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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远处,惊恐地隔着玻璃门看他。

“怎么了?”

飞鸟和也从这样的记忆中惊醒,抬眼看见降谷零摸了摸他的额头。

“又发烧了?……你不可以再吃药了。”

左边是和松田阵平胡编乱造他为什么总是会突然发烧的苏格兰,右边是建议他回房间里休息并用眼神质问降谷零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的萩原研二。

飞鸟和也忽然有些恍惚。

他记起了更早以前在擂钵街以外的事——他坐在旁边河边,有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是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旁边金色长发的青年垂着眼睛,从西装地口袋里掏出个礼盒。

[你吓到他了]

[他没说被吓到]

[小声点,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任务]

[……不是你非要赶回来的吗]

黑色长发的男人叹气,从旁边的青年手里拿过礼盒,然后塞到了他的手中。

飞鸟和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到有人喊了声“兰波”。

[又和研究员吵架了吗,下次不要偷偷跑出来]

[不对,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

影子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脸颊,然后将他单手捞起,抱在了怀里。

声音轻轻的,虽然饱含笑意,但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告别。

男人将他塞到了金发青年的手中。

[生日快乐,和也]

第37章

行动的计划定在两天后, 在接连问了十几个成员要不要和自己出去玩后,飞鸟和也基本掌握了他们未来几天的动向。

而就在天真的苏格兰问他为什么编辑的短信是“出去玩”的时候,飞鸟和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他们为了避免被我折磨, 就算没事也会给自己找点事做。”

听起来语气还蛮骄傲的,完全没意识到侧面反应了他人缘不好的事实。

苏格兰:“……”

苏格兰:“你昨天晚上翻箱倒柜地在整理什么?”

在公寓里休息了几天,恢复精神的飞鸟和也又恢复了以前的活蹦乱跳。他自称一个能打十个, 刚出门两步又被波本拎了回来, 似乎是闲着无聊, 苏格兰昨天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房间里哐哐哐的声音。

“去送礼物。”飞鸟和也一本正经,光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之前答应过送他的, 说到做到是人类良好的品质。”

“……是吗。”

苏格兰沉默, 根本不挣扎, 甚至连“他”是谁也没有问的打算。

青年拿起放在旁边的狙击枪, 出门前还不忘说一句“晚上不回来的话记得和zero说一声”。

飞鸟和也至今没养成及时回复别人消息的习惯。苏格兰每次回来都能看见那本被幼驯染翻烂了的教育手册, 要不是写这本书的作者前几年出了意外, 他都怀疑每次被可乐酒气完后的波本要写信投诉对方。

然而飞鸟和也在重装手机, 根本没听见苏格兰这句。他打开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门, 单手插在风衣口袋,直觉地往后看一眼。

说来也奇怪,在这里待着的几天,飞鸟和也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监控室内的监控一无所获, 之前布置的陷阱也没有启动的迹象, 飞鸟和也疑惑,只能把这种错觉从脑子里甩出去。

[是兰波杀死了魏尔伦]

因为那天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所以飞鸟和也昨天晚上偷偷潜回了异能特务课。他没有提前告知的意思,用波本教他的那套打晕了正在工作的理事官, 顺势用理事官的身份进入了资料库……

阿蒂尔·兰波。

保罗·魏尔伦。

异能特务课对他们的记载不多,飞鸟和也迅速浏览了几页档案,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三年前英国大教堂的惨案。

就像日本有猎犬和异能特务课一样,英国也有自己的异能力者机构,隶属其中的“钟塔侍从”有着女王授予的骑士爵位,被誉为一夜之间仅凭一人就能摧毁恐怖组织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的钟塔侍从,却在三年前的加冕仪式上离奇死亡。他们体内的肋骨碎成一千多块,外表看上去毫发无损,作为英国最强的异能力者,不仅没能完成护卫任务,甚至连腰间的佩剑都来不及拔出……[1]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异能特务课似乎将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列为魏尔伦。

真的假的。

飞鸟和也一下子更迷茫了。

他要是认识这么厉害的人,那他之前找琴酒教他打架干嘛?

