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从我身上下来再思考(1 / 2)
毕竟西北一脉,向来势力最大、镇守一方的门派就是越陵山,出了这么大的惨案,越陵山现任掌门居然没有出手接管,这件事则更不对劲。
顾年遐理了理袖子,三两步跟上去,语气中颇有些讥讽:“越陵山?若按你们人族划分的地盘,这事儿是该归越陵山管,可既然都被别人打上门来了,就说明越陵山根本没打算插手此事。”
晏伽皱眉:“越陵山管都没管?他们驻守西北,如今干什么吃的?”
顾年遐道:“求仙问道、飞升化境,无非追求这个。现下越陵山紧闭山门,对所有事情都不闻不问,还撤回了驻守山下的弟子。我下山转悠一回就替他们收拾不少烂摊子,左不过是横行的邪祟作乱,却没人管。”
晏伽怔然,他醒过来之后收集了不少情报,却刻意避开了越陵山的消息。近乡情怯,本以为三年未见,故人故地不会有太大变化,没想到从顾年遐口中听到这话,一时难以消化。
顾君轻也道:“越陵山那群人嘛……平时不跟我们打交道,头几年还能看见满大街穿着玄鹿羽衫的灵修,后来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听说是他们的掌门突然宣布封山,再不收徒、也不对外往来了。”
晏伽闻言有些恍惚,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袖中那把短刀,记忆空溟,似乎总想要冲破牢笼。
顾年遐见晏伽忽然止步不前,心中又腾起那股熟悉感,而这次相伴生出的,还有某种莫名的哀戚流窜过心口。
第7章 先从我身上下来再思考
蘅宫地窖的锁,并非寻常的铜铁所制,晏伽来过这么多次,还是第一回见到真正防贼的锁长什么样子——连条门缝都没有,黄铜色的大门就像长在了周遭石壁上,浑然天成,防火防盗。
可惜这玩意千防万防,防不住他们监守自盗的少主。
顾年遐捏了个咒诀,指尖一点灵光落入镶嵌在门上的锁眼,四周那些状似枯死的藤蔓竟又一寸寸生出新绿,片刻的功夫,那些重新恢复生机的藤条纷纷向四面散去,严丝合缝的黄铜门扉裸露,缓缓打开。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顾君轻估计是怕晏伽过河拆桥,这回也学聪明了,“你要是不讲义气,我俩可就不保你了,外族偷盗是要处以狼噬之刑的。”
“那可不行。”晏伽说,“我是被你们挟持来的,我一介肉体凡胎,怎么打得过你们魔族?”
顾年遐立马补充道:“我是被顾君轻骗来的。”
顾君轻大怒:“顾年遐,你吃里扒外!”
晏伽乐得看两头小狼崽子拌嘴,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可比这个鸡飞狗跳。
他在越陵山十年,十岁拜入师门,十五岁继任掌门。十九岁被万人唾骂、不得不离开越陵山的时候,他站在山门外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时日,万分唏嘘。
可惜身后事不太体面,至少他留给世人最后的死状,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