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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站在他对面的是张武,就是怂恿那家人过来闹事的工人。
他捏紧拳头看着西装革履的薄时郁,眼底闪过嫉妒与憎恶。
这人真是命好,一出生就可以高高在上的。
不像他,要在泥土里打滚讨生活。
他别开脸,声音冷硬。
“我不知道薄总在说什么。”
薄时郁冷嗤一声,抬了一下手,下一瞬,站在身后的几个保镖就冲上来,按着张武的肩膀把他压的跪倒在地上。
张武脸红脖子粗的,“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薄时郁慢步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语气冷淡,“你在收了别人钱做那些事的时候,没有打听一下,我薄时郁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张武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敢!”
“我当然敢,反正工地已经摔下去一个人,不在乎再来第二个,你说是吧?”
薄时郁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可其中透出的冷意却让人心惊。
“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在我的地盘上闹事的?”
张武咬着牙,“没有谁,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你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薄时郁笑了一声,甚至伸手拍了拍张武的肩膀,“你也很快会有钱的,你的医疗费,我会十倍给你,只是可怜你以后,只能在轮椅上花这些钱了。”
薄时郁扬了扬下巴,眼看着那些保镖真的要把他拽出去,张武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不要,薄总,不要——”
对于张武的哀求,薄时郁视若罔闻,他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冷漠的像是一座雕塑。
就在要彻底被拽出去的时候,张武终于受不了的开口,“我说!我说——”
保镖停住手。
薄时郁重新坐回椅子上,姿态慵懒,“说吧,就从你账户里莫名多出的一百万说起。”
看着张武不可置信的目光,薄时郁嗤笑,“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会直接来找你的麻烦吗?”
张武僵持几秒,终于低下了头。
在薄时郁面前,他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在张武的叙述中,给他拿了钱,安排他做这一切的事的人是一位薄氏的高管。
听到他说出的这个名字,就连旁边的高成都有些惊诧。
别无其他,只因为这个人也姓薄。
甚至在薄家的家族聚会中,还和薄时郁坐在一桌上。
按着七拐八拐的亲戚来说,他甚至应该叫薄时郁一声表弟。
“薄临。”
男人转动指尖的钢笔,嗤笑了一声。
隔了一天,江织并没有去喂那个小狗。
她并不是圣母心泛滥,既然有那个楚颜,估计小狗也不会饿死,既然如此,她还是少出门的为妙。
只是她没想到,这天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说楚颜找她,就在大厅等她。
江织诧异,但还是下去了。
酒店大厅里,楚颜抱着小白狗,看见江织从电梯出来,连忙过去,“薄太太,它生病了,今天喂东西也不吃,还吐了。”
江织皱眉,低头一看,小白狗果然蔫巴巴的。
“这附近有宠物医院吗?”
楚颜想了想,先是摇头,又点头,“没有宠物医院,但是前面有个诊所,我知道那个大夫有时候也会给猫啊狗啊的看看病。”
江织,“……”这也行?
但这个地方确实荒僻,估计想找一个宠物医院也很难,江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楚颜忙点头,“好,我来带路,我知道一条小路。”
江织这头的事薄时郁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忙着处理“家贼”。
对他动手的是薄家的人,薄时郁吃惊,却没有过多的意外。
他太清楚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
当初他继承薄家的时候,就闹的血雨腥风,甚至当初他在国外洽谈业务,还遭遇过两次谋杀。
所以他才那么厌恶什么家族聚会。
一帮虚情假意的东西。
什么血脉亲情,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从前薄时郁对这些表现的很淡漠,甚至是在遭受刺杀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对他来说,生死都没太放在心上。
但此时此刻又不一样了。
他有了江织,有了软肋。
薄时郁想,他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得牢牢地把握住薄家的一切,否则一旦他倒台,怀着他骨血的江织将首当其冲,会被这帮畜生给生生撕了的。
他若是不在了,谁来护着他的江织?
所以他今天莫名的有些心烦,甚至久违的点了支烟,烟雾飘起,模糊男人冷峻的面容。
这是一片荒地。
几乎不会有人来。
一支烟抽完,薄时郁终于点了一下头,高成上前,把面前被五花大绑的薄临嘴中的破布拿了下来。
薄临顿时破口大骂,“薄时郁你他.妈疯了,你敢对我下手。”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吵,不然先把你舌头割了吧。”
薄临一下子顿住。
他这才发现薄时郁今天似乎隐隐有些不一样,漆黑的眸底透着一丝疯狂的猩红。
这样的薄时郁,让他想起了当初男人登顶家主之位时做的那些事,这些年,薄时郁性格和缓许多,几乎让他忘了,薄时郁其实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
薄临一瞬间清醒许多,他再没有刚刚的气势,声音低了许多,“你先放开我,我错了,我这次是昏了头了,咱们都是薄家的,你不能做这么绝。”
薄时郁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终于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薄临面前,他看着面色平淡,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却突然一脚踹在薄临小腹上,薄临吃痛的倒在地上,下一瞬间,男人的皮鞋踩在了他的头上。
“表哥,我是该这么叫你吧。你说得对,我们都是薄家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了解,我当年清算那些叔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手段,看来今天,你也是想试试看了?”
薄时郁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一样。
被踩住脑袋,连摇头都做不到,薄临只能哆哆嗦嗦道,“我错了,我错了,表弟,你饶了我,我……我出国,我走……”
薄时郁轻轻笑了一声。
“其实度假村的事,现在也解决完了,算不了多大的事,我也不想斤斤计较。”
听到薄时郁这句话,薄临眼中大喜过望,“对对对,我……我补偿,我给你钱……”
话没说完,便被薄时郁淡淡打断了。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表哥。”
“我一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调查江织,昨天终于查到,是你派出来的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薄时郁眼中的冷漠与残忍交织,他挑了一下唇角,却隐隐显得有些疯狂。
他抬了一下手,旁边的高成递过去了一个棒球棍。
冰冷的棍子敲了敲薄临的小腿,惹的薄临浑身都在颤抖。
“你查江织要做什么?嗯?说说看,你想对她做什么?”
薄临根本说不出话,因为高成再次将他的嘴堵上了。
薄时郁像是一个冷漠的刽子手,他扬起手,一棍子打在薄临的腿上。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起,薄时郁微微松脚,便看见薄临在地上拼命的挣扎蛹动。
“想动江织是吗?觉得拿捏住江织,就可以拿捏住我?”
“薄临,你最好回去告诉那些人,告诉所有打江织主意的人,最好掂量清楚了,浑身上下,有多少骨头够我敲碎!”
薄时郁随手把棍子一扔。
旁边高成浑身一肃。
他跟着薄时郁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男人这样,可见,薄临是真的碰到了他的逆鳞。
“把他送去医院,接骨头的时候不用打麻药。”
薄时郁淡淡吩咐着。
高成赶紧点头。
“今天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把嘴巴闭紧了,有半个字传到江织耳朵里,后果——”
薄时郁话音猛的一顿。
刚刚还冷漠残忍的男人竟然僵住了。
高成觉得奇怪,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呼吸一紧。
不远处的拐角,江织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至于江织站在这里看了多久,还得从楚颜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