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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为何又捧着我,像心尖般的人……与那所有人都不同,哪怕是贵妃……当年的镇国府……贵妃娘娘……”

  她忽的惊出了一声冷汗:“李星月。”

  这位她前半生的宿敌,早就踩入尘土的宿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刻成为她的梦魇,像是如来的五指山,被这个名字压到窒息,声声泣血:

  “他心中竟有他……李星月……”

  “他无法无天的宠着我,就是为了毁了我!他的娇惯,不过是利用;他的笑意,全都因为那骄傲蛮横的样子像、荣、贵、妃!”

  披头散发的温澜澜此刻哑着嗓子笑的疯狂,逢人便拽着人家的衣襟说:

  “一定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从未喜欢过那人的东西,他凭什么替我抢来!明明是他自己喜欢!”

  “可笑我还看不穿……留着一方焦土有什么用,做的什么念想?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说什么重病不起,延后册封大典……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

  “去年二月皇上宠幸了戏班里唱旦角的那个男人,猜猜他长得像谁?他像李星月!哈哈哈哈!”

  “他像李星月!李星月啊——”

  直到她撞到了一个老妪身上,被狠狠地掴了一个巴掌掼到地上,温澜澜才彻底消停下来。

  瘦削如枯木的脸庞慢慢扭曲,嘴角也溢出一丝血渍,绝望竟似临终遗言般惨烈:

  “可怜我这一生……才是笑话!是你!是你毁了我!我竟痴傻至此!被蒙骗至此……”

  “皇上……你终究是个负心薄情自私之人!”

  “你骗了所有人啊——”

  言毕,身体便抽搐起来,如老破风箱般咳个不停,很快又不动了。

  “装什么死?”凶神恶煞的老嬷嬷往地上踢了一脚,“我看你啊,是彻底失心疯了。”

  “又疯一个。”

  不过也没人在意,来到这里的女人都活不长。

  没有那能翻身的。

  温澜澜的身体确实没能让她熬多久,很快就在无药可医的冷宫病逝了。她死之后,庚帝还是以皇后之礼厚葬,世人都言其有情有义。

  至于她疯魔所悟所言之事,是主观臆想或是真实,也无人知晓,无从求证。

  这一段安乐欣演的相当艰难,王导一遍一遍的虐她,景陶在旁添油加醋的演技指导,都让她几度发脾气到怀疑人生。

  终于,在又冷又饿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安乐欣抓到了一丝癫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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