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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霁,别挠了,真挠起火来还是你受罪。”

苏霁手一顿,为了自己的大腿着想,立刻把挠他痒的手收了回来。

边收他边想,这才几天没见,楚照野怎么变的这么流氓了。

身前的流氓十分贯彻落实这个称号,没让他把手收回去,又抓回来亲了几口。

可以说苏霁没被衣服盖住的皮肤基本都被他亲了个遍。

到最后苏霁管不住他,基本处于躺平任亲的状态,一直到楚照野把这几天欠着的亲亲给补了个够本,两人才开始聊正事。

“怎么样,抓到那个魔族了吗?”

楚照野摇了摇头,“我和涂阎追了它好几天,最后在妖族和修真界的交汇处截停了他,但那黑袍里并非人身,而是变作人形的魔气,见逃不掉便直接消散了。”

苏霁皱了皱眉:“所以那其实并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一个分身?”

毕竟这魔气形成的身躯,若是可以随意舍弃,也不会任由自己被追上个好几天,而是一开始就会选择自行消散。

能够让那背后操控的魔族花时间逃避追捕,只有分身这一个可能。

分身消散,那魔族的本体必然也会受伤,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选择消散这条路的。

楚照野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颇有些烦躁的啧道:“明天我会去找谢道岐说明此事,魔域结界这十年由修真界看守,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们得负全责。”

特别是因为这事让他和苏霁分开了好些天,亲不到抱不到,每天都在深山老林里追一个臭烘烘的魔族,也不知那魔族学了什么秘法,好几次快要抓到了却滑不溜手,导致他回来找苏霁的时间一再延后。

若因为修真界监管不力没发现结界破损,那谢道岐这个仙道之首也不用干了。

苏霁从他怀里抬起头,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魔域结界每十年会加固一次,切无论是妖族还是修真界看守,必然密不透风,结界破损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更别说千年前一战魔主被重创,魔域那地方寸草不生,一被封印便几乎没有任何灵草丹药可以供他修补伤口,唯有在漫长的岁月中自行修复。

虽说千年时间已过,但以魔主的伤势来看,绝不会这么快恢复。

可若不是从内部逃出来,那此次出现的魔族只可能是一直隐匿在大陆的某个角落,几千年来都未曾被人察觉。

东躲西藏千年之久,这次会现身,背后绝对有着巨大的阴谋。

只是如今敌在明我在暗,也不知徘徊在外的魔族数量,更不知他们藏身何处,除了加强防范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的安慰是,外头的这些魔族并没有能够胜过楚照野出来兴风作浪的实力,否则也不会被追个好几天狼狈躲蹿。

这件事还不算特别十万火急,否则楚照野也不会追完人还第一时间溜回来找他,恐怕早就揪着谢道岐冲去魔域了。

虽然苏霁没有经历过千年前那场□□,但如今年轻一辈对魔族的心理阴影却不比前辈们小。

修士从入门开始便要学习关于魔族的知识,很小的时候就看过那不断复刻的留影石中,魔族丑陋而血腥的面貌。

甚至生吃血肉,将修士拦腰斩断…

可谓是从小就被吓,一直到长大了也忘不了。

苏霁也是如此,他有些不安地问道:“若是哪天封印真的破了…”

楚照野眉头一挑,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屑:“魔族没了魔主的领导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大气候。”

苏霁默然。

差点忘了,他身边这位可是当年单方面暴揍过魔主的。

将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抛之脑后,苏霁正准备问楚照野要不要睡觉。

楚照野比起他来说似乎更不需要睡眠,但这人极其爱抱着他睡到大天亮,久而久之苏霁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只要有楚照野在身边,到了晚上必然就会睡觉。

然而他还没开口,便被楚照野掐着腰抱了起来。

这人力气是真大,一手搂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还能稳稳当当从床上站起来。

苏霁反射性搂着他的脖子,“去哪儿?”

楚照野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去沐浴呀,我在外头追它追了好几天,衣服都没换,身上还有灰尘,当然要先洗干净了。”

苏霁:“……”

苏霁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你身上都是土还抱着我亲半天,还在床上滚!”

楚照野龇牙咧嘴:“别扯了阿霁。”

苏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刚刚上床没脱鞋吧??”

楚照野:“……”

亲的太忘我,搞忘了脱了。

苏霁冷笑一声。

他们随着传送阵走后,灵谷山重新陷入了属于夜晚的宁静。

晚上的风越发大了,不断有发黄干枯的树叶从树枝上被卷落而下,随着风停,安静的躺在地上。

这原是个普通的夜晚。

月光照耀之下,有一个影子闪过,他浑身笼罩着黑袍,看不见脸,轻轻落在了后院中。

枯叶被踩的吱吱作响,黑袍人渡步来到那烛火刚灭的卧房旁,隔着窗户,伸出一只被黑雾笼罩的手。

须臾后,他将手收回,身影变幻,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了。

尘心宗,苍雀居。

房中烛火燃得极亮,为窗边正一脸焦躁的女子侧脸渡上了一层金标。

这原本是一张漂亮的脸,却因为眸中埋藏的怨怼而显得十分刻薄。

思绪放空之下,安静的房中突然传来了稍纵即逝的脚步声。

她心下一惊,皱着眉回头,看着面前连衣服也没乱的黑袍人,冷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霁虽然只有化神修为,但也不能这么快就能将人杀死吧?

在雪亮的烛火之下,黑袍人也依旧看不见脸,方兰亭面对着那黑洞洞的脸孔,打心底里有些发怵。

但心焦占了上风,那本能的寒意被这股情绪压了下去,让她还能够有勇气和这人对视。

黑袍人没让她等多久,“人不在那儿。”

这声音又哑又难听,活像嗓子被火烫烂了,说话间如同沙砾摩擦一般令人浑身不适。

尽管方兰亭已经听过几次了,依然十分抵触。

但没杀掉苏霁这件事让她抛却了这股不适,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都把功法给你了,一句人不在那儿就想打发我?!”

这人半月前来找她时,以为她做一件事为代价,要换她的传承功法,那时的方兰亭正因为禁闭的事而心烦意乱,更不屑于他这廉价的条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

黑袍人被拒后也不恼,给方兰亭留下了一个传讯符,并威胁她不准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往后的日子若是反悔了,随时可以用传讯符找他,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方兰亭便捏爆了传讯符,决心将传承功法送出,只为了杀一个已经退出宗门的人。

传承功法对尘心宗继承人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如今方兰亭豁出去了要杀他,却没想到功法给了,人却没死,叫她怎么能甘心。

黑袍人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依旧用着那平淡喑哑的嗓音道:“明天,我会再去一次。”

方兰亭打不过他,除了口头上发火外别无他法,只好咬了咬牙:“明天,一定要杀了他!”

黑袍人往后退了一步:“任务完成后,我会回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黑雾缭绕。

苍雀居中只剩面目狰狞的方兰亭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莫名其妙很慢,就像便秘了一样(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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