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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认识薄时郁的时候,就因为男人的声音好听,每次听薄时郁跟她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后来和薄时郁住在一起久了,就有点免疫了。

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人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再次直戳她的心尖。

一直没听到江织的声音,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再次开口,“宝宝?你在做什么?”

江织微微回过神,脸颊有些发烫,她睫毛抖了一下,乖乖答应了,“好哦。”

另一头薄时郁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真是稀奇,小祖宗今天这么听话,他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

虽然是客卧,但也房间宽阔,比一般的主卧还要大。

地上铺了软垫,江织去换了一套瑜伽服出来。

她把手机架到一边,又把刚刚关掉的视频打开,“薄时郁,能看见吗?”

面前的画面实在有些冲击。

江织头发挽起来扎成一个小丸子,她穿的瑜伽服是粉色的,浑圆的小腹露出来,雪白的皮肤晃眼,衣服是贴着体型严丝合缝的,把每一处都勾勒的那么完美。

没听见男人开口,江织凑近镜头,“你怎么不开视频啊?是不是卡了?”

“没有,我看着你做就好了。”

男人声音沙哑。

江织想想也没多说什么,点了一下头。

她做的体操是医生推荐的,给孕妇饭后消食用,动作很简单,也并不剧烈。

但对于肚子圆圆稍显笨拙的江织来说,做下来一整套还是稍显费力。

她从小就没有什么运动细胞。

即便是跟着显示屏的示范做,也笨笨拙拙的要命,根本跟不上动作。

对面已经压腿了,她才手忙脚乱的撅屁股。

江织背对着手机,自然不知道手机视频里呈现的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少女一手捧着肚子,腰肢塌下去,浑圆的小屁股抬的高高的,因为这个动作,腰肢的那一抹白显得更明显。

薄时郁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屏幕,眸色漆黑暗沉的可怕,喉结上下滚了滚,隔了几秒钟,他闭了闭眼,一声低喘从嗓子眼溢出来。

对于这一切江织浑然不觉。

好费力的做完了体操,江织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头对着手机问,“我今天有没有进步一点?”

过了几秒,薄时郁才沙哑的开口,“特别好,宝宝好棒。”

江织一顿,眯了眯眼。

不对劲。

薄时郁声音虽然还是哑的,但好像有又喘息夹杂着,像是在……

江织瞪圆眼睛,声音拔高了一些,“薄时郁,你干嘛呢?”

被发现了,薄时郁也懒得装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哑的愈发厉害,喘声断断续续的。

江织整个脸都是烫的,呼呼往外冒着热气。

薄时郁是不是有病啊?她做操呢,薄时郁居然……啊啊啊变态吧他是,呜呜呜他能不能别喘的这么大声,怎么还……还有点性感。

江织脑子里乱糟糟的,因为屏幕是黑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男人的声音大概适时分析进行到哪一步了。

“变态!”江织凶巴巴的骂他,“你真是变态,薄时郁,你,你——”

不同于和薄时郁吵架,她单方面输出的时候,嘴笨的厉害,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个字。

薄时郁没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声音透着点愉悦。

他哑着嗓子哄着江织,“宝宝,再骂我两句。”

江织叭嗒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靠!给薄时郁骂爽了。

两个人现在显得有些滑稽,一个做,一个听,江织有点受不了了,她想把视频关了,可薄时郁一直在喘息着叫她,一会儿宝宝,一会儿小乖,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有。

江织心软,再加上薄时郁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她迟迟没舍得按下挂断按钮。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男人的声音终于停了,转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织没忍住问他,“薄时郁你干嘛去?”

