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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三爷哈哈大笑:“王爷别这么不解风情嘛,实在不行就看看床上功夫,伺候好了也行……嚯!这什么?”
巧荷妩媚动人的声音,像带了钩子一样,“爷可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这冰酒和火酒的滋味儿,您尝尝就知道了。”
雅儿阿江:“快,给本王尝尝……嘶!够劲儿!”
巧荷声音更魅惑:“大爷~咱们纤萝阁还有明月不夜天,喝一口神仙不换,可比床榻里那点子事儿有意思多了。”
乌雅三爷口齿不清:“骗,骗人的吧,我怎么不……嘭!”
似是有什么摔倒了,而后又响起几声碰撞和呓语。
很快,巧荷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纤萝阁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一杯值千金,叫他们签字画押。”
“一式三份,两份给十三爷,一份连人一起送去他们府上,就说这是纤萝阁的诚意,不需要他们结账。”
“若是两位爷再起不该起的兴致,十三爷留下的两份会分别送到畅春园和御前。”
“这,这怎么就倒了呢?”秦管事梦游一样的声音,伴随着允祥身边大佛的轻笑同时响起。
巧荷声音更冷:“混酒再加点麻醉散,你也能倒。”
允祥:“……”今晚的沉默,足够他回忆一辈子了。
胤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太正经了,这方面你不妨跟老九和老十多学学。”
允祥下意识问:“那何不干脆跟小岁爷学?”论混账手段,明显这祖宗更技高一筹啊。
胤禛转身往外走,慢条斯理回答:“我家这位小祖宗,连我都得供着,捧着,舍不得劳累,你哪儿来的脸?”
允祥:“……”
等人出了门,他跟做梦一样回头,看向同样痴呆的齐温澄和陈流。
“你们听见了吗?”他指着自个儿,“我连问问都不行?”
齐温澄下意识回答:“您不怕再被打脸?”
允祥:“……”淦!
陈流神色麻木,还没用晚膳就感觉饱了。
要不是撑得慌,他怎么会觉得万岁爷……竟像在炫耀自家孩子似的得意?
耿舒宁没去跟十三贝勒和某尊大佛告别,带着巧荷准备回庄子。
要是知道她想自己上阵,十几天前告辞的那天,狼一样盯了她半天的狗东西,说不定又要啃上来了。
她和巧荷一前一后踏出纤萝阁,突然感觉鼻尖一凉。
抬起头,便看到了雪花一片片往下飘落。
耿舒宁微微愣了下,今年的初雪来得这么早?
其实她挺喜欢下雪,因为白皑皑的雪会让整个世界都美好许多,如梦似幻,遮掩一切的不如意。
上辈子的初雪,被人过度定义了许多浪漫,比如拥抱,亲吻和许愿。
她现在勉强算心想事成,刚刚造作一场也非常尽兴,实在是不必许愿了。
只是,登上马车前,余光又扫见那‘岁’字幡,在冷风中猎猎作响,蓦地顿了下,扭身望回纤萝阁。
她突然有点想见那尊大佛。
不是因为什么情爱,大概又是矫情和对上辈子的思念吧,曾经将她往怀里摁的力道,确实特别令人安心。
“主子?”巧荷见她回头,小声问了句。
耿舒宁回过神,垂眸笑了笑。
已经决定要远离,就不能再做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些许花花心思,待得雪停也就散了。
她顺着巧荷的力道微微用力,登上马车。
一掀开帘子,人就愣住了。
趁着她愣神的工夫,带着扳指的修长大手探出来,将她直接拉进了马车。
巧荷接过车夫递过来的斗笠,对着伪装后的苏大总管笑了笑,一跃坐在车辕上。
车轱辘立时咕噜咕噜动了起来。
“您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回头?”
耿舒宁踉跄着跌进马车,狼狈抬头的瞬间,跟胤禛同时问出了问题。
听清楚胤禛的话以后,耿舒宁赶紧推开他扶着她的胳膊,不自在地坐在一旁。
她在胤禛温和的注视下,吞吞吐吐回话:“我……猜到您来了,给您办差,想着总得给您请个安。”
胤禛噙着笑嗯了声,“那为何又上了马车?”
