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做个小偷77(2 / 2)
说着,环在我腰间的手,力道逐渐变大了。我们两个的鼻尖,又靠近了一些。
“抓住我,然后呢?”理智逐渐弃械投降,在这里奉劝大家,不要在我面前发疯,我分分钟会比你更加疯。
“然后就像这样,如何也不会放手。”毋庸置疑的语气,那么笃定。
“上一个这样抓住我的人,下场你也看见了。”我身上还有着他发臭的血污。
“我不怕。”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该死,这么快,就被吃定了。
我用力的挣开了他,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危险的气息,已经弥漫了整个院子。而危险的来源,来自于我那已经拼命叫嚣的心。而现实多么复杂,我没有勇气,让他置于那风暴的中心。所以仅剩的一点点自制力,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长吁一口气,仅是这样,我好似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你不怕,我怕。”我小声说道,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跟我走。”他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拉起我就跑。而目的地,是那个恐怖的事情发生的地方。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荒芜,连那杂草,都为了清理那血迹碎肉,而被连根拔起。
可是他眼里没有一丝恐惧。
停下脚步,我才发现,他的手指,什么时候已经溜进了我的指缝,一切那么自然,而我根本不舍得反抗。我们现在是在干嘛?偷情?我不恰当地想起了一些事实。事实就是我和一个“有妇之夫”,躲在无人之处私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怕我会更加兴奋。和上一辈子不同,上一辈子一开局,我便立誓要做个好人,而内里多么腐烂,我自己知道。自以为好事做尽,到头来不过是好心做坏事,让事情往更加坏的方向发展。我猜测,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受惩罚的恶鬼,而我如果不恶,又为何会受惩罚。原来答案,就在第一页。
所以如今我们手牵着手这件“坏事”,我做起来,毫无违和感,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似乎都是对我人设的不尊重。
只是我不得不承认,思绪有些混乱了。如今这场面,早已不在我的掌控范围。
“所以,来这儿干嘛?”我终于忍不住问。这地方的味道,和我身上的那么相似,都是腐烂的味道.
“证明我不怕。”
“......”
无论你投胎多少次,都是那个木头脑袋。
“我见过你口中,多么令人害怕的样子。”他松开手,我的手止不住一阵冰凉,转身看我,眼里什么时候又开始,闪烁起了星光,足以照亮整个黑夜,“可你也同样见证,我所有不堪。”
指的是什么?他自以为太多太多,估计是彼时的饥饿贫穷,前途无门的绝望,还是和现实的无力妥协,成为这家人的挂名姑爷这些种种,我皆是沉默的旁观者。
我想和他说,这些不是不堪,正是这些你真实的碎片,才拼凑出如此完整的,属于你的灵魂。而你的每一个组成部分,对我而言,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曾经以为,我是因为你是我的木头脑袋而着迷,却无意间,在真实地参与你每个人生片段,分享每个感受之后,发现我令我沉迷的,是无论你投胎多少次,那注定对我有莫名吸引力的灵魂。
我望着他,眼眶发胀,他在外人面前,如石佛一样宠辱不惊,可我总能察觉,他每个脆弱的瞬间。我知道,语言多么苍白多余,而他能从我的眼睛中,读出所有未说出口的言语。
“所以,你对我来说,不是家人,不是朋友。”他语速很慢,每一个,都充满了毋庸置疑的笃定。
“那是什么?”我假装不懂,但答案呼之欲出。
“是填饱肚子的大米,是替我抓鸡的好心人,是我有求必应的神明,是危难时刻天降的救星,是我的藏起来的影子,也是另一个我。”他说得很快,似乎这台词,他早在八百年前就准备好了。
“你是我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结论,宣判着我们这一段人生,从此刻起,开始走向惊魂、波折、悲惨的方向。
“所以你说,你是我的什么?”这狡猾的家伙,将问题抛回了给我。
我不像他,我没有那么会说话。
我只会,直接吻上去。
这一片荒芜,仅剩我和他,四周万物很识相地不敢出声。
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此情此景,不亲上去,很难收场。
他热烈的回应我,代表着,我们两个,对我们的关系该如何定义的这件事情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享受此刻吧,让大脑保持空白。
吻到失神吧,哪怕天总会亮的。
我们缩在角落,珍惜着天还暗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躺在他的怀里,那绵长而动情的吻,足以让还没完全恢复的我,筋疲力尽。而诡异的是,他却如此兴奋,好似浑身充满了力量。或许是我无意间,又散发了我那仅有的疗愈技能了。
“我就知道,是你。”他说。
“什么?”
“原来那时,我已经抓住了你。”
我努力检索记忆,原来他说的,是我伏在街上无助哭泣,而被他当做邱莲从后面拥抱的那件事。
“只可惜,你把我当成别人。”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该死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一夜,改变了很多事情。”这反应,我始料未及。
“你不必说。我好像懂。”
“你信我吗?”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信你。”上一辈子,这一辈子,我都信。“其实我乖乖的做一棵树,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那你就是全天下,最坏的一棵树。”
抱着我的力道,大了几分。好似生怕下一秒,我真的会从他的怀里,溜走。
“你说我是神明,可我,也可能是魔鬼,是灾难。”我忍不住提醒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不过是个来受惩罚的恶鬼。
“神明不是善的代表。而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若你是我的惩罚,倒也合情合理。我猜,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吧。”
“所以我是一棵树,可以让你更加兴奋?”话一出口,就想起,今天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唐突了。可挑逗玩弄这个木头脑袋,好似已经成为我的本能习惯。
“嗯。”他懂我的意思,从他紧接着就亲上来,就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