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7(1 / 2)

  时清辞说:“玩游戏、工作加班。”她单调的生活乏善可陈,一直在两点一线中奔忙。她学会戴上面具,跟同事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关系。她好像已经忘记如何跟人敞开心门了。

  谢朝真说:“你进了几次医院。”

  如果是询问,时清辞会选择否认。可谢朝真的语气中充满笃定,不知道从哪听来了消息。她会给谢朝真展现自己的部分动态,但从来不会说坏事。怕她不关心,又怕她独自担心。“胃病、结石、小车祸。”时清辞轻描淡写。在谢朝真询问细节前,她提起一个人,“我们部门有个妹妹,在我住院的时候陪床三天,事后她跟我告白,我没答应。”感激是一回事,爱是另一回事,她心中有放不下的人,凭什么让人等呢?

  时清辞说完后,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

  她等谢朝真问为什么,可谢朝真什么都没有问。

  于是,她又藏起自己的心事。

  她们的声音小去,再怎么分辨,都是屏幕上传出来的台词。本来是谢朝真倒酒,时清辞接过就喝,慢慢地,变成她主动将杯子满上。她已经顾不得去想会不会在谢朝真的跟前失态,只想一醉方休,将所有的烦恼都抛掉。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晚上,就像她们理不清的关系。

  时清辞和谢朝真都是窝在沙发中睡的,宿醉以及吹一夜空调后的干燥、头疼如潮水一样冲来,时清辞抬起沉重的眼皮没动弹,躯体的酸疼比思绪更早一步醒来,像是经历风暴的摧残。时清辞掀了掀毛毯,她的动作将近在咫尺的谢朝真惊醒,四目相对,须臾,时清辞哑着嗓子说:“早安。”爆发的情绪在暗夜里汹涌,等到日光下,就彻底地收缩起来。她控制着面部的神情,尽量不露端倪。

  谢朝真应了一声:“早。”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临近十点,是她往日不曾有的懈怠。她起身活动四肢后,收拾茶几上的空瓶子。

  时清辞低着头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她很仔细地将褶皱捋平,像是要借此拂去她跟谢朝真之间的沟壑。可留下的痕迹,没那么容易消掉的。时清辞忽然间变得惊惶,她触电似的缩起了手指,没敢看谢朝真的神色,她说:“我回去了。”

  谢朝真没什么表情,她点头:“嗯。”

  踢踏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客厅里回荡,时清辞仓皇地踏上逃离的路,依然没有留下任何告别的话语。她合上了门,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心脏也会骤停。背抵着冰凉的门轻轻喘息,在听到电梯处传来的动静时,她才匆匆忙忙地往前跑,没来得及看一眼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直到门关上,谢朝真才收回视线。

  她没有忘记昨夜的对话,她触摸到了时清辞掩藏的过去,体验着她的悲欢。可她和时清辞的距离没有变得更近。原来她们是一样的,都在挣扎着,都试图去拥抱那失去了对方的未来吗?可为什么成功不了?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谢朝真快步过去开门。

  可在看到来人那双布满笑意的脸时,谢朝真的神情起了细微的变化。

  危崖腾起了嘴角,笑:“没想到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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