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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可思议道:“你?你能忍受每天早晚清洗两次鸡舍,晚上或者打雷下雨把母鸡捉到屋里,就住你隔壁。”

一般年轻人宁可送外卖都不干这活。

白清语:“这不是养鸡的基本操作吗?不过,我情况也比较特殊,我带着一个孩子。”

白小茶懂事地从爸爸背后探出脑袋:“叔叔好。”

男人指着他背后的崽:“你是说、你要带着他住在这里?”

白清语点头,心想,对方可能不太愿意,毕竟老太太养鸡就够他头疼了,再加一个孩子更加混乱。

男人激动地扔下水管,他踏出鸡舍,脱了雨靴,“我怎么没早想到,妈,您广义上的孙子来了,快出来看看。”

“我叫江礼帛,你怎么称呼。”

“我叫白清语,我儿子叫白小茶。”

江礼帛道:“是这样的,我妈目前对他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接受度比较低,还在幻想抱孙子,你正好符合她的精神需求,你安心在这住下,我给你开一万五的工资,要是宝宝哄得老人家开心不幻想其他孙子,我再给宝宝开五千工资。”

对方语速很快,白清语没听清前面那一大串,就听见茶宝也有工资了。

人类世界这么奇妙吗?一会儿严禁童工,一会儿大家都想雇佣茶宝。

白清语:“不能把茶宝写在合同上。”

这时,老太太出来了,气得头晕道:“我只要狭义上的孙子——”

话音刚落,她突然瞥到白清语背上的茶宝。

梦中情孙。

江礼帛见“孙子兵法”奏效,拿乔道:“有了孙子就不能养鸡了,不卫生,容易感染细菌。”

“不可以!”三句话异口同声。

老太太白清语白小茶一致反对。

江礼帛:“……”

白清语:“你不养鸡,我就不在你家上班。”

江礼帛:“……”

老太太闻言,看白清语尤其顺眼。

江礼帛:“那……咱签合同吧。”

白清语摇头:“我在上一家的合约到这一周末才结束,到时候再签合同。”

不可以同时有两个老板的,不老实。

白小茶一直眼巴巴望着鸡窝里的鸡蛋,终于忍不住道:“叔叔,我可以帮你捡鸡蛋吗?”

江礼帛:“行啊。”

白清语将白小茶放下,“小心地上有水。”

白小茶兴奋地跑去鸡窝旁,蹲下来捞起鸡蛋,蛋壳还有一点点温温的,他举起鸡蛋给江老太太:“奶奶,你的鸡蛋。”

老太太接过来,又放回白小茶手里:“给你了,你带回家吃吧。”

江礼帛拿出家里现成的合同,在上面填好工资和生效日期:“我下周不一定在家,你填好合同,交一份给我妈。那,我们留个电话,下周见?”

白清语抿了抿唇,收好合同,凭本事找到工作令人愉快:“行。”

回去的路上,白小茶对鸡蛋爱不释手,他的手不够大,半个鸡蛋都包不住,只能掌心向上托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怕滑到地上去。

白清语好笑道:“我帮你拿一会儿。”

白小茶将鸡蛋交代给可靠的大人:“谢谢爸爸。”

地铁抵达五号线和九号线的交汇处,九号线连接机场,许多下飞机的人在这里换乘。

地铁门一开,进来几个拖着行李箱的人。

有个大叔推着行李站到了白清语和白小茶前面。

白清语把小崽子抱到腿上:“您坐吧。”

“谢谢。”

大叔一坐下来,将手拎袋也放在了腿上,袋子里散发一股豆子的浓郁苦涩的醇香。

白小茶贴住爸爸的耳朵,小声问:“爸爸,叔叔袋子里香香的是什么呀?”

白清语教过,不能直接问别人的食物是什么,有讨要的嫌疑。

宝宝不吃,宝宝就问问。

白清语对茶叶以外的食物,没有闻着味道就能辨认的能力,道:“爸爸也不知道。”

白小茶的声音还不够小,被隔壁大叔听见,笑着说:“是叔叔刚从云南买的咖啡豆,亲眼看着采摘烘干脱壳。你喝咖啡吗?”

