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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弯着腰,他也喝了酒,这么走路让他胃里有点难受,下楼梯的时候干脆就把喻白打横抱了起来。
叫的代驾也到了,陆断把钥匙扔给对方,抱着醉醺醺的喻白上车,说了地址。
喻白上车后就自己主动缩到了最角落,见有个看不清连得大高个向自己逼近,就吓得蹬腿踢他,“…你干嘛?”
他眯着眼睛,手臂捂着胸口,一副很生气很防备很警惕的样子,“你别过来啊。”
陆断:“……”
他嘴角抽搐地抓住喻白的脚腕,凶巴巴地呵斥:“你给我坐老实点。”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凶我?”
喻白委屈地瘪嘴,赖叽两声,要哭了,“你凶我,我有男朋友,我要让我男朋友打你,他打人可疼了……”
陆断沉默几秒,憋出一句脏话,“操。”
“老子真服了。”
怎么说得好像他动手打过喻白一样?
代驾小哥在驾驶位刚发动车子,现在不敢开了,“那个……”
他是不是得报警?好像有人拐卖醉酒少男……
陆断立刻转过头,眼神冷厉道:“哪个?我就是他男朋友,开你的车!”
代驾小哥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想要报警。
如果这个看起来穿着人模狗样,表情却像**大哥的帅哥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他就一定会报警,110已经摁在手机上了。
陆断简直一头俩大,最后只好捏着喻白的下巴,让他睁眼,“喻白,我是不是说了不让你喝酒!”
喻白被他吓得呜咽一声,“对不起……你不要凶我。”
“我是谁?”陆断压着火,放缓声音。
喻白用力眨了下眼睛,双手捧着陆断的脸,在模糊的视线里仔细辨认了一番,“陆断?”
“你是陆断。”他动动鼻子,凑到陆断颈侧嗅了嗅。
陆断松了口气,揉这呆子的脑袋,“乖。”
他看向代驾小哥,语气一变,“行了?”
代驾小哥讪讪一笑,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喻白被揉了几下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突然抬头在陆断下巴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陆断闭眼。
喻白的底气说来就来,指着他,泪眼婆娑,“你是陆断,你凶我,你居然凶我。”
“生气了!”喻白把脑袋一扭,“我以后都不原谅你了!”
陆断摸着下巴上的牙印儿,痛劲儿还没过,就又听到了幽怨的控诉。
他按着额头,闭上了眼,“妈的。”
早晚要被这祖宗搞死。
主要是这小酒蒙子不配合。
陆断公主抱喻白,喻白就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身体使劲儿往上够着啃他脸。
真的啃, 用牙咬的那种, 还挺狠。
陆断一路上收获了三个牙印儿,鼻子上一个,脸上两个,再加上喻白在车上咬他下巴那一口,陆断脸上一共被盖了四个章。
只是被咬还没什么,关键喻白毛茸茸的脑袋一直在陆断眼皮子底下晃晃。
推开又过来,推开又过来。
热情粘人的程度让陆断第一次感到难以适应。
当然,如果这份热情是被喻白用在床上的话,那么两说。
陆断又不敢把人放肩上扛着,怕颠簸到喻白脆弱的脾胃,于是就只能那么一路被啃着上楼。
喻白被陆断放到了沙发上, 他在一片云里雾里中感觉到屁股有了着落,身体往下一塌,手上却抱着陆断的脖子不撒手。
陆断弯着腰哄他, “乖, 松手, 我们到家了。”
“这不是我家。”喻白还是抱着他,眯着眼睛看了一圈,看到了眼熟的猫爬架, 使劲儿眨了下眼睛, “摆摆呢?”
住了快半年的家不认识, 但却知道找猫?
陆断嘴角抽搐,“在你脚边。”
猫崽子听到有人回家的声音就凑了过来, 一直在喻白脚腕哪里蹭蹭。
喻白感觉到有点痒,屈膝,一脚把某个碍事的小毛球踢开。
可怜的摆摆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疑惑地歪歪脑袋,跑到猫抓板上挠了几下掩盖尴尬。
陆断都服了,他强行扒开喻白的手,拎了拎喻白让这人坐好,大手在喻白脸前晃晃,“能看清吗?”
喻白兴奋鼓掌,“哇,你会无影手!你好厉害!”
