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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耿舒宁预料那般,架虽然没吵成,两人还是愉快地跑到龙床上,实现了从床头翻滚到床尾的大和谐。

只是这场欢愉来得太汹涌,叫耿舒宁有些吃不消。

她自打回宫起,给太皇太后调理身体,畅春园太上皇那边都时不时送方子过去,一点没落下,自不可能落下自家蓝盆友。

先前除夕到正月里半个月,将养时间太短,耿舒宁还没太深刻地感受。

这位爷工作起来太不要命,虽然身子骨还算康健,却特别瘦,瘦得翻滚起来硌得慌。

所以正月前半个月吃饱了荤,她也没怎么惦记。

但这会子却全然不同,她小手刚开始不老实,就瞪大了眼捏了好几下。

狗东西竟然长肉了!

明明穿着衣裳看起来还是瘦削模样,可胳膊腿儿肌肉明显,还有腹肌,线条隐隐约约拱卫着孽缘,叫人流连忘返。

耿舒宁气都喘不匀,也没忍住感叹:“爷现在……唔……真真是秀色可餐,怪不得……嗯,怪不得旁人惦记哼……”

胤禛很受用耿舒宁的喜欢,不枉费他忙里偷闲在布库场上挥洒的汗水。

但他没说话,他埋在心底的郁结,不堪,还有悲凉,并不想让怀里脸颊滴粉的小狐狸知道。

可他的生母非要将他身边最重视的都毁掉,如果不让小狐狸清楚一切,也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就会因为大意而受伤甚至……

想到此处,胤禛几乎是用上了把这娇娇儿嵌入身体的力道,紧紧拥着她。

月击星空,星空震颤,点点星光滑落,落入幔帐,惊起动人心弦的吟唱。

耿舒宁自觉体力还算不错,以前起码能陪着蓝盆友快乐到结尾。

累着了,第二日休息半天就没事儿人一样。

但今天她却感受到了胤禛格外不同的热情,每一次星空见月,都要为之震颤。

温柔中带着些微粗鲁,却更叫她难耐,眼角的晶莹一滴滴滑落,也润不透嘶哑求饶的嗓音。

她翻身想跑,这位爷太适合做古董商了!

她不行,她是细水长流的选手哇~

但跑是来不及的,伴随着胤禛低哑的轻哄,呜呜咽咽的小兽又一次被拥住,继续无休无止地沉沦,一次次攀上云端。

这次耿舒宁没能陪胤禛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睁眼,幔帐被晴芳打开时,灯烛都点上了!

耿舒宁呆了下,抚着脖子,声音嘶哑问:“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不会晚上了吧?

她一觉睡了一天?!

巧荷见到幔帐内比以往更甚的风光,脸颊微红,赶忙将早备好的薄荷蜜水端过来。

耿舒宁接过来一口干掉,这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了些。

“回主子,还没过午时呢,万岁爷留话,说今儿个忙,午膳怕是回不来,叫您等他一起用晚膳。”晴芳这回倒是没有往常伺候时的脸红,只略担忧扶着主子起身。

昨儿个主子在年羹尧面前那般肆意,晴芳就觉得有些不妙。

眼下见到主子身上的痕迹,这都不算什么,可看着主子走路时的不自在,还有蜜水都润不回来的嗓音,令她心里越加发沉。

怕不是万岁爷生了怒,将火气都发作在幔帐里了吧?

昨个儿储秀宫和漱芳斋还有礼部其他的官员和宫人看着,若是有不好听的传出去,损了万岁爷的颜面……

万一累及主子此时失宠,先前宫外那些被主子压制下去的家族,还有宫里被主子摁着的妃嫔,估摸着得生吞活剥了主子。

“主子恕罪,奴婢有几句话不得不说。”晴芳伺候着耿舒宁沐浴的时候,便等不及小声劝慰主子。

“这女子再要强,在夫君面前该服软的时候还是得服软,您……您别觉得委屈,夫妻之道本就是互相低头,您说是也不是?”

耿舒宁闭着眼泡在浴桶里解乏呢,听晴芳这话古怪,诧异睁开眼。

“皇上早上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好?”

