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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舒宁:“……”

她安详地闭上眼,伸手指了指门口,没说话。

脸丢得多了,也就无所谓要脸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巧荷没走,小声提醒:“主子,万岁爷等您回话……”

耿舒宁将软枕狠狠扔出去——

“让他滚!”

巧荷:“……”您这是让我死啊!

巧荷期期艾艾抱着软枕出来,苍白着脸尴尬看向等着回禀的赵松。

“小赵谙达,您看着……”

赵松已经听到里头耿舒宁的发作了,缩着脖子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只能尴尬笑笑,换个话题:“巧荷妹子叫我赵松就是了,实在不行叫哥哥也成啊,为何总叫我小赵谙达?”

御前也没有大赵啊。

巧荷:“……”

她更尴尬地偏开头,绞尽脑汁地解释,“嗯……主子觉得这样叫,显得赵哥哥年轻有为。”

她总不能说,有回主子说漏嘴,因为差点骂小王八羔子,好悬打住,就成了小赵谙达。

以前巧荷还觉得主子不怕死,御前这帮没根的玩意儿小心眼起来,能用几年十几年把人往死里坑。

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万岁爷都差不多待遇,御前谁敢找死。

赵松确实不敢,也不信巧荷这鬼话。

但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不用讨论,赵松也就松了口气,赶紧告退。

胤禛听赵松叩头在地禀了耿舒宁的回话,没生气,反倒笑得更添风流意。

瞧着不像个皇帝,倒像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哥儿。

翌日,胤禛批完折子也不用见人,溜溜达达下楼去找耿舒宁。

耿舒宁早叫晴芳盯着了,远远看见御驾下来,晴芳赶忙就禀了主子。

耿舒宁顾不得还在喝茶吃点心,爬起来抓起小太监的帽子就往外跑。

她暂时还不想体会这狗东西的琴艺,更不想替他解决生理问题,也不会就这么跟他滚床单,只能三十六计先跑为敬了。

当然,龙舟虽然大,也就那么大的地方,耿舒宁身为小岁子太监,自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去。

很快,胤禛就在船尾的栏杆处找到了正‘赏景’的耿舒宁。

苏培盛带人远远守着,不叫人过来。

胤禛非常自然地从后面拥过去,凑在她耳边轻吻。

“躲着朕?”

耿舒宁冷静地捂着自己的帽子,省得被风吹走,说话很冷静。

“奴才哪儿敢,只是怕自己忍不住犯了刺杀皇上的大罪,想冷静冷静而已。”

胤禛被逗得笑出声,低低的声音自胸膛发出,透过后背将耿舒宁震得浑身发软。

她脸颊不自觉有点红。

这狗东西自从放开了骚以后,就跟人形春那啥一样,只要贴得进了,总叫她想做点不那么正经的事儿。

她眼神略有些沧桑,是不是自己年纪也大了的缘故?

所以,要解决自己的那啥问题,不能拖太久了啊。

她不动声色偏了偏身子,靠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胤禛。

“听闻万岁爷抵达江宁后格外忙碌,到时候奴才可否自己带人出去走走?”

胤禛低头,丹凤眸微眯,遮住眸底的审视,“只是出去走走?”

耿舒宁干脆回过身,背靠着栏杆,扬起小巧白皙的下巴,满脸挑衅戳他胸膛。

“皇上还是不信我的承诺?”

胤禛心口发痒,干脆以掌心覆着纤细的后腰,微微用力,将人摁到怀里,略有些风流地动了动,声音多了点子危险。

“若是你肯跟朕坦诚相见,朕也不会如此患得患失。”

耿舒宁咬着舌尖忍住嗓子眼的低吟,水润的杏眸清凌凌瞪他。

“信任哪儿有那么多条件,不信我就直说,您干脆叫粘杆处的人陪我出去好了,小心您总拦着我,我会叛逆的!”