“是,我厉害死了,所以你老实点,不然打你屁股。”陆断木着一张脸说。
他算是发现了,小呆子不仅酒量一般,酒品更是差到离谱。
陆断这辈子没这样伺候过谁。
他提了下价值五位数的西装裤,单膝跪在沙发旁边,手托着喻白的脚腕,给他脱鞋。
时候江徊说的话也不全是废话,比如这么贴身得体的定制西装确实很有束缚感,尤其是在他蹲下之后,大腿和胯间都勒得慌。
好在喻白很配合陆断,不吵不闹,乖乖地坐着,简直和路上啃人的那个小家伙大相径庭。
从喻白酒劲儿上来闹到现在,陆断难得产生了一点欣慰。
直到喻白发现有人在解自己的外套,开始不配合了。
他赶紧捂住胸口,双手死死揪着扣子,防备坏人似的瞅着陆断,“干嘛干嘛?你怎么能脱我衣服呢?”
这是又开始六亲不认了?
陆断眯了下眼,耐着脾气,“我是你男朋友,怎么不能给你脱衣服?你乖点,外套脱了,不然等下出汗感冒了。”
“不行!”喻白直拍陆断的手,身体往后缩,试图把自己嵌入沙发里藏起来。
他红着脸摇头,“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会在别人家随便脱衣服的!”
他现在甚至连说话都大舌头,吐字不清但态度格外坚定,“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陆断挑眉,蹲在原地抬眼看他,轻飘飘道:“是吗?”
“是的,我偷偷跟你说,他可小气了,而且打人特别、特别厉害,你敢脱我衣服,我让他打你。”
“是吗。”这回陆断凉凉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高兴。
好消息是,喻白喝多了张嘴闭嘴都是男朋友。
坏消息是,喻白喝多了认不出他就是男朋友。
“喻白。”陆断别无他法,用力揉按他的脑袋,“你今天最好别断片。”
喻白揪起眉头,“不行,我脑子不好使的,我男朋友总说我呆。”
陆断抬眼,“我什么时候总说你呆了?”
他只是偶尔说一次而已,其他时候都是在心里想的。
喻白双眼放空,回忆了一番,脑子里面浑浑噩噩的,像一湖水晃晃还带响儿。
导致他没搜索到什么有用信息,不太高兴地瘪起嘴角,闷声说:“…反正就是有,我不管。”
“你就仗着喝多耍赖吧。”陆断拿他没办法。
他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着,关键是在他蹲下后,西装裤真的很勒裆。
陆断被勒得有点疼,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感觉好受了点。
他想要强行扒掉喻白的外套,但喻白两只手攥着领口攥得很紧,陆断怕伤到他,不敢真的用力。
两人僵持了几秒,不分胜负。
喻白却感觉这人好坏,怎么可以一直脱他衣服呢?
他都说不可以随便在别人家里脱衣服了。
这个人是流氓吗?
于是喻白看准了流氓的手,低下头,张嘴就是一口。
“操”陆断疼得甩了两下手,咬牙切齿地推喻白的脑袋,“你给我松嘴!”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一次喻白为劈腿男醉酒淋雨,被陆断背回家之后,陆断给他换湿衣服,喻白也是这么咬的他。
喻白“唔唔”两声,咬住不放。
“你属狗的是吧?”陆断捏住他的下巴,稍微用了点力气,这才勉强把自己的手拯救出来。
喻白舔了下嘴唇,无辜眨眼,“属兔。”
“老子知道!”陆断按着虎口,神情恼怒,“我是在问你吗?”
这次不止是牙印儿,已经见血了。
喻白被他凶得打了个哆嗦,意识清晰了一些。
他眼巴巴滴盯着陆断瞅了一会儿,终于认出来人了,瞪着眼睛舔了下唇,“你是陆断……”
“你他妈以后敢在外面喝酒试试?”陆断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听见了没有?”
喻白老实点头。
陆断凶他,“说话。”
喻白抬手,虚虚护住耳朵,“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少给我卖乖,等你酒醒再跟你算账。”陆断三两下把他外套和厚卫衣都扒了,只留里面的单衣。
他让喻白躺好,像是分配任务似的,神情严肃道:“我去煮醒酒汤,你在这躺着别动,行吗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