男人低低开口,“去给你洗内裤。”

江织,“……”

洗漱室里,薄时郁认认真真的搓着那一小团布料,听着江织翻来覆去的快骂了他十几分钟,直到男人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用江织的内裤做奇奇怪怪的事,江织才终于停嘴。

她喝了一口水,骂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你还病着,你得养身体你知不知道?”江织苦口婆心的劝着,“禁欲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嗯?”薄时郁挑了一下眉,“医生不是说我病了是心火内火齐发么,泻出来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江织一瞬间沉默了,她垂下睫毛,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薄时郁以为她真生气了,赶紧哄着,“我错了宝宝,我发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对着你……”

“薄时郁。”江织打断他的话,认认真真的问他,“昨天医生说你失眠焦虑,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薄时郁一顿,没开口。

见男人沉默,江织反而更有些急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心里有事,也从来不对我说。”

这帽子可大,薄时郁立刻说,“我没有,我能有什么不跟你说的。”

但薄时郁确实失眠了好久。

眼看着江织肚子越来越大,孕中晚期的一些毛病开始逐渐显现。

即便薄时郁已经竭尽所能给江织最好的照顾,但有些事还是无法避免的。

肚子变大,江织连弯腰都很费劲,晚上睡觉连平躺着都很难做到,小腿常常会抽筋疼醒,白嫩的小腿和脚面经常会浮肿,一按上去就是一个小坑。

这些薄时郁看在眼里,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这些苦痛不是放在他身上,他的江织还那么小,怎么就要受这些罪。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薄时郁一闭眼,就是江织躺在病床上生产的样子,鲜血淋漓的,那一幕常常会刺激的他心脏抽痛,浑身冰冷。

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想抽烟,但顾及着江织,他又不能抽烟,就把烟草放在鼻子下闻,可也根本解不了心底的焦躁。

薄时郁早就联系了专家团队,时时刻刻候命,只待江织生产的那一刻。

他每天都会给专家打电话,虽然那些医生都安慰薄时郁,说江织情况很好,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但谁也不能打包票,说百分百的安全。

毕竟生孩子这件事,从古到今,都是女人的鬼门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薄时郁经常查孕期知识的原因,大数据精准推送,他那天再次打开软件,一个生产的纪录片推送跳了出来。

他本来是想划走,却不小心点了播放。

这一看,薄时郁差点没晕过去。

纪录片拍的还挺真实,真实到连产房天花板迸射的血迹都有,还有床板下的划痕,那都是极度痛楚下留下来的。

薄时郁拿着手机,心像被一块胶布封住无法动弹,脑子也空洞洞的,如同被棉花包裹的棒槌,在布蒙鼓上敲打,模糊而沉重。

他当时在公司,高成正在旁边和他说什么,突然见薄时郁身形晃了晃,脸色一瞬间的惨白,高成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薄总,您没事吧。”

薄时郁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却好像嗓子一瞬间都哑了,过了数秒中,才沙哑的开口让高成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在所有人眼中都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坐在椅子上,肩膀似乎微微塌下去,他低下头,突然抬手捂了一下眼睛。

“薄时郁,那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江织的声音传过来,令男人微微回过神。

薄时郁不想和她说这些事,江织心大,好像压根没把生产的事放在心上,这样很好,薄时郁不想给她徒增烦恼。

其次,他也不想把自己脆弱坦然给江织看。

他只含糊道,“是公司的事。”

因为上次挨了打,江织从此对薄时郁公司乃至整个薄氏家族都避而不及,几乎到了一听见就条件反射要手心疼的程度。

闻言,她果然不再问了,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呀。”江织声音软了一点,“你病了,都没人给我洗澡了,我昨晚腿疼了,也没人给我揉了。”

说到最后,还带了一点小委屈。

薄时郁听了果然又着急又心疼,“昨晚又疼了吗?对不起宝宝,都怪我,我今天多吃点药,肯定很快好起来的。”

“啊……”江织结结巴巴道,“也,也不用多吃吧。”

到了中午,是每天江织午睡的时间,薄时郁不想打扰她,哄了她几句,挂了电话,让江织去睡觉。

可江织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这么久了,她也算了解薄时郁。

男人无论什么时候,处理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就是上次度假村的事,也没见薄时郁焦躁的失眠。

难道公司真的出了很大的事?

江织不懂这些大集团的事,倒是看财经新闻,隔三差五就会报道哪一家企业破产,总裁跳楼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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