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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略有些昏暗,可他深邃的眸光还是让人看得很清楚,里面有认真,有怜惜,唯独没有狎昵。

“朕记得在青玉阁内发生的事情,朕答应你了,就绝不会食言。”

胤禛几乎贴着她滚烫的脸颊,气息在她唇畔,耳侧流连,声音愈发温柔。

“朕也知道你跟太后说过的话,往后你要出去办差,比寻常女子会接触更多男儿,总不能一直难受下去吧?”

“你既不把朕当男人,不如就先从习惯朕的靠近开始?”胤禛的气息最终停留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宁儿,你要习惯,总要习惯的,不要让旁人的错误,成为你的桎梏,你可以依靠朕,展翅高飞……”

耿舒宁怔住,眉心的吻似有若无,轻如羽毛一样,却重重落到了她心上,叫她心尖儿猛地一颤。

她被松开的小手,下意识贴上了他心房的位置。

那里跳得很快,一如她的心跳。

呜呜所以她粉过的偶像,能被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当作男主角,他是真的很会。

扔掉冷硬和刻薄以后的四大爷,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她不觉得自己是动心了,只是……上辈子十几年的迷妹心肠有点控制不住。

她偷偷抬起头,去寻胤禛的目光,盈着水光的眸子似掉进一片琥珀色的海洋。

就在陷落的那一瞬间,薄唇印在她唇上。

一点也不温柔的舌尖抵进来,勾着她的,带着股子要吞她入腹的疯狂。

“唔……”耿舒宁没被这样亲吻过,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想后退,却又靠他更紧。

胤禛看着闭上眼满脸通红的耿舒宁,扇子一样的睫毛轻颤着,比平日里那倔驴模样顺眼太多了。

所以这狐狸再倔强,再凶狠,臣服后还是会露出柔软的肚皮来,可爱到想叫人剥了她的皮子,揉进骨血之中。

胤禛眸中笑意渐深,眸光带着暗沉的欲念和忍耐。

再等等。

他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往情深,但他不是骗耿舒宁。

这样贴合他心意的小狐狸,有这么一个就够了。

等他们彼此习惯对方,相伴一生也很不错,他只需要等,等她习惯,等她离不开,再好好品尝。

眼下只能收一点利息,他压着耿舒宁细弱的脖颈儿反复摩挲,勾着她的唇始终不肯放。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耿舒宁已经快要被亲晕了,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

连凶狠瞪过去的眸子都轻微红肿,沁着泪光。

这狗东西简直不是人,她记得上辈子就是跟男朋友相处一晚上,也没有这么难耐。

最叫人难以启齿的是,她感觉亵裤内……潮热一片,他还真就除了亲嘴儿,啥也没干,衬得她格外无用。

这回下马车,不见主子出来,苏培盛就懂了,赶忙将脚凳给摆好。

胤禛俊容满是笑意,揽着耿舒宁,“爷背你回去?”

耿舒宁赶紧避开他的手,因为腿软,差点趴在马车里。

她哑着嗓子拒绝,“不要,您叫苏谙达把黑布拿过来,我自个儿走回去就行。”

这会子离下钥还有半个多时辰,足够她回到莺飞阁。

她这模样,绝不可能去御前伺候,否则瞎子也看出她和这狗东西有苟且了。

胤禛低笑,“傻姑娘,回去不用黑布。”

说完,没等耿舒宁明白,胤禛便不容拒绝地勾着她的腰,将人直接抱起来,躬着身子出去,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靠近福海边芦苇荡的宫墙边上,这里有道小门,进去就是福海的瞭望楼。

密道在瞭望楼旁边,垂钓时用来小憩的观澜堂内。

胤禛直接抱着耿舒宁向前走,没放下她。

苏培盛憋着笑,只当没看见的,在前头紧着几步打开小门。

穿过瞭望楼的登高台,进了观澜堂后殿,绕进供奉着海娘娘的小佛堂。

密道就在沿海一带保佑平安的海娘娘雕像背后,耿舒宁还迷糊着呢,突然感觉到冷风,心下便是一紧。

她抓住胤禛的衣襟,有些不安地小声问:“万岁爷,这可是密道……”让她知道好吗?

