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北山山洞175（2 / 2）

王浩看了一眼疲惫焦虑的雨桐，心里暖暖的。他说，“书生说，大雪纷纷落地。县官接，都是皇家瑞气。地主说，下他三日何妨。你猜乞丐怎么说？”

“怎么说？”

“放他娘的狗屁！”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王浩笑得前俯后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雨桐一把扶住王浩。她皱着眉，看着王浩，就像看一个傻子。

“不好笑么？”王浩说。

“好笑！”雨桐气极而笑。她停下了脚步，笑着说，“你摔个狗吃屎，才好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雨桐很美，有男子的英气，也有女人的温婉。王浩说，“同一件事情，换一个人，换一个心态，想法完全不一样。”

“哦？”

“对我来说，离开红楼未必是坏事。”王浩说，“留在红楼，我可能会死。但到了北山，我会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谁敢杀你？”

“傻丫头！”王浩和雨桐似乎都没有意识到，王浩改变了称呼，把师姐改成了傻丫头。王浩轻轻抚摸雨桐的头发，说，“符翎院长活着，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符翎院长死了，还没人敢杀一个万人嫌的残废么？”

王浩忽然想，英布赶他离开红楼，也是为了保护他么？英布担心威望不如符翎院长，才出此下策？！但王浩一想起英布一剑砍下的表情，就无奈地摇头。

在北山绕了几圈。一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疯老头。

两人看到一个山洞，躲了进去。山洞安顿好，找个舒适的避风处，找了几块木头，点了火。火苗升起，散发热量，全身开始变暖。洞外狂风怒号，洞内静静无声，只有木头在噼里啪啦地燃烧。

王浩竟感到了温馨，找到了家一样的安全感。

“师姐，你在想什么？”

“我想师父了。”雨桐眼里有泪花。

“我也想师父了。”辛午在的时候，王浩废了绯云、逼死了腾云，没受到一点惩罚。辛午死了，他为清御学院出生入死，最后无立锥之地。“师姐，我们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嗯。”雨桐苦涩地点头笑了，“讲讲你的故事。”雨桐轻声说，“你为什么来清御学院？我只知道你杀了人。你杀了谁，为什么杀人？”

“这是个很无聊的故事。”

“我想听。”

火光一跳一跳，照得洞里忽明忽暗。王浩拨拉着炭火，讲了昕洁的故事。故事不是很动人，但有美丽也有悲伤凄凉。

“昕洁就是傻子。”雨桐说，“这么好的男人在她面前，他竟然会放弃。”

“她只是普通人，她得为家里考虑。”

“有人这么对我，”雨桐看着王浩说，“我就算为他死，也不会放弃。”

雨桐话里有话。王浩抬头看雨桐，雨桐也在看王浩。雨桐眼里有晶亮的光。

王浩正想说点什么。洞外传来一个声音。“出来吧。洞里有什么好玩的。”

“什么人？”雨桐说。

“一个疯子！”王浩说，“也是救命的人。走吧。”

“等等！”雨桐拉住王浩，仔细看了看山洞，说，“我喜欢这个地方。”出洞前，雨桐双臂合拢，捧了一大堆雪，压在了火上，灭了火。雨桐轻轻拍打双臂上的残雪，声音却充满了温柔，“我会怀念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