本宪兵寻到你,九成就从新城抹掉你这人了。

“我急急从后面赶你往前走,就是用鞋跟那散发的香气掩盖你留下的特别味道。年轻人一根筋可理解,斗争是长时期的,没集训过离个战士远了,正面战场和敌后的都一样。潮汕青抗队是你理想的抗日队伍,是潮汕百姓的希望,有严格的纪律和领导意志。你没刻苦训练,没经过战场的考验,给你加入青抗队,现在战场斗争日炽,随时叫你往前冲,你不就成了日寇的靶子。我就不服了说:问我带出来四十八块活人砖,都是要为抗日出点力的爱国侨胞,给昆明训练场拦截了四十几位,剩下的还有东江纵队江畔顺走两位,湘南边界,薛大将军征兵站要走两位技术兵,要不是土匪和兵站为了顾及护送侨批,全体活人砖都给土匪和国军全抓丁了,连我也回不了潮汕地了。这趟马帮路,功劳和苦劳我就一点点吧,四十几块活人砖,总有几块能砌上长城的新墙。他们念了一句诗:位卑不敢忘忧国,我就感受了浓浓的爱国情怀。周旋微微笑道:陆游的诗是位卑未敢忘忧国,不敢和未敢虽是同样意思,可我们得尊敬一位过去的爱国诗人。我更是脸色赤红,人家小妹年纪轻轻的,却是如此心细和博学,连我急急念错的一句诗,她也能及时纠正。我不敢正面看她,嗫嚅着:我流连跋涉,就想到自己家乡参加抗日队伍,你好像说我没资格参加青抗队,到底是什么神仙队伍,要什么资格才能加入?周旋微微笑说:你就别急,你刚才说的,昆明训练场要走你们四十几个兄弟,是要他们训练后才成兵,东江纵队顺江收了两位,恰好学以致用;薛大将军要走两位技术兵,也是看中他们的专长。青抗队现在不缺冲锋的战士,缺的是经费和枪支,锦上添花,小花淹没在锦团花簇里,未必能看出朵刻意小花来,再艳丽没得显摆。而雪里送炭才是一股炽热的爱国情怀,把一个爱国青年的能量发挥到极致,或者说把一块活人砖砌到长城最凛冽的风口。我差点就跳脚,千里迢迢的回到家乡来,给人家说来的不是时候,劝我不要硬生去敲门,爱国也分时间吗?

“明星妹妹看出我的疑惑,掩嘴一笑,笑出那百货大楼那画像的模样说:要把自己所学的长处用到抗战中,比喻说,你学了账房分门别类,收付记账法,自己也有凝聚力,能团结一支队伍的力量,最恰当就是拉起一支侨批队伍,给侨胞们解惑送温暖,不让日资银行和伪邮政盘剥侨胞的血汗钱,粉碎日寇以战养战的目的。当然,你想明明确确上战场打仗,日后好在同侪人或是后辈吹嘘自己当年参加过伟大的抗战,哪里哪里有记上一笔,那只是个人面子上的事。活人砖最伟大的是把自己当成垫脚石,让那些有胆识有能力的战士踩着你的肩头往前冲,那才是新砌长城的模样。把南洋资助国内抗战的资金送到东江纵队或者青抗队里,让有能力的战士有钱买枪买弹药杀倭寇去,这比你上战场和鬼子拼杀有意义得多,你说是不是?她那乐嫣巧巧的双眼变成两道利刃,直剜我心底底。我抓耳挠腮,总不能像是在柳观音面前那般冲动,柳观音可以算我的长辈,孥子人撒点气可以理解,现在面前的是大众的一位偶像,不,该说是一位极为相似的明星架子人,看样子年纪就是阮氏琳那份上的,把我训得像三孙子,我心里骂她:你就刚刚擦干鼻涕就冒充明星,可我不得不服她,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没一会,周旋飒飒笑我:没找出理由反对我吧,还算你懂事,这里是日寇横行的地方,什么话都点到为止,你是个透亮人,该能明白形势和战士的要求,她好像大姐姐那般掏出五块银元递过来说:你要是听进去我的话,收了银元当路费回去南洋,到暹罗找柳观音去,她看重你,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既是管事人,也是一名战士;我期待能在日后的抗战活动中再和你见面。我直勾勾看着五块银元,却是豪气摆摆手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当年且健康,不该花抗战的经费,我会听令柳观音的话,再不会和她拧着来,都说了抗战经费欠缺,我自己会想法子回暹罗找柳观音去,做战士们身后的支撑者。周旋妹妹没有推辞,收回银元说:我就当柳观音捐了,前线等着药品,省下的钱正好派上用场;对你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她一再嘱咐我,这里不能久呆。说完,她三转两拐的,人就不见了。我有点不明白,刚才她还说要我慢点等她鞋梆子敲击地面,现在却是泥猴子般灵活。

