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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更无奈,“岁宁,你刚落过水,等你养好了身子……”

他也想要这小狐狸,想得身体都快炸了,可他清楚被湍急水流冲刷过后,身上会有许多暗伤。

而且……他眼神幽暗又复杂。

若她刚跟人圆过房,此刻怕是更经不起挞伐,酸涩和怒火克制着他想撕碎眼前猎物吞吃入腹的冲动。

耿舒宁才不管他怎么想,她折腾那么久,就是为了睡他呀。

这人素了快一年半了,足以证明他不想拈花惹草的决心,她还算满意。

拿下狗东西的三个进度,他都给出了叫耿舒宁安心的答卷,她不会离开他了。

既然如此,自己的男人,还瞎想什么,睡服了再说!

在他紧紧抱着自己,吐出起誓字眼的这一刻。

在他眼底只有她凌乱的身影,张扬着孽源,却只虔诚亲吻她眉心的这一刻。

她身体里的热潮,比淹没过她的河水还要汹涌。

她想要这个男人,想要他身上打上她的印记。

她亲吻胤禛的鼻尖,薄唇,耳垂,脖颈,咬住他的衣扣,用力心贴着心,由着闷热打湿整个船舱。

胤禛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悸动了。

不是他自控能力太差,实在是跟他想得一样,这混账……从梦里学了太多!

他不动声色扶着她躺在两人凌乱的衣裳上,嗓音嘶哑,最后确认。

“不怕疼了?”

耿舒宁舒服躺着,搂着他,用力迫他低头,“反正今儿个也疼得不轻,一次疼个够好了。”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等我好了,再想叫我疼,我可不……唔!”

胤禛悍然堵住她所有的妩媚气息,真正上过战场的帝王,这一刻彻底露出了腥风血雨中冲杀过的峥嵘。

十指与十指紧握至头顶,丘陵和山川之间下起了雨,娇惯着曾伺候过的种子。

反复耕耘,欢快又痛苦的气息自土地迸发,红火火地反馈给农人,得到了农人数不清的惊喜,更殷勤仔细地侍弄,明晃晃昭示着第一次丰收的喜悦和忙碌。

农人弯了腰,不知疲倦地计算着收成,计算着能留多少种子重新播种。

风雨飘摇,天为被,地为床,水为媒,农人始终坚定俯身,将山水之间的宠儿彻底变成自己的收获。

暗卫们怕不安全,尽量分散开来,在周围巡视,杜绝一切危险,全神贯注护着那艘小船。

因为稍微有点距离,也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都只看到小船伴随着隐约的骂声晃动了会儿,而后便安静下来。

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船却又颤抖了片刻,更加摇晃起来。

以暗卫的耳力,听到了女子哭声,却被突如其来的雨遮掩得似有若无,只是如雨般久久不曾停歇。

暗卫们暗自摇头感叹,甭管这位岁宁居士多厉害,这回是真活不到回京了。

被船舱内两人遗忘的苏培盛,站在小船船头,低眉顺眼跟石雕一样,瞧着波澜不断的河面,没露出丝毫心绪。

只偶尔波澜稍稍止歇的空当里,透过水面能看到他快要咧到后脑勺的嘴,怎么都合不拢。

流氓是耿舒宁先耍的,但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没能坚持到最后。

在水波荡漾的昏暗中,说不出欢愉还是疼痛的闷热越来越上头,叫她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她已经回到了龙舟上。

还是在她原本的卧寝,旁边有两个陌生宫女在旁伺候着。

听到她醒过来的动静,其中一个宫女退出去,剩下一个宫女赶忙过来伺候,轻声替她解惑。

“奴婢巧静见过主子,您已经昏睡了三日,这会子是二十四傍晚时候,才刚回龙舟上,您就醒了。”

“巧荷姑姑和晴芳姑姑受了伤,九卫其他女卫……为护主而死,奴婢亦属暗卫,刚才出去的是晴淑,我们二人都由万岁爷谕旨归属九卫,往后听您吩咐。”

“先前救了您的那户人家已经安置在龙舟上,村落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置妥当,您且不必担忧。”

耿舒宁昏昏沉沉听着巧静说话,她关心的事儿,巧静都禀报得挺清楚,暂时她什么都不想问。

她抬起手打断巧静想禀报更多的意思,一张嘴,嗓子眼儿跟含了刀片似的。

“我渴了。”