黑色的轿车在酒吧前停了下来,飞鸟和也解开安全带,下车前又看了看四周。

“这就是中也说的家人?”

“为什么中也和你说了,傻瓜鸟,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他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偷偷听到的,别挤我啊公关官!你不是有任务吗!”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只记得他们叫他可乐酒了……医生,你真的没事吗,你手上的针都脱出来了。”

“呵呵……怎么能错过这一幕……”

“喂喂喂,他看过来了,你们的声音好大,要不然就决定是你了,钢琴家,你出去吸引火力吧。”

这回感到的倒不是错觉。

飞鸟和也蹲在电线杆上,低头对上躲在墙后面的众人视线。

“傻瓜鸟,公关官,医生,钢琴家……你们是港口黑手党的青年会吧?在这里藏着干什么?”

组织里的领先者,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一辈——飞鸟和也在资料上看过他们的名字,在中原中也加入以前,这是个只有五个人,被港口黑手党称为旗会的团体。

飞鸟和也想了想:“前几天也是你们盯着我?”

本来被发现还怪尴尬的,傻瓜鸟咳嗽一声,立马否认:“没,没有,我们是今天刚好路过的。”

公关官微笑,似乎是嫌弃他的临场发挥差,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肘击。

“你好。”他说,“我们是中也的朋友,今天应该是和你第一次见面。”

那就不是他们了。

飞鸟和也轻巧地从高处跳下来,落地时带起地面小小的灰尘,却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哦。”

这句话首先是对傻瓜鸟说的。

随即在傻瓜鸟愣神之际,飞鸟和也又自顾自地说“虽然我也挺爱偷听的”。

傻瓜鸟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有多气人呢。对了,中也估计还有点事情要做,要不要我先请你喝酒?”

一直没被发现的冷血靠在树后,听见这句话冷冷地抛出一句:“然后趁你喝醉了把你扔进海里,傻瓜鸟,你多少有点警惕心。”

这人的存在感好低。

刚刚确实没发现冷血的存在,飞鸟和也打量了他一会,最后诚实地表示自己杀人也不是这么杀的,他一般都是让别人自己晃晃悠悠地掉进海里。

冷血被他说得沉默,傻瓜鸟捂着肚子,一下子笑得更欢了。

“冷血,你要是害怕就别来啊,”带着砍刀的青年上前,熟稔地揽住飞鸟和也的脖子,“说起来,中也发现你还是多亏了我的提醒。我当时和他介绍有个叫可口可乐的,他还以为我是开玩笑。”

飞鸟和也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不叫可口可乐。”

“飞鸟和也,对吧?”傻瓜鸟接上他的话,“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要不要听中也的糗事?不过你要拿他小时候的故事来交换。我们之前还以为他没待几天就会叛逃,没想到能坚持到现在。”

飞鸟和也抿唇,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是说他以前在[羊]的事么。”

确实挺神奇的,[羊]和港口黑手党一直以来都是敌对的关系,而作为[羊之王]的中原中也却在一年前加入了后者。

这段记录被港口黑手党封存了,飞鸟和也没怎么仔细查过,被傻瓜鸟说得有些心动。

“让你失望了,我不记得他小时候的事。”飞鸟和也婉拒道,后背被盯得发凉,稍微和傻瓜鸟拉开点距离。

钢琴家注意到他的动作:“你觉得这里还有别人盯着你?”

“……也不是。”至今没搞懂到底是不是错觉,飞鸟和也思考再三,还是否认了这点,“你们这样和我说话真的没问题吗?从立场来看,我们也算是敌人吧。”

“有什么关系。”公关官无所谓道,“首领都没有下令,难道只要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我们就不能和别人说话了?”

说到森鸥外,飞鸟和也没搞懂他的意图。但他有种那家伙在憋个大的的预感,因此还秘密去森鸥外经常逛街的地方埋伏了几天。

结果那家伙除了买东西外什么也没做,把飞鸟和也自己给整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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