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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揉了揉四月的头发,指着四月的脑袋让她自己好好的动一动脑子,“在这府中除了你我都是外人,你去叫人前来护着我,那岂不是更加招人怀疑?你只需要做我吩咐的事情便好,其他的无需你来操心。”
四月撇着嘴,却也无话可以反驳,闷闷不乐,眼中寻求这赵弦歌来哄自己。
赵弦歌无奈的抓住四月的肩膀捏了两下表示安慰,示意四月去将花给换掉,不能让人发现,日后每日只要送花过来,就第一时间将花换了,以防万一。
裴墨阳外出办差要三日的时间才能回来,这期间赵弦明来过,一来就找茬,惹麻烦,就是跟赵弦歌过不去,折辱赵弦歌在府中就像是一个丫头,每日还要洗衣服,做饭,扫地什么的。
赵弦歌便就当作是没有听见就好了,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赵弦明就更加的看不惯赵弦歌这个样子了,挥出鞭子就打在了赵弦歌的胳膊上,衣服都破裂了,血迹也渗了出来。
其他人看着赵弦明这一副趾高气昂,还出手打人的样子,根本就不敢靠近,退的老远抱做一团,就那么看着。
若非是几个鹰眼卫的人前来,挡住了赵弦明的攻击,怕是赵弦明还会继续挥鞭打在赵弦歌的身上。
哪怕是鹰眼卫来了,赵弦明也根本是不放在眼中的,“你们既然敢挡本公主,是不想活了是吗?”
“卑职不敢阻拦十一公主,不过少监大人有命,便是卑职死在此处,亦是要保护夫人安全。”
听到鹰眼卫的回答,赵弦明的脸上更加生气了,特别是听到夫人二字,瞳孔都跟着放大了许多,紧紧握着鞭子乱挥了起来。
“十一公主,这是少监府,十一公主注意分寸,若是陛下知道十一公主到少监府闹事的话,怕是该让十一公主禁足了。”鹰眼卫的人抓住了赵弦明挥出的鞭子,丢了回去。
赵弦明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没有办法对付赵弦歌,只能愤愤离开,还不忘落下狠话,“你们如此欺负本公主,本公主必然要等你们少监回来后,好好的商讨一番怎么治你们的罪。”
“若少监大人要治罪,卑职无话可说,咬牙也会受着。”
这话像是尖刺一样扎在赵弦明的心中,疼痛又无可奈何。
“夫人您受伤了,要不卑职为夫人请大夫?”看着赵弦歌的伤痕,也不知道深浅,也不敢查看,鹰眼卫的人也只能是想着请大夫了。
赵弦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伸手握住了伤口,“不必了,一会儿让四月上些药便就好了。”带着四月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鹰眼卫的人,让四月询问道:“你们少监大人可是今日回府?”
“少监大人戌时必然能回到府上。”
得到了裴墨阳回府的时间,赵弦歌便就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打点好府中上下,做好一桌子的晚膳,还有亲自熬煮了两个时辰的药膳,这对于养胃那是极好的东西。
也差不多时辰就到戌时了,府中上下便是连裴墨阳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四月在门口张望着,等的都快不耐烦了。
“主人,这裴墨阳今日当真会回到府上吗?这马上便戌时了,人影都未曾见到。”四月满脸不开心的走到赵弦歌的面前。
看着赵弦歌一动不动的在那缝补衣服更是生气,“主人,这破衣服有什么好补的啊!要不我们还是先用膳吧!好饿。”四月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弦歌,眼里都是渴望。
赵弦歌根本就不搭理四月,继续着自己手上的活儿,只不过这洗衣服做饭什么的都不是什么精细的活儿,做起来倒是不费什么力气,这女工嘛?还真的不是他一个大男人那么轻易就能掌握的。
修修补补好几次,怎么都不满意,来回的做着同样的事情,手指都扎破了好多个洞,却还在继续,便是心中有着不耐烦却也依旧表情平静的继续缝补。
“这衣服你都来回拆补数十次了,手指都破了,能成这样已然是不错了,便就别再瞎费功夫了可好?这又不是绣工了得的绣娘,哪里能缝补到完全瞧不出,再说这玄色也瞧不出来的不是?”