说完,耿舒宁皱眉,捂着喉咙,白皙小脸儿皱成了包子,满心肠地后悔挑衅那狗东西。

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得像要不久于人世一样,简直想直接死过去。

当然,不全是胤禛的锅。

在水里被冲刷了一夜才被冲上岸,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少暗伤。

只是在那村子里的时候,她神经时刻紧绷着,顾不上那么多,反倒觉得自己状态挺好。

一放松下来,所有的疼都来凑热闹呜呜~

她不后悔跟胤禛发生什么,就是后悔自己涩欲昏心,在不合适的时机冲动,让自己伤上加伤。

巧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扶着耿舒宁起来,伺候她喝完。

耿舒宁这才觉得嗓子稍微舒服些,想起巧静刚才的禀报,心里又开始难受。

她轻声问:“九卫死了的暗卫是如何安置的?”

巧静刚要说话,就有脚步声自外头进来。

同样有些沙哑的低沉声音,替巧静回答她——

“朕叫林福收敛了他们的尸身,就地火葬,回头会将他们的骨灰葬去京郊的寺庙里,经年受香火功德供养。”

耿舒宁昏迷三日,不是因为虚弱,而是路上随行的太医喂她喝了能安眠的药汤子,让她无知无觉度过赶路的不适。

靠近龙舟后,胤禛就没再叫人喂她,御前随时都叫人盯着这边的动静。

晴淑在耿舒宁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去禀报了,胤禛才会来得这样快。

他很不见外地坐到床头,接替退开的巧静,将耿舒宁揽到怀里,替她捋了下凌乱的黑发。

“从他们身为暗卫的那一刻起,为主子出生入死就是他们的本分,忠心的暗卫,死后都能享香火供奉。”

“这是所有暗卫毕生所求,不信你问问林福,问问你的婢女,他们不会后悔。”

耿舒宁下意识看向巧静,巧静红着眼眶点头,像是激动,又像是替同僚高兴,看耿舒宁的目光更灼热许多。

身为暗卫,他们从小就知道皇四子是他们的天。

是他将无父无母甚至饱受欺凌的乞儿捡回去,给了他们一个更体面的未来,甚至成了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奴才。

若是没有万岁爷,也许他们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甚至死了也只能是无人在意的孤魂野鬼。

所以,暗卫从来不怕死。

他们清楚主子不会视他们的性命为蝼蚁,随意挥霍,他们会死得其所,死了也有根可落。

耿舒宁抓着胤禛的袖口轻揉,人命的重量没那么容易消弭,她懒洋洋地开口请求——

“等回去了,我想时不时去给他们上炷香,可以吗?”

如果需要香火供养,她也想供养着他们,别人她不管,但她不能叫为她拼命的暗卫无人惦记。

胤禛不太理解她的这份愧疚,叫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顺着她的慵懒也躺下去,抱着她微微用力。

他语气慎重且冷沉,“有时候朕实在是不知道,你在梦里都看了些什么。”

“岁宁,谁都没有你重要,你得答应朕,无论何时,你都要先保全自己。”

耿舒宁不想跟他说上辈子受到的教育,有些底线她自己坚持就好,她不会要求四大爷有后世人的觉悟。

她在他颈侧蹭了蹭,故意淘气,“您这话说着也不亏心,您都把我弄晕了!”

胤禛:“……”

其实知道她没有跟人圆房,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其实格外欢喜,这会子却有点说不出口。

他只捏捏她的脸颊,声音微凉:“是谁对朕霸王硬上弓的,还要朕提醒你?”

“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硬,哄得朕不上不下的,你倒是快活了。”

耿舒宁:“……”

她略有点心虚地想起来,这狗东西说的话倒没有水分。

她先开的头,却……咳咳,只能接纳个开头就哭得不能自已,他都没敢用太大的力气,还顺着她的心意起伏。

她得了好滋味儿,就有些不耐烦,哼哼唧唧喊着疼,都没叫他满足一回就没了知觉。

如此说来,四大爷还怪惨……不对,她怎么又开始反省自己?

耿舒宁下意识抬起头,张嘴轻咬他下巴,沙哑至极的嗓音也不妨碍她撒娇。

“那爷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我那么疼都还抱着您没松手呢,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您说话还总这样刻薄!”

都已经是睡过的关系了,怎么还怼来怼去的,那些甜宠电视剧和小说到底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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