耿舒宁抬起眸子瞥他一眼,已经答应过他往后不说假话,她有些窘迫自己刚才的花花肠子。
她咬了咬内唇,选择老实回答一部分,“我怕刚才的造作给您丢脸,惹您不快。”
胤禛眸底的笑意更浓,他也没想到会见到耿舒宁如此洒脱不羁的一面。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会意外了,耿舒宁很像他。
他虽然总被人叫做冷面阎王,也有风流肆意的时候。
他现在更能理解她在宫里为何会挣扎,在温泉庄子上又为何会崩溃,越了解耿舒宁,他就越欣赏她这份坚韧和坦荡。
他含笑递给耿舒宁一杯茶:“没别的原……”
耿舒宁跟抢一样接过茶来,打断他:“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胤禛像是看不够一样,眼神流连在她上了黄粉的脸上,丝毫不动。
“朕明天要回宫了。”
耿舒宁愣了下,“那您今晚……”要去温泉庄子吗?
胤禛有点无奈,伸手敲了敲耿舒宁的脑门,“朕一直在温泉行宫,你真是半点都不关心朕的消息。”
“瞧您说的,我哪儿敢窥探帝踪啊,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耿舒宁借着茶水阻挡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
胤禛含笑从马蹄袖口掏出帕子,温声吩咐:“坐过来点。”
耿舒宁警惕往马车出口靠了靠,“就这么说话挺好的。”
胤禛脸上的笑落下,平静看着耿舒宁,“不出意外,朕下次见你至少要明年,朕不想印象里留下个黑皮小子。”
“过来,外头冷。”胤禛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格外气定神闲。
耿舒宁拿捏不准他到底要干嘛,却知道这会子在外头,是万不可闹腾起来的。
她选择了识时务,门口小风嗖嗖的,确实挺冷。
放下茶杯,她往胤禛那边挪动屁股。
也许是叫她磨蹭得不耐烦,胤禛伸手将她拽起来,摁到了膝上,温热的大手卡住她的脖颈儿往上抬。
不待耿舒宁抗议,沾了温水的帕子就糊了她一脸。
耿舒宁咬牙,“这么冷的天,您给我用水擦脸,皮子皲了怎么办!”
胤禛仔细一点点替她擦干净脸上和脖子上的妆,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瓷盒,沾了点乳色的膏子,捧住她的脸轻柔摩挲。
“若是叫你皲了皮子,巧荷和苏培盛也就都别伺候了,他们可不是你。”
耿舒宁叫他揉成了嘟嘴鸭,不服气地反驳,“鹅介么了,鹅也挺会气候鹅寄几的,哪儿敢劳泥动手……”
嘟囔到一半,胤禛突然松开手,笑吟吟注视着耿舒宁被搓红的脸颊。
耿舒宁心下一紧,怼不下去了。
她发现,自己面对面坐在了胤禛的怀里。
初雪之后的浪漫三板斧,似乎只有一个没有实现了。
耿舒宁眼神下意识落到胤禛的薄唇上,先前用匕首削出来的伤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
薄唇整体轮廓分明,红润润的,只有下唇中间伤过的地儿呈浅粉,像……不规则的心形。
她下意识吞咽了下,偏开眼睛,撑着他的肩想起身,却被胤禛不动声色勾手拦住。
胤禛以她最喜欢的力道将她摁在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抚上纤细脖颈。
“岁宁,你刚刚在看什么?”
耿舒宁挣扎,“没……”
“你答应过,不会再骗朕。”胤禛轻声打断她的话,眸光在昏黄的马车内,愈发幽深。
“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朕也不必君子一诺,对不对?”
耿舒宁被噎得嗓子眼发干,气笑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虽然这狗东西今天看起来格外矜持,但每时每刻都在发骚。
他又勾她!
她干脆扬起下巴,“我刚才看您唇上的伤,关心您也有错吗?”
“有些伤,只靠看是看不出来的,要不要摸一摸,看看朕好了没有。”胤禛露出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