踏入暗道的一瞬,耿舒宁眼前便是一黑。

不待她紧张,胤禛的吻落在她额头,“本来也没想瞒着你。”

不只是宠信她,也是对手下人的信任。

他亲自去看过那几家铺子,若真能成为耿舒宁说的情报部门,往后必然不会只在京城。

他会给她出去的机会,有时不能光明正大出去,总要叫她知道密道所在。

但这话他没解释。

瞧着她鼓起的腮帮子,胤禛心下一动,戏谑道:“先前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安排好灯烛,朕叫人准备了火把,就不用把你眼睛蒙起来了。”

耿舒宁愣了下,记起在青玉阁叫他见血那天他的话来。

“你不喜欢黑,往后你在的地方,就都亮着灯烛。”

一扭头,赵松就在不远处的拐角那里站着,手里举着火把。

胤禛抱着她继续往前走,“朕的承诺不会作假,你扪心自问,哪回你是真不乐意了,还不是你……”勾着朕。

最后三个字,叫他一低头,堵在两人唇齿间。

密道里的凉意叫耿舒宁稍微冷静了些,她略有些无语,这纯粹是淫者见淫。

她也就勾搭了他一……两三回吧,他动不动就亲她,还好意思说她勾引。

她拍拍胤禛胳膊,“您身子还虚着,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能走。”

胤禛用了点力气把这娇娇儿往怀里摁,叫她轻呼出声才松了力道。

他咬牙在她耳边低语:“再勾着朕,朕就让你试试朕到底虚不虚!”

耿舒宁:“……”

有火把照亮周围,她余光轻易扫见苏培盛和赵松脸上暧昧的笑意,一时窘迫,将脑袋埋在他胸前,不吭声了。

她不是窘迫跟男人如此亲近,只是……跟胤禛性格相似的缘故,俩人一直都是针尖对麦芒地出招拆招,习惯了。

因为这一趟的震撼,一时叫这狗东西拿捏住,她总觉得……像输了一样。

细细品来,有点压不住的愉悦,心底却又隐约不得劲儿。

这叫她羞于回嘴,甚至连胤禛将她抱到九洲清晏后殿走廊上,她都没察觉。

“万岁爷,熹嫔带着三阿哥求见。”旁边突然有人出声,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耿舒宁赶忙挣扎了下,从胤禛怀里蹦下来,低着头匆匆往后殿拐。

“奴婢先去换衣裳。”

胤禛眼疾手快拉住她,“收拾妥当了到前头来,朕还有要事要跟你谈。”

耿舒宁没回头,轻轻嗯了声,脚步匆匆回了莺飞阁。

她没急着去前头伺候,熹嫔和三阿哥的到来,叫她有点上头的情绪回落大半。

收拾好了自个儿,她坐在软榻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慢慢喝着,仔细回忆今天见到的一切。

百姓日子不好过,无非是因这世道还处在小农经济时期。

重农抑商的政策,导致百姓,乃至他们头顶作威作福的地主、权贵都不注重商业发展。

她想要靠自己来发展商业,推动经济发展,实属痴人说梦。

皇上就算给她做靠山,也不会允许她动摇国本。

那就得换个方式迂回一下……耿舒宁喝光了冷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托着腮,指尖轻轻敲着脸颊思索。

不知不觉中,她脸颊上的绯色和温度慢慢褪了下去。

如果商业跟政治目的能挂钩,商人可以靠一定的律例和政策,为百姓、为国家做出贡献,换得一定的地位和权力,经济也能慢慢推动起来。

她虽然不懂政治,但上辈子她所处的社会大环境,注定她能从日常小事中得到启发。

百姓生活无非就是吃穿住行,怎么叫商人在这方面保证百姓的利益……

“姑娘,姑娘?”小成子在门外轻轻唤了几声,“万岁爷请您去前头呢。”

耿舒宁回过神,原本平静的芙蓉面上,又添了几分腻烦。

她平静道:“知道了,我先去前头看看万岁爷明日的膳食单子,半个时辰后过去伺候。”

因着今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她有些不想见到钮祜禄静怡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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