胤禛被她这总是无法预料的语刺扎了一下,失笑着摇摇头。

“还是不行,朕不放心。”

不等耿舒宁变脸,他轻声解释,“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外头。”

在胤禛心里,耿舒宁与一般女子不同,迟疑了下,他还是多解释了几句。

“朕在江南部署了些暗棋,定有人会狗急跳墙。”

“此次南下,朕有心解决南地水患频发的问题,势必会损害许多人的利益,少不得有胆子大的拿命搏一条生路……”

“你若单独出去,遇到危险,朕没办法光明正大叫人救你。”

冲冠一怒为红颜只听着好听。

胤禛是个冷静的,他很清楚一旦耿舒宁有危险,他若是动手,被京城那边知道,耿舒宁的危险会更大。

没有把握保护耿舒宁的安危,他不会放人出行。

他摩挲着耿舒宁鼓起的小脸儿安抚,“等朕忙完了,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扬州和苏州怕是来不及,但到了杭州,能空出几日来。”

李卫在扬州,曹寅在江宁,高斌在杭州,虽然胤禛更信任李卫,可比起保护人这一点,还是高斌更胜一筹。

耿舒宁垂眸遮住笑意,她要的就是这人跟自己一起出行,南下一路总不会那么安生,走散了也是有的。

但面上她没有轻而易举答应,只在他心痒难耐亲过来的时候,轻哼着偏开头,叫灼热的吻落在了颈畔流连。

直到躲不开,被亲得气喘吁吁,她才搂着胤禛的脖子,抬起头软软看他。

“那您答应我一个条件,直到回京为止,我都听您的。”

胤禛挑眉:“什么条件?”

“不管将来我们之间走到哪一步,我都不希望您为我犯险。”耿舒宁揪着他领口,认真道。

“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您都要先保全自身,只有您长命百岁,这世道才有河海清晏的那一天。”

都说世宗为大清续命百年。

她没有那么厉害,不能像很多穿越前辈一样改变国人命运。

但她是真心希望,世宗可以多活些年头,她会尽量多留下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帮他,让大清变得更强大些。

封建制度的灭亡是早晚的事儿,但起码面对外敌不能做软脚虾。

“我不想一份感情背负自己背不起的因果。”她仰头,眸光轻软又明亮。

“若是您能做到,往后我都不会逃跑,我会尽量听话,陪在您身边。”

胤禛蓦地感觉嗓子眼有点哽住,心窝子酸涩得像是被枸橼水泡过一样。

身为皇帝,他很惜命,也不缺为了他卖命的奴才。

在危险面前,他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直到该冷静先保全自己,不会将任何人放在自己前头。

但听耿舒宁口口声声为了自己,他突然有种直觉,她不是为了尽忠,只是自然而然将他的命放在了自己的性命之上。

他拥住耿舒宁的动作更用几分力。

“朕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不可轻易犯险,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以保住性命为重。”

“好,一言为定!”耿舒宁乖巧靠在他胸前,遮住闪烁的眼神。

刚才的坦白句句是真话,也是拿下狗东西的进度二。

嘴上说谁还不会啊!

她的真情有了,底线也说明白了,该看看他对她的情意到底有多少了。

还有最后一个考验,只要他通过了,往后风里雨里,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和孩子,只要他不背叛,她陪他走这一生又何妨。

四月二十六,龙舟抵达扬州,当天圣驾停在了驻军港口,检阅过官兵后,停留一夜直接驶往江宁。

二十九日,在检阅完江宁的驻防官兵后,胤禛带着随行的文武官员和几个兄弟,邀请了部分德高望重的前明遗老,第二次前往明太祖陵行礼以示尊敬。

五月初二,圣驾抵达杭州,住在了曾经康熙南下时兴建的行宫里,暂时停留。

胤禛还没忙完,叫人传话说还得等几日才能出去。

耿舒宁没事儿干,便在屋里咬着毛笔计划最后对狗东西的考验。

午膳前,巧荷突然抹着汗冲进了她屋里。

“主子,您快出去看看吧。”

耿舒宁抬起头,脸上不小心沾染了点墨汁,瞧着呆呆的。

“看什么?”

不过就是些江南园林?

上辈子她公司就在南方,在园子里做活动多了,看多了这种小桥流水的精致和奢华,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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