白清语一怔:“不喝。”

大叔本来想送一点豆子,闻言从袋子拿出一支树枝,上面缀着樱桃一样的果实:“那这个咖啡果送给你玩。”

“樱桃”就是咖啡果最原来的模样,咖啡豆是它的核。

白小茶伸出手,又想起什么,手指攥成拳头:“是免费的吗?”

大叔被逗笑:“送你的就是免费的。”

白小茶:“谢谢伯伯。”

等回到家中,白清语把咖啡果放在桌上,和小崽子面对面坐着,普及知识:“这是咖啡豆宝宝,是我们的对手。”

白小茶望向桌上的咖啡豆。

白清语:“以前喝茶的人很多,但是现在上班的叔叔阿姨困了都习惯给自己点咖啡。年轻人提神不喝我们,爱喝咖啡。”

白小茶从爸爸的语气里听到了严肃。

于是茶神幼崽也如临大敌地盯着桌上的咖啡豆宝宝。

如果姜萌萌在场,一定会颤颤巍巍地训练对视这个跟老板七分像的眼神。

“地铁伯伯喜欢咖啡。”茶神幼崽竖起一根手指头统计。

白清语:“嗯。”

白小茶掰着两根手指头:“养鸡叔叔也喝咖啡。”

他在养鸡叔叔身上闻到了咖啡豆的味道。

白清语:“对。”

大家都更喜欢咖啡豆宝宝吗?

茶神幼崽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老板叔叔不喝咖啡!”

“爸爸,老板叔叔是好人。”

白小茶双手抱头:“我要把头发都送给老板叔叔!”

白清语:“大可不必啊宝宝。”

————————

对不起茶宝,我今天码字也喝了咖啡。

茶神幼崽,小小年纪,就知道维护优质客户。

白清语洗漱的功夫,茶宝就找到了剪刀,自己盲目剪了一撮头发下来,在后脑勺留下一道“一字型”的短发茬,好像在外面打架斗殴受伤,导致缝合时被医生剃掉一点头发。

他打开茶叶罐子放进去,掌心拍了拍盖子:“多多的了。”

白清语出来时作案工具还在白小茶手上,他上前拿过来,伸手摸了摸那处头发,“宝宝,你像混黑*会的宝宝。”

白小茶没听明白,自动代入:“我是黑头发的宝宝。”

白清语突然想起,贺任沅额头上是不是有道疤,长度也差不多这样一寸?怎么受伤的?

天天板着脸吓唬人,该不会真是黑*会起家的吧?

翌日白清语起床,准备去帮刘姐做早餐时,白小茶撅着屁股跟着爬起来,抱起床头柜上的罐子,“爸爸。”

白清语:“嗯?”

“给老板叔叔茶叶。”白小茶吃力地掀开罐子,朝爸爸掌心里倒茶叶。

他双手倒握着茶叶罐子,上下晃了晃,连茶叶沫沫都给倒出来。

白清语:“好吧。”反正也要辞职了,平时收集茶叶也是为了贺任沅,都给他喝完吧。

白小茶扔掉空罐子,真是一个大方的茶神宝宝。

天蒙蒙亮,白清语下楼,来到厨房,看见刘姐忙碌的身影。

“刘姐,这么早起?”按照白清语安排的简单菜单,每天半小时至一小时就能准备好早餐。

刘姐拎着一只处理好的鸡,不断往鸡身上抹调料汁揉搓吸收,往鸡肚里塞葱结、姜片等:“怕手艺生疏了,起来炖一只砂锅鸡。”

白清语看着学习,心里又有些遗憾,江家的花圃规模太小,只能养母鸡,不能养肉鸡,要是能扩大养殖就好了,邓伯以前特别爱烤小小的芦丁鸡给白小茶吃。

刘姐把鸡肉和调料汁放到砂锅里,上火炖。

白清语问道:“刘姐,我能给鸡加一道工序吗?”

刘姐一点即通:“茶叶?”

白清语点点头,拿出很多茶叶,就要往锅里扔。不管烹饪方式,有就行了。

刘姐急忙拦住他:“你为什么不留着给少爷泡茶喝呢?”

白清语:“我没有事情要求他,为什么要给他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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