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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未大婚,可圣旨已下,耿舒宁便是板上钉钉的皇后,这会子耿家上下都得以面见皇后的规矩来给耿舒宁见礼。

纳喇氏跟在耿佳德金后头,恭敬行礼,完全是一副改过的老实模样。

耿舒宁借口不愿意看着长辈们行礼,都没下马车,直接到了自己的院落里。

等林福离开后,巧荷和巧静立马就凑上来问那防狼双煞是何时做出来的了。

耿舒宁得意:“给老祖宗做吃食的时候,捎带手就熬出来了,膳房只以为是调料呢,自然就没人说什么。”

她本来是拿来对付熹嫔她们的,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也就没声张。

巧荷和巧静想了想那东西的效果,对自家主子简直前所未有的敬仰。

往后要是他们九卫都配备这东西,还怕什么刺客,来一个拿下一个,来俩拿一双,凭主子的本事,谁还敢不长眼来得罪?

耿舒宁也这么觉得,在家里好吃好喝,只等着胤禛那边查出动静来。

岂料还真就有人那么不要命,非得在这临门一脚前,给耿家和她耿舒宁添不痛快。

七月底,苏培盛和林福带着一队禁卫军在夜里围了耿家。

耿舒宁大半夜被吵醒,披着衣裳起来,就听到外头杂乱的动静,还有巧荷和巧静格外苍白的脸。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

有人造反了吗?

巧荷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侧了侧身,让出了门口苦着脸的苏培盛。

苏培盛硬着头皮滚进来,跪地禀报:“回岁宁主子,先前那批刺客查出来了,是兵部尚书阿林保和佟国公府三爷隆科多联手,欲挟持您威胁万岁爷……”

耿舒宁挑眉:“熹嫔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阿林保和隆科多要刺杀挟持她,苏培盛不会这个模样。

苏培盛深吸了口气,“就在万岁爷紧着查清始末的时候,四阿哥突然暴毙,是钮祜禄氏和纳喇氏在园子里的钉子下的手。”

耿舒宁不解,“纳喇氏?”

巧荷提醒:“是惠太妃那一脉……”

陈嬷嬷也被惊醒,穿好了衣裳过来,听见半截话,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她上前小声道:“惠太妃曾经掌管过宫务,各宫身边伺候的宫人,自宫里到了园子里,不那么好掌控。”

“四阿哥夭折,宫里就只剩下三阿哥了……”

耿舒宁不傻,钮祜禄静怡如此下狠手,是笃定宫里往后只能有三阿哥一个阿哥吗?

可没能杀掉她……耿舒宁看向门外候着的常院判,脸色沉了下来。

“纳喇氏……对我这边做了什么?”

苏培盛不敢说,只道:“还请岁宁主子放下幔帐,请常院判先给您诊个脉可好?”

巧静在门口听着,看向主院方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意。

她们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纳喇氏作妖!

她怎么敢!

两族的命都不要了吗?!

耿舒宁倒是没格外紧张,她只平静地躺下,由着巧荷和陈嬷嬷放下幔帐,让常院判给她诊脉。

即便被下了什么绝嗣药之类的东西,生不出孩子又如何,跟胤禛相处至今,她还不至于怕胤禛因此不娶她了。

至于三阿哥……呵,谁说胤禛就必须得选三阿哥,她过继几个孩子也不是难事。

常院判几乎是哆嗦着手覆在了耿舒宁手腕的帕子上,因为紧张,过了好一会子才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她的脉象。

这沉默的时候过长,叫门里门外等着的人都越来越紧张。

尤其是得到消息狼狈冲过来的耿佳德金,他恨不能拿一把剑直接去主院将纳喇氏砍了!

这毒妇是生怕府里过得太体面吗?!

好在常院判给耿舒宁诊过脉后,稍稍松了口气,赶忙回话——

“回岁宁主子,您是用了寒凉之物,导致略有些体寒,以药膳温补个一年半载就无碍了。”

巧荷立马问:“寒凉之物?可主子每日的饮食我们都再三查看过的,没有寒凉之物!”