不能够啊!

她向来觉得,幔帐里的事情不能只有一个人享受,互相取悦才能得到更多快乐。

她昨晚上被这狗东西迫着,翻身做了好一会子的主人,为了叫他早些歇着,她甚至还这样那样地耍花活儿。

虽然引得这男人更没完没了,但他的表情可是越来越高兴的。

晴芳愣了下,下意识道:“万岁爷看着心情还不错,可昨儿个您跟年大人……交谈甚密,苏总管特地跟奴婢说了,您回来之前,万岁爷捏碎了那串云南进上来的迦南佛串子。”

耿舒宁挑眉:“若皇上宠幸了其他妃嫔,我摔摔打打的话,你猜苏培盛会不会劝皇上跟我服软?”

晴芳:“……”想也知道不可能,皇上宠幸妃嫔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巧荷端着主子要换的衣裳进来,正好听到耿舒宁的话,拉了晴芳一把。

她笑道:“我瞧着苏总管的意思,怕是想叫主子知道万岁爷在意主子,却不舍得对主子发作,是替主子爷讨巧呢。”

她还调侃:“就算您愿意服软,奴婢瞧着呀,万岁爷怕是也舍不得。”

就以她们家主子的性子,服一次软,怕是造作十回都补不回自个儿心里的亏,到时候头疼哄人的还是皇上。

只要皇上心思清明,才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晴芳欲言又止,虽然她忠心主子,可无论如何,主子伺候的毕竟是皇上……

“晴芳,你当知道,我与旁人不同,别说在皇上跟前我不会服软……”耿舒宁起身,由着巧荷给她穿上衣裳,意味深长看晴芳一眼。

“就是在太后,甚至老祖宗和太上皇面前,我亦不会卑躬屈膝。”

“如果你习惯不了这一点,我可以安排你在宫外办差。”

晴芳脸色发白,立时跪地请罪:“是奴婢想岔了,奴婢愿意伺候主子左右,求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仅此一次。”耿舒宁随手拉她起来,“如无必要,不必跪我,我想要的忠心,不在形式上。”

等巧静伺候着耿舒宁用午膳的时候,巧荷偷空将晴芳拉到烧茶的梢间里。

避开了人,巧荷骂晴芳:“以前我觉得你比巧静通透,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你也不想想,主子将来是要与万岁爷比肩的,老祖宗和太上皇再疼主子,也由不得主子盛宠太过,影响子嗣。”

“太后就更容不得主子成为比她更浓墨重彩的存在,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

晴芳焦急跺脚:“我哪儿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主子在皇上面前太要强,时间久了会让后宫那起子……钻了空子!”

都说女子以柔克刚,后宫妃嫔甚至想爬床的宫人,怕是一辈子都在钻研‘柔’之一字。

眼下皇上和主子感情好,时间久了呢?

晴芳想劝主子,好歹刚柔并济也成啊,别一味偏着性子……

巧荷不客气地打断她的思绪:“那若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为难主子呢?”

“你猜主子是需要站在他们那边指责主子的奴才,还是与主子一条心,指哪儿打哪儿的奴才?”

晴芳又一次愣住。

“可别说我不提醒你,先前在温泉庄子,主子对九卫的要求你该记得。”

“巧静现在还诚惶诚恐得不到主子信重,你若再犯,怕是留不得了。”

晴芳脸色更苍白,瞬间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在以世俗女子的规矩劝主子。

可她们跟随的主儿,明显跟这世道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也因此得了皇上的宠爱。

要主子真渐渐变得与其他女子一样……才会真失了万岁爷的心。

晴芳给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前儿个去六尚局办差,听那边的几个尚官和掌仪说了几句,左了心思,往后我再不敢了!”

巧荷皱眉:“六尚局?谁说的你可还记得?”

晴芳迟疑:“她们就是在值房里私下说道,没发现我……或者装没发现我。”

她这会子回过味儿来了,紧咬着牙扭身就走:“我带御前的容惠去的,她知道是谁,我这就去问清楚。”

容惠是苏培盛带出来的,在御前伺候了好几年,记性特别好,直接就跟晴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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