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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玉米出苗后,胤禛就借着到皇庄子上巡视的理由,来了温泉庄子。

胤禛到的时候,耿舒宁已经用新盖起来的窑洞烧出了生石灰,正带着暗卫,兴致勃勃在后院空阔的地方挖水坑呢。

墩儿也对这游戏感兴趣,请护卫他和祖母的暗卫做了把木头铲子,嘿咻嘿咻跟耿舒宁比着玩土。

耿舒宁拿着铁铲一铲一大把土,得意冲墩儿炫耀,一点没有欺负小孩子的不好意思。

看着墩儿撅着腚,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耿舒宁笑得差点把土扬到绣鞋上。

她笑着逗墩儿:“再加把劲儿!挖出脑袋那么大的坑,今天中午叫膳房给你做狮子头吃!”

墩儿气得不行,看不起谁呢,他都四岁了!

他转身用腚对着耿舒宁,嘟囔:“我能挖……埋两个脑袋的坑!”

耿舒宁:“……噗!哈哈哈……有志气,挖完了我去给你找脑袋!”

众暗卫:“……”你们对话还能更阴间一点吗?

胤禛一进东偏院,就看到脸上挂着泥点子的耿舒宁,还有她跟墩儿毫不违和的融洽气场。

他额角青筋蹦了蹦,多转了几下佛串子,面色非常平静。

这小狐狸比孩子还熊的事儿,他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他闭了闭眼,转身,吩咐苏培盛:“去!把那混账洗干净,请到正院来!”

耿舒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叫苦着脸的晴芳和晴淑劝回了屋里,洗得喷香,好说歹说送进了正院。

耿舒宁知道胤禛来了,倒也认真没挣扎,她也想蓝盆友……的身体嘛!

“爷今儿个怎么有功夫出宫啦?”一进门,耿舒宁笑着脆声问,人毫不见外挂到胤禛身上去。

优秀的女朋友不用他拽,自己就会往膝盖上坐,就是这么热情。

但胤禛却格外冷淡,拽开她胳膊将人推到一旁,说话也带着冷意。

“梁夫人请自重,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免得被人知道了要沉塘。”

耿舒宁:“……”

她夸张地挪动屁股坐远了点,歪脑袋注视着胤禛面无表情的样子,唔……四大爷冷着脸的样子更叫人想睡嘻嘻~

耿舒宁憋着笑,无辜解释,“若我不那么解释,就要被太后娘娘和后宫的主子们扔进后宫,做后妃的妹妹去,我总得想办法自救呀。”

胤禛抬起眼皮子淡淡睇她,“朕既叫你去圆明园,就有法子护你周全。你问也不问朕,就多了个夫君,叫朕的脸面往哪儿放?”

耿舒宁更无辜了,“那您还三宫六院呢,我也没问您要脸面不是?”

胤禛面色更冷了些,到底忍不住,恨恨将人拽过来,将她腰肢箍得生疼。

“你到底是女子,朕不管你梦过什么,这世道对女子苛刻,你以寡妇之身成为皇后,知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弹劾?”

耿舒宁沉默不语,这话倒是实在。

随着康师傅推行满汉一家亲,推崇程朱理学,大清对女子的苛刻是一日严过一日。

清初时候寡妇二嫁三嫁都格外受欢迎的风俗,在康熙三十年以后就很少见了。

胤禛又问:“跟朕欢好之时,你就知道朕有三宫六院,说不在乎的是你吧?”

“朕应了你约束自身,朕做到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见她不说话,胤禛气得直想赏她屁股板子,越说面色越冷冽。

“你不为朕考虑,也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什么浑话你都敢说,你……”

他捏着耿舒宁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眸底的审视和烦躁一览无余。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认真陪朕一辈子?”

耿舒宁咬着唇迟疑了下,就这一迟疑不得了了。

胤禛本就不是个好性子的,还是个急脾气,当即就要叫她往膝头趴。

这顿打眼看着是躲不过,耿舒宁哪儿还顾得上要形象。

她飞快抱住胤禛的脖子,死活不肯挪窝,“我就是吃醋了!”

