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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的弯弯绕绕李星月怎会不知道,不过李家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也不屑于。
他生来就不懂,什么叫息事宁人。
李星月开始整理衣襟出门,锐利的眼神像换上了一件战袍。
机位变动增多,拍多人群戏的时候最重走位,他们排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定好景,众人各就各位重新开机,第一次演了出来。
李星月进去的时候,没有被罚跪问责,只是被冷在一边。
无视,如一只一只细小的蚂蚁在爬,你觉得这点瘙痒根本无关痛痒,却永远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他有一身傲骨,不知能否抵过万蚁噬心。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两个女人轻声细语像闲话家常,但字里行间都离不开皇室与李家的龃龉。
扮演太后和温昭仪的演员都有点东西,他们一直接的很顺,每个人都在状态。不过重头戏在太后请来的戏班上。
寥寥两三个奏乐的,就把‘胡笳十八拍’唱的闺怨愁深,满腹柔肠。
乾旦坤生。
太后笑着眯了眯眼睛,指着一个模样尚佳的戏子对庚帝说:
“今儿这个伶人扮的可真像,单拎他出去,还道是谁家的黄花闺女呢。”
庚帝正在温昭仪服侍下用茶,缓缓入境,姿态风流俊逸天质自然,身定宸宇,君临天下。
景陶的脸本就是标准的正小生,演起丰神俊朗的少年帝王来驾轻就熟,就凭着白面潘安的一张脸,便足以将后宫的女人拿捏在手掌心。更有甚者,日夜思念为其咳血而亡。
太后自顾自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再像也是男人,倘若真当自己是女子……”
“只会让人恶心。”一道冷漠的男声。
李星月闻言,就如被寒冰所覆打了个冷颤,偷偷看过去,那人冷着眼冷着眉端坐在堂上,仿佛厌了什么脏东西,他的心顿时揪的如同撕裂一般,险些就绷不住了。唯骨血里牢记着镇国公府的骄傲,不肯低下一点点头颅。
长青殿这个地方,不管来多少次他都不喜欢,再好的采阳也只能令李星月感到蚀骨的寒冷。可为何还要次次受虐。
恐怕就是为了看喜欢的人一眼,那一秒的欢喜,就不怕时时被他刺着血肉连着筋骨。
都是可以忍的,可庚帝偏要踩下他李家的骄傲,按下他的头,按在泥里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