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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就变成了怯生生的,“爷,您,您怎么亲自……啊!”

她话没说完,始终平静的胤禛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走。

他的声音几乎像是从嗓子眼逼出来的,“林福,这里交给你!”

“都带走,该处置的都处置了,此处发生的事若泄露一个字出去,爷要你的命!”

林福下意识跪地应是,瞠目看着主子走远。

苏培盛也呆了下,还是耿舒宁压低了嗓音的挣扎唤醒了他,叫他忙不迭跟上。

耿舒宁快要被胤禛给颠吐了,“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你别吓坏了孩子,那可是我救命恩人……哎哟!”

她被直接扔在了马上,趴着地。

而后胤禛翻身上马,纵马狂奔,声音里的冷意被风撞散了些许。

“知道是你救命恩人的儿子,爷会替你报答!”

“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跟爷交代!”

耿舒宁被马颠得快崩溃了,没听清楚这话。

因为马跑得太快,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移位似的疼。

她忍不住大喊:“就算是掉脑袋还有断头饭呢!你就不能叫我坐着上路……啊!”

胤禛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声音冷怒更甚:“不会说话就闭嘴!”

什么上路不上路的,这混账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要是不给她个教训,说不定她真有一日会翻了天,连自个儿都给作死了!

原本他还打算将耿舒宁扶起来,现在气得想打死她,干脆狠下心叫她受点罪。

苏培盛在后头听着耿舒宁一路骂,骂到几乎没了声儿还在嘟囔,跟守护皇上安危的暗卫们一起咋舌,替耿舒宁提着心。

这祖宗怎么什么事儿都敢做?

等到了停靠着小船的岸边,苏培盛等人欲上前伺候,听得胤禛冷怒吼了一声——

“都给朕滚远点!”

吼完,他黑着脸将耿舒宁夹在腰间,横着提进了小船。

苏培盛无论如何都要跟上,万一遇上什么事儿,得有人撑船。

暗卫只能在岸边等着,他们眼里的怜悯止不住,还从来没人见主子生过这么大的气。

这祖宗怕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实际上,耿舒宁确实快要气死了。

进了船舱一落地,不管胤禛在做什么,她手爪脚踹连牙都用上了,只为了离他远一点。

“你发什么疯!”耿舒宁气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特么是为了替你办差,替你护住臣民,遭了那么大的罪,你冲我发什么火!”

胤禛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向来冷静凛冽的丹凤眸里,倏然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道为何,刚才路上滔天的怒火,在她第一巴掌拍到胸口的时候,就再也烧不起来了。

甚至身上手上的疼痛,还带来了一种诡谲的欢愉。

她还活着,还跟以前一样混账,胆大包天,有损龙体。

可他却有点不敢上前,属于皇帝的威势和强硬,过去始终不动声色包围着她,这会子却没办法再对她用一分一毫。

在耿舒宁踹过来没站稳,要往后跌倒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用带着牙印的手重新揽住她,将人摁回怀里。

空荡荡的心窝子瞬间被不知名的刺痛填满,叫他从脖颈儿开始就露出几根不明显的青筋,一直延伸到额角。

他竭尽全力克制着想揉她入体的力道,声音轻得被她的哭声彻底压住。

“岁宁,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耿舒宁没听清他说什么,感觉腹部被颠过的地方疼,气得使劲儿推他。

“你给我放开!我就是死都不——唔!”

胤禛动作粗鲁地低头堵住了她所有的刻薄,像饿了好几天的恶犬见着骨头一样,啃噬,吸吮,勾动,搅动风雨,再也不想听她说那个字。

耿舒宁等了好些天的怒火,回忆死去暗卫的愧疚,抢回晴芳后,被村民们越来越过分的为难引起的紧张,都在哭嚷和这个略显暴烈的亲吻中烟消云散。

她仰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泪珠子一颗一颗从眼角滑落。

人也软得站不住,由着男人扶她坐在船舱内的小床上,榨干她所有的空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耿舒宁不想挣扎,别管她骨头多么硬,她也会怕,会忐忑,怕被放弃,怕受伤害。

幸好,这人还是来了,亲吻依旧狂野,灼热的大手也仍然不算老实,逼得她嗓子都要哼哑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耿舒宁像只乖巧的兔子一样,软软靠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得止不住哭泣,被他抚着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轻拍。

耿舒宁鼻尖泛酸,哑着嗓子问他:“我失踪了好些天,要是被人知道了……”

胤禛亲亲她眉心,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没事儿,嫁人就嫁了,也算全了你做寡妇的心愿,回头以寡妇身份入宫也无不可。”

耿舒宁:“……”他是要墩儿爹的命吗?恩将仇报可还行!

男女之间吃醋的事儿,她不说很懂,也不会给男人酿醋。

她轻轻摩挲着胤禛的下巴,“我当过别人家的媳妇,你一点都不在意?”

胤禛刚要点头,看到她杏眸微眯,稍顿了下,顺着直觉捏了捏那把子细腰。

“朕恨不能弄死你,舍不得。”

耿舒宁轻声哼哼,故意在他怀里蛄蛹,“那你放开我,反正我清白都没了,往后当一辈子居士也不错。”

“别胡闹。”胤禛轻拍她脑袋,原本只想做不想说空话,这会子也能说得出口了。

“皇后的身子……太医说最多还有两年,这几年朕由着你自在些,待的时候到了,你给朕老老实实进宫,后宫还等着你安排。”

耿舒宁愣了下,撑着他肩膀支起身子,瞪圆了红肿的眼睛看他。

“您要叫我做皇后?”

胤禛闭着眼轻嗯了声,“你不是要你额娘的嫁妆,不做妾,不跟旁人分享男人?”

做了皇后,侍寝由皇后安排,比尚寝嬷嬷权势还大,她想要的也就都能实现。

耿舒宁:“……”

她有些不相信这话,只想起身躲避,干巴巴嘟囔,“主子娘娘好好的,怎么能盼着人家死呢……多不吉利……”

她没能起身,胤禛一直紧紧箍着她的腰肢,长腿圈住她整个人,下巴放在她松松绾着的发髻上。

“人各有命,朕不会害她,只是你该得的会留给你。”

“你乖一点,叫朕好好歇一歇,朕近二十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前有这么大的饼砸下来,后有心爱的人儿如此憔悴,心都要疼得稀碎。

但……耿舒宁不是别人,她心是黑的嘛。

话都没说完就想睡,如此敷衍她,想都别想。

她努力在胤禛怀里造作,扭动,蛄蛹,叫那孽源先招惹得胤禛无法入眠。

胤禛拍她一巴掌,淡淡睨她,“又怎么了?”

耿舒宁不在意腚上的疼,捧着他的脸,气势汹汹,“刚才你说过的所有话,可敢以大清国运起誓?”

胤禛丹凤眸微眯,“耿舒宁,你是不是欠收拾?”

“少废话!敢不敢?”耿舒宁忍着往回缩的冲动,努力将下巴抬高,保持气势。

胤禛定定看她一会儿,无奈叹息一声,俯身以薄唇轻贴在她唇上。

“朕以大清国运起誓……”

耿舒宁用力推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而后樱唇比他刚才还粗鲁地咬住他的。

虽然力气比不过,但耿舒宁香馥的舌尖像个娇软的战士,勇猛无畏冲进不属于自己的战场,杀气十足。

她伸手去拽他的衣裳,抓着他的手放在粗布斜襟扣前,用力往下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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