“我回家乡去,和亲人告别后就踏上回南洋的路,家中也穷,不敢和亲人要钱,就一路上打短工甚至于乞讨,有时饿晕了也闹出把白石块当成馒头的笑话。找到谢家时,看见那摆在供桌上的红壳桃,眼神就离不开,不管上面落满香灰,也不管什么大家族的门面,扑上去拿了就啃。看门老汉叹口气说:当年我也是这模样到南洋来的。来人,给后生人一碗热粥,厨房里有什么鹅脚翅端卤肉给端一盘。等到我饿劲过去,我懒洋洋的半躺在椅子上,来人带我洗澡去,我困得就在澡堂里躺倒了,勉强挣扎起来,穿戴衣裳,有人就扶我进到一房间,我知道柳观音早有安排,这里是他们的基地,放心享用就是。”

汉威轻声问:“那看门老汉没给你一件袍子或是旧衣裳之类,他可是给了我一件旧长袍。”

陈蕙睐眯着眼说:“他没那么多旧长袍,你真是莫大荣幸,我还轮不上。我是穿了他们一件工作人员的服饰,下人拿了我的旧衣裳问:是不是把旧衣裳塞进炉膛烧了?看门老汉说:留着吧,叫他不要忘本。下人捏住鼻子去给我洗净了,这次来瞧瞧,里面是他们给我新内衣啥的,外面还是这件乞丐裳。”

阮氏琳挤过来问:“好哥哥,你拿明星妹妹和我比,我有哪一点像她么?”

陈蕙睐瞧着大家不高兴的样子,有点尴尬说:“你怎么比怎么不像,我在钱庄各部门兜了一圈后,也有几天时光,柳观音才现身招呼我:怎么样,后生子这些业务都懂了?我点点头,她就叫我到安南和二马哥汇合。结果,咱活人砖正副队长又是汇合一起,临走时,我问了阿大姨:那明星妹妹是啥来路?柳观音慢条斯理说:人家也是南洋归侨,她父亲是武馆的馆主,家中兄弟多人,就她一粒明珠,为了抗战,她父亲也舍得让她出门千里。人文武全才,洋文也懂,有一腔爱国情怀。别看她穿着半高鞋,袅袅娜娜的,真动起手,我敢说,你两块砖头也拼她不过。那时她跟着我回潮汕,当我保镖,一腔团团爱国心,到潮汕后没回南洋,现在是潮汕抗日队伍对外联络官。我听后只能啧啧称赞:人家是大爷,我是三孙子。大姨少有的捂着嘴笑了。她大概齐是和阮氏琳一般大,却是潮汕抗日队伍里的官员了。我们参加抗日晚了,明星妹妹已是成长起来了,她管下起码好些号人,可我们手下的兵剩下阮氏琳加上孥子细汉威。”

阮氏琳不高兴说:“我才不是你的兵,我是彰德家的管事婆,是后勤官,管你吃喝管你拉撒。”

陈蕙睐看了一眼老爹说:“你是管事婆,最主要还是赶紧生个小批脚来,老爹等着三代传承人呢。”

老爹一扇子捂住阮氏琳的嘴说:“你们老是叫人家为柳观音,我看她是铁扇公主,一口把彰德侨批吞下,说说看,你俩一老一少两只猴子,怎么在人家肚子里闹腾,怎样闹出个花来?”