四月拿起了赵弦歌手中的衣服,很嫌弃的看了一眼,又丢到了赵弦歌的身上,显得很是忧郁,背靠着床沿发呆。
“这是少监的衣物,自然要做到极致,若不然回头少监出门叫人瞧见,岂不是失了面子。”赵弦歌再一次拿起了剪刀,剪掉了刚刚缝好的衣服。
四月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赵弦歌的面前,“这少监府又不是缺钱的地儿,既要做到极致,那便制作新衣就是了,何须公主在这儿缝补。”
四月“主人”两个字都到了嘴边了,要不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还真就露馅了。
“这料子是极好的,便是线缝脱落罢了,缝得好了便就看不出什么来,还能穿个一年半载。”赵弦歌按了一下四月的脑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便是少监府再如何有钱,也该懂得勤俭持家才是,若不然被挥霍一空,真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如何自处呢?”
“我看公主便就是在北苑清苦日子过习惯了,不会花这些银子。”四月忍不住嘲讽起赵弦歌来,这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自己不该知道赵弦歌在北苑过得日子才对。
赵弦歌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嘴角的笑意却能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无奈。
“我瞧着四月说的倒是不错,我这少监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这衣服破旧了,换新便是。”
听到了裴墨阳的声音,赵弦歌抬起了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消失了,眼神中流露出了惶恐,将衣服放在床榻之上,站起身来,屈膝揖礼。
四月连忙从凳子上面站起来,将凳子放回原来的位置,退到了赵弦歌身后,低下头不再言语。
“怎么?你们这主仆二人瞧见我来了,便就一句话都未得了,我便就这般可怕吗?”裴墨阳踏进房间,坐在了凳子上,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汤。
看着裴墨阳想要喝,赵弦歌立马上前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瞧见裴墨阳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将手松了开来,退后了两步,“这汤放了一会儿了,我让四月拿去再热热,可别喝了凉的,让少监身子不适。”
四月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赵弦歌,这不是掐好时间点放在这儿的吗?怎么可能会凉了呢?
赵弦歌示意了四月一个眼神,四月秒懂,走上前来,手捧着碗,“公主说的是,若是少监大人吃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裴墨阳推开了四月的手,“我瞧着这汤此刻喝正好”端起碗,直接将整盅喝了个干净。
裴墨阳拉开身边的凳子,“坐下一起用膳吧!”
赵弦歌向裴墨阳透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这么长时间了裴墨阳从来没有跟赵弦歌同桌用膳的习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邀约起来。
点点头,赵弦歌毫不扭捏的坐了过去,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裴墨阳的碗中,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表达了那么一丝害怕的感觉,加上躲闪的目光更是将畏惧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怕我?”
赵弦歌听到裴墨阳的质问,抬眼看了一下,立马收回眼神低下头来摇了摇。
“我便就那般可怕吗?”裴墨阳的语调提高了一个分贝,夹杂了生气的气氛在其中。
赵弦歌一副害怕的样子,身体抖动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少监饶命。”除了磕头以外,赵弦歌再也没有其他的比划。
裴墨阳生气的端起面前的碗砸在了地上,碎片横飞,差点就砸到了赵弦歌,四月都被裴墨阳这一下震到了,颤动了一下。
“你即然怕我,又何故事事为我着想?刻意对我好?”裴墨阳伸手抬起了赵弦歌的下巴,带着恶意的眼神死死瞪着赵弦歌的眼睛。
眼中的恐惧感,让赵弦歌脸颊冒出了冷汗,挥动手比划着:“我既嫁给了少监,自然事事要以少监为重,为少监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四月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拉住了裴墨阳的手,脸上的神色十分焦急,“少监大人,你吓着公主了,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