胤禛欲用力的胳膊顿了下,乜她,“你吃什么醋?”

“醋你先前说的不是非我不可!醋你接受我推过去的人,醋你曾经对别人也是独宠!”耿舒宁噘着嘴小声嘟囔。

“我知道后妃的存在是既定事实,可你独宠我,到底是因为我有用,还是因为喜欢我?”

还是因为她梦里的一切都没人能替代,如果她梦里的东西掏干净了呢?

她不想内耗,奈何感情就是容易患得患失。

她不去找胤禛,是不想叫自己陷入那种为了感情丢掉自己的愚蠢境地。

跟太后和后妃说出自己‘嫁人’的事儿,她迟疑了两天,还是无法打消这念头。

是为了给两人……好吧,她没那么无私,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缓冲和后退的余地。

胤禛感觉得出耿舒宁的懊恼、忐忑和烦躁,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心疼。

他放下佛串,掌心抚着耿舒宁的脖颈儿用力,低头吻住她的唇,用舌尖抚慰她自己咬过的地方。

好一会儿,等耿舒宁眸子里泛起雾,轻哼出声,胤禛才放过她。

唇齿相依的缱绻,到底叫胤禛藏不住眸底的愉悦,他面上的冷意也消散了个干净。

慢条斯理剥着那身青灰色的居士袍子,胤禛温声开口。

“知道为何朕为你取字岁宁吗?”

耿舒宁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方便他拉开肚兜的系带,懒洋洋嗯了声。

“岁岁安宁嘛。”

她被冲到村子里后,教小孩子唱曲儿,被暗卫找到,就是唱的岁岁安宁顺口溜。

衣裳散了一地,胤禛没动肚兜的细带,抱着黑底菡萏肚兜并雪绸亵裤的娇娇儿,没入了姜地色的幔帐里。

在开口时,胤禛的声音喑哑许多,“错了,岁宁,宁得一人心,岁岁不相离……”

“从你不让朕喊你宁儿那天起,朕脑海中就浮现出这名字,独属于你的名字……”

耿舒宁愣了下,仰望着昏暗幔帐内精壮的身影,和风细雨一般靠近,作恶却毫不留情。

刹那间,月落长河,心房比身体还要满足。

喜悦从眼角溢出,说不清欢快是来自精神还是肉.体,只能化作无意义的吟唱,在幔帐内时轻时重地飘荡。

胤禛是晚膳前过来的,这顿晚膳直用到了夜半时分。

耿舒宁饿得肚子咕咕叫,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无,只能趴在枕间,似满足更娇嗔地瞪含笑餍足的男人。

“我饿了!爷喂我用膳!”

胤禛叫人送了点心进来,用手托着塞进她微肿的小嘴里。

在耿舒宁探着脑袋,跟嗷嗷待哺的小兽一样,示意他继续喂的时候,胤禛却不动了。

他慢条斯理问:“咱们先说前面的事儿,你知错吗?”

耿舒宁深吸口气,咬牙认怂,蔫蔫将脑袋埋在他身前。

“知道错了!”

但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不能说自己不信任胤禛。

事实上今天他过来,无论是身体力行,还是给她的解释,都叫她更加信任他。

可她永远做不到跟其他女人一样,将自己的所有全部交出去,完全依靠别人。

她闷声道:“爷现在喜欢我,我也信任爷,但谁也没办法保证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之间仍跟现在一样。”

她伸手与胤禛十指交握,“我不怕困难,也不会逃避,但我不想遇见什么事情都躲在爷身后,好不好?”

她抬头认真看胤禛,“叫我跟你一起面对,我想拼尽全力……让你喜欢我更久。”

胤禛原本想说的话,被耿舒宁这柔软的认真堵在了嗓子眼。

他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杏眸,叫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可喜,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她与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

胤禛对她的认真总是无可奈克,只能用力将她重新箍进怀里,哑声应下。

“好,但你再不许自作主张,犯了错,朕仍然要罚你!”

耿舒宁缩了缩脖子,有错就认,她不逃避,但——

“可不可以留到下次再罚?”

她偷偷往后躲,忙活了一晚上的孽源,这会子还没少了激动,她是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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