陈嬷嬷也跟着纳罕,“就算是迎来送往的东西,老奴也是再三检查过的,确实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耿舒宁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才跟常院判道:“劳烦您将我屋里里里外外都查一查,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苏培盛抹着额头上的汗,也松了口气,跟着起身,“万岁爷吩咐,请您往温泉行宫暂住,出嫁前一日再回耿家便是了。”

“这里的事儿,都交给奴才来办,您只管放心。”

出来之前万岁爷的脸色黑得几乎不能看,不管是谁,用什么手段,别叫他查出来。

否则就算是耿佳德金这位未来国公爷,也得给他脱一层皮!

耿舒宁想了想,便点了头,立后的圣旨一下,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去温泉行宫泡泡还能祛寒,她也懒得再装样子。

收拾好了,出来门,就见耿佳德金一脸沧桑站在门外,欲言又止看着耿舒宁。

“舒宁,纳喇氏……你大婚前家里不宜见血,等你大婚后,阿玛定给你个交代。”

如果让人知道纳喇氏对耿舒宁动手,耿家在成为后族之前,怕是要先成为京城的笑柄。

耿佳德金重面子,不想明着处置这事儿,回头叫纳喇氏缠绵病榻也就是了。

巧荷眉眼一厉,当即就要呲哒出声,敢对主子下狠手,还想体面地去死,做什么美梦呢!

耿舒宁摆摆手,拦住了巧荷的话。

她回来这些日子,跟家里并不亲近,倒是见过了自己的亲哥哥耿文彦,还有纳喇氏所出的嫡妹和嫡弟。

原身额娘留下的嫁妆,除了早就换了‘岁’字幡的几个铺子,她都留给了耿文彦。

至于嫡妹和嫡弟,她也只浅浅交代他们几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并没有多说。

原身的记忆她留下了,情感并没有继承。

再加上耿佳德金和耿文彦父子,一个只注重利益,几次三番忽视纳喇氏暗中针对她的所作所为,一个则对这个嫡妹没什么手足之情,从来也没替她张目过。

但凡耿佳德金表现出对耿舒宁的看重,耿文彦身为嫡兄时刻维护耿舒宁的利益,从根子上敲断纳喇氏的野心,她也不会敢往死路上奔。

现在他们无视她这个皇后的利益,只关心自家的面子,那往后即便耿家成了国公府,她也不会多拉他们。

没什么感情,也就没什么期待,耿舒宁一点都不窝火。

她只有一句话想跟耿佳德金说:“阿玛,我不会叫耿家成为乌国公府和佟国公府,还盼着您除了朝中的事儿,家里这摊子事儿也心思清明些。”

“家宅不宁何以治天下,如果家里再有什么腌臜事儿传出来,我第一个就会大义灭亲,往盛京去做您的国公爷,也很体面!”

耿佳德金浑身一震,脸色发黑,当着苏培盛的面,却不得不躬身下去应是。

“臣谨记主子娘娘吩咐!家宅不宁之事……再不会有!”

是他过去看低了女人。

以为纳喇氏再多小心思也不会找死,以为耿舒宁再体面也是他女儿,得注重孝道,一门心思在前朝钻营……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家里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出息到快把耿家送回盛京甚至宁古塔去了。

耿舒宁只当听听而已,挥挥手就直接往外走。

听不听得进去不要紧,等真知道疼了,耿佳德金自然会记住。

八月初六,胤禛亲自到了行宫。

不能见面的规矩,在担忧面前都是空话,他身为皇帝想做什么也没人敢阻拦。

不见到耿舒宁,他实在没办法放心。

“钮祜禄氏……心太大了,她竟能说服纳喇氏和马佳氏为她办事,连太后先前的疯癫与她也脱不了干系。”胤禛抱着耿舒宁不肯松手。

“连齐妃那里先前用的生子方,也是熹嫔通过懋嫔下的手,几次三番威胁她为之办事。”

“耿家那边,常院判已经查出来,寒凉之物是下在被褥里的,朕已经下了旨,叫耿佳德金休书一封,送纳喇氏出家剃度修行。”

当然,等到了庵堂里,纳喇氏能活多久,那就不好说了。

耿舒宁竟也不觉得诧异,钮祜禄氏的能人太多了。

她泡了几日温泉,这会子面色红润,小脸嫩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懒洋洋躺在胤禛怀里吃瓜。

“钮祜禄氏和纳喇氏在宫里的钉子这么厉害?连皇嗣都能下手,往后咱们有了娃儿是不是也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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