我的五官挪了位说:“老爹,当时你拿德彰家的老厝和侨胞银信对冲,拍着胸脯和人家说,彰德批社就没失落过侨胞的一封银信,可你知道吗,我们走这一趟马帮旧路的侨批有多凶险吗,森林瘴气和日本特工就不用说了,秋季发大水,国军征兵站,土匪贼人看在侨批救人份上,没动银信。而我们是默念娘娘保佑,鼓鼓劲过来的。谁也保不齐日后有这么好的运气。在柳观音的钱庄里送侨批,起码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人家给咱托底。再说了,人家还用彰德批社的名号,这不挺好吗。”

老爹瘪瘪嘴说:“靠着老牌号和人脉,我们就这样跑侨批,照样不会饿死人,我看就不用冒大号了,照着老习惯去做就好了。”

阮氏琳一头冒了出来:“阿爷,柳观音人挺好的,看重彰德是咱们的福气,”话音没落,老爹一葵扇把她拍了回去。

陈蕙睐嘻嘻笑道:“老爷子心里燃起座火焰山,铁扇公主该是阮氏琳呀,她正怀着红孩儿,日后生下个魔力通天的小批脚,什么艰难困苦,路途险恶都不在话下。老爷子,您就是唐僧化身,在这里默念佛咒就好,观音和唐僧同为佛家人,钱庄和批社也是侨批人,同为侨胞解忧排难。您操劳一辈子,修行到家,在家默念六字真言,或是能平息心中的火焰,火焰山一过去,取经路就不远了。”

“我可把人脉交于你们几个,诚信是侨批的第一要务,得让侨胞放心把银信交于你,我这辈子走来,未给侨胞失落过一封银信,我在世上日子不多了,唯有挂心这件事,到时你们得让我闭眼安乐些。不妨你们的打算让我听听,尤其是在这日寇最猖獗的时期。”

陈蕙睐还是嘻嘻笑道:“老爷子,您长命百岁好了,不急着去伺候亲生母亲。我正要告诉你一些柳观音的指点和我悟到的想法,二马兄他跟你多年,自然是马帮路、常规路的经验老到,应变能力有,责任心强,柳观音就是看重这一点。而柳观音要我说在日寇刺刀下,暗中传递,叫侨胞把银信给批社带到闽西和粤东去,妥妥交到侨眷手里,当然就是血汗钱批社送,烽火书彰德带,老批脚新达路,钱庄抚平侨胞思念泪。柳观音大姨点点头说,口号还好,我们也做得到,我是希望你们做大之后,以彰德为龙头,能团起水客群来,把侨胞的血汗钱都攒在自己人手里,送达潮汕侨眷手中,活人命破祸心,不让日寇以战养战。我想着你们尽快做大,业务多了之后,给你们配制电台,一些急着救命的侨胞可以先把钱存进钱庄,咱用电台发出电波给潮汕,那边的人收到之后,预先给侨眷送钱,解了人家的燃眉之急。当然这是日后业务,银行叫电汇,我们学着来,也为钱庄转型银行做铺垫,你是受过教育的后生人,该是能在这方面起个带头作用。”

我惊呆了:“我见了柳观音,她没提起这事,电讯发送我知道,女兵崽就是学的这个,现在军队都缺这人才,我哪找人去?” 老爹急得站立起来,腿不得劲,又是顿坐椅子上,大声嚷嚷:“我说了,你们叫她观音,她其实是牛魔王妻子,花肠子多多,逮着你们两只猴子,大概齐是送给牛魔王充饥的,钱庄多大,血盆大口一下吞了你俩,什么人脉,什么牌号,给他们消化在肚子里,连渣都不剩,阿孥,此事不行,到时咱就连稀粥都喝不上了。这事断然不行。还是老老实实送侨批,自从有华人到南洋打拼,就有了侨批,算来都有百多年了,咱还是跟着古老行业走,能送一批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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