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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姜姜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更露骨,“白白你不用不好意思,去酒吧怎么都要打扮一下的。”
“而且我这不是还特意给你准备了外套嘛,你套上就好了。”
喻白听他的话穿上外套,瞬间多了安全感,确实感觉好很多。
就是稍微有一点点闷热。
姜姜还用卷发棒简单地给他卷了下前面的头发,后面还是扎起来的啾啾,整个人精致又可爱。
“大功告成,乖宝你怎么跟洋娃娃似的啊,可真好看,我要是1我就追你。”
喻白被他夸得要害羞死了。
姜姜又转圈给两人喷了点香水,深吸一口气,“Ok!出发!”
下午五点半了,陆断还在“Fvb Club”吧台没走。
一个小时前本来要走的,但喻白给他发消息说今天会很晚,要和那个姜姜在学校吃晚饭。
还说什么“吃完再给他发消息”,陆断嗤了声:真拿老子当司机。
他被放了鸽子当然不爽,正好银发男跟他说不如晚上在这看一会儿。
“你在这看看我们圈里什么样,正面接触之后,应该就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陆断想反正喻白也不管他,干脆点了头,要了杯柠檬水在这等着。
“不喝点酒?”
银发男人叫徐应盏,刚才聊天聊的两人熟悉了一些。
他还跟陆断交换了微信,方便及时交流后续情况。
换句话说,徐应盏现在成功发展成了陆断的情感军师。
陆断:“开车了。”
“叫代驾呗。”
陆断又点了点自己肩膀,淡声,“有伤。”
“啊?什么时候受的伤?”
“上午拆的线。”
徐应盏了然,“是你喜欢的人不让你喝吧。”
陆断没吭声。
妻管严潜质可见一斑徐应盏默默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快到点了。”徐应盏套上工作服,“我去准备一下。”
陆断散漫地摆了下手。
没几分钟,“Fvb Club”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这的客人基本都是30以内的少年或青年,点了酒。
音乐灯光都备好了,场子开始预热。
一些人的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陆断这边瞟。
“穿裙子长发看着像女孩的,其实是0,还有那个穿衬衫但肌肉很明显的是1……”
徐应盏在旁边给陆断指了几个,“还有那个,那个都是0,1比较少,大多数人都是可攻可受,在上面下面都行。”
“是不是感觉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陆断头有点晕,人更憋得慌,没劲。
他看这些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是真闹心,被人要微信也很烦,脸臭的要命。
徐应盏观察他的表情,笑了下,“也有不明显的,你看左边那个卡座,刚坐下的。”
“挺高挺帅吧?跟你比也没差多少。但他是0,开业第一天就来过,只看不玩,清冷禁欲型的,特别受欢迎。”
徐应盏的语气明显是有点羡慕那个人,陆断压着不耐烦偏头看了眼。
对方离他十米左右,侧身坐着,皮肤冷白,在灯光下衬得很显眼,没坐下多久左右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陆断眯了下眼,“许应?”
这家伙怎么在这?
“谁?”徐应盏大吃一惊,“你认识他?”
“在学校见过几次,不熟。”陆断收回视线,不打算管别人的私生活。
不过……许应居然也喜欢男人?
现在的同性恋者这么常见吗?怎么小呆子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幸好是0,不是情敌。
不然就看喻白那么喜欢许应的架势……啧。
陆断仰头,喉结滚动,把柠檬水喝出了一种伏特加的气势。
徐应盏又给他添了一杯,随口聊,“他是老师?”
“嗯。”
徐应盏笑,“听起来更禁欲了。”
陆断不说话,反正他除了烦和嫌弃那些人以外,没有任何感觉。
没必要再待下去,有这个时间不如练拳,他起身,“买单吧。”
这二十分钟已经够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确实非喻白不行。
弯了但没完全弯,心动对象只是喻白,和性别无关。
纯爱吗……
陆断明明没喝酒,却感到胸腔内燃着一团炽热。
“这就走啦?”徐应盏还有点舍不得,给他结账,眼睛随意瞟向门口。
突然眼神一亮,“嚯,这两个好嫩啊,看着跟高中生似的,真可爱……”
一句话里也不知道哪个字眼触到了陆断的神经,眼皮一跳,转头看过去。
门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拉拉扯扯。
头上有啾的那个抓着另一个的胳膊,满脸好奇,睁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到处乱看,隔着老远都能看出他的新奇和兴奋。
陆断的脸色陡然一沉,浑身气压骤降,钱往台面一拍,大步朝着门口走过去。
徐应盏被他突然变脸吓得一头雾水:难道认识?
正看向门口的许应也注意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但不确定,他皱了下眉,同样起身过去。
喻白正在门口和姜姜一起试探地往里走,姜姜是想直接冲进去,但是喻白揪着他衣服,他只能配合。
“…我有点紧张。”喻白扭头看着姜姜,缓缓吞了下口水,“感觉有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而且他穿的有点多,这里又燥又热,才进来就出汗了。
“有人贪图你的美貌。”姜姜老神在在地说:“不用紧张,咱俩是来长见识,又不是来偷。人”
视线里突然多了个气势汹汹的人,姜姜神色一变,瞬间闭上了嘴,眼神转开。
喻白捏了捏发热的耳朵,“怎么了?”
“你猜。”
陆断阴森森的声音从喻白后脑勺传来,听起来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一般刺骨,穿透耳膜,好像要刀人。
“唰”地一下,喻白的后颈冰凉一片,大脑瞬间死机,张着嘴巴身体抖了一下,僵硬扭头。
“陆、陆断……”他干巴巴地动了一下唇,声如蚊蝇,甚至都不敢抬头。
陆断宽阔的身体投下阴影将人完全罩住,低着头,幽深的双眸死死盯着喻白,气息如缓缓逼近的野兽,忽地咧嘴一笑。
喻白的睫毛颤了两颤。
与此同时,许应也从侧面走来,离得近才终于看清了人,还真是他的两个学生,“小白,姜姜?”
“许老师?”
“陆先生?”
“许应?”
“许应, 你过来干什么。”
四个人在大厅门口聚堆,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每人一个语气, 一个声调。
人声在昏暗的彩灯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不甚明显, 却感觉尤其混乱。
喻白埋着头装鹌鹑,手指偷偷揪着身上的外套往中间拢,拢了又拢。
“姜姜,你……”许应眉心微蹙,清俊的脸庞上写满欲言又止。
他这学生到底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整个前胸几乎都敞着,还挂着几根链条。
许应一个快三十的人看一眼都脸红。
周围开始有人聚集过来,都以为是什么小情侣现场捉奸的极限修罗场,还是四个人的,这得多热闹?
1对3还是2v2啊?有点微妙呢。
有些小声议论细细碎碎地传进几人耳朵里。
陆断深吸一口气,按着喻白的肩头让他转身, 顺势单手往怀里拢住,压着怒火沉吟一声,“先出去。”
于是忽略身后的八卦目光和议论, 四个人一个护一个地离开酒吧。
现在九月末, 入了秋, 外头有点风,可喻白的脸依旧滚烫,甚至有点汗流浃背。
他不敢说一个字, 蔫头耷脑的模样让人舍不得指责。
陆断胸口起伏, 看起来像是在竭力平复不稳定的情绪。
“你们, ”许应叹了声气,默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姜姜。
“谢谢许老师……”姜姜尴尬得要死, 低着头瞟了一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