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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立刻为孩子说话,“刚生出来都这样,哪里丑了。你看,这眼睛就很黑很亮嘛。”
薄时郁立刻说,“嗯,眼睛好看,像你。”
何瑜有点听不下去了,问他们,“给孩子起名字没有呢?大名没起,先起个小名叫着也行。”
两人面面相觑。
何瑜震惊,“小名都没起?”
江织立刻甩锅给薄时郁,“你怎么不给孩子起名字?!”
薄时郁沉默一瞬,“叫七七。”
“七七?”何瑜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点点头,“也行,也听上口的。”
孩子只是被抱过来看一眼,接着还要去做一些简单的护理。何瑜估计薄时郁也不会去,男人现在恨不得眼珠子都盯在江织身上。
“行了,孩子我抱过去吧,正好你爷爷也在外面眼巴巴等着呢。”
薄时郁当然无所谓的点头,他起身去洗了一个小帕子,给江织擦脸。
等何瑜抱着孩子一走,江织立刻问。
“你什么时候给孩子起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薄时郁诚实开口,“刚刚。”
“啊……有什么寓意吗?”
“瞥了一眼日历,今天初七。”
“……”
“薄时郁!”江织忍无可忍,“你太过分了。”
她习惯性的伸出拳头想要去砸男人,但却忘了浑身软绵无力,小拳头被男人轻而易举握住,又拿到唇边吻了吻。
“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再要孩子了。”
薄时郁忽而开口,这一刻,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卸下了似的,肩膀都沉了下去。
他再也无法经历一次江织被推进产房生死未卜。
那对他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江织睫毛动了一下,轻轻的反握住男人的手,“别难过,也别怕,薄时郁,我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江织看了一会儿薄时郁,身上有些倦了,眼皮发沉,她含糊道,“薄时郁,我有一些困了。”
“睡吧,宝宝。”
“你陪着我。”
“嗯,我陪着你。”
第40章
生产后可以稍微吃一点流食,薄时郁让人煮了粥送过来,可江织不肯吃,她想吃薄时郁那晚给她煮的面条。
现在江织提要求,薄时郁就没有不答应的。
医院有自己的厨房,薄时郁系着围裙,大约是怕江织等急了,动作很快,甚至把面端上来的时候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去。
薄老爷子正巧看到,惊得目瞪口呆。
薄时郁看见他站在门口,皱了一下眉,“让让,我要喂我老婆吃饭。”
薄老爷子,“……”
江织微微坐起来,身后靠着一个软垫,薄时郁给她调整着姿势,轻声问她,“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
“可以可以。”江织赶紧说,“我要饿死啦。”
薄时郁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他端着碗,挑起一缕面条,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才喂给江织。
“味道怎么样?”男人低声问。
江织嘴里还吃着,含糊道,“一般般吧。”
薄时郁笑了一声,禁不住哄她,“你将就吃,我这两天多学学,增进一下手艺。”
江织是丝毫不懂得收敛的,越宠越娇的那种,薄时郁越是惯着她,她越是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更别提刚刚遭了罪,此刻更是骄纵的不行。
一会儿说薄时郁吹的太凉了,一会儿说渴了,一会儿又蔫吧吧说身上没劲让薄时郁抱抱她。
就连旁边查房的小护士看到,都惊愕不已。
可无论江织说什么,薄时郁都一口答允,那纵容的样子,仿佛就算是江织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一颗下来。
就连晚上的时候,薄时郁都是陪着江织睡在她的病房里。
屋内的灯关了,江织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睡在旁边床上的薄时郁立刻起身,“怎么了宝宝?”
麻药劲儿过了还是有点疼的,江织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折腾薄时郁一天了,这个时候她不太好意思再打扰男人,忍着痛轻声开口,“没事的。”
但薄时郁当然敏锐的察觉出不对,他抬手开了夜灯,而后走过去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了江织的手,声音放的温柔,“是不是有点疼了。”
江织不想说的,便努力眨了眨眼,把眼睛里那点酸涩逼回去,她声音又轻又低,听的人心里发酸,“只有一点点。”
薄时郁心里颤的厉害,他隔着被子抱着人,抬手摸到了江织额头上的冷汗,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罪。
“我去叫医生过来。”
“算了。”江织拦住薄时郁,“白天的时候不都说了吗?又不能一直打止痛药,忍过去就好了”
江织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把薄时郁的心碾得粉碎。
他心疼,却又不知道能为江织做什么。
薄时郁低下头去,吻了吻江织的额头,鼻尖,唇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江织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昏暗的房间里,少女被男人拥在怀里,珍重的拥吻。
这阵痛劲儿过去,江织很快有些脱力的困了,薄时郁甚至没放开她,就让江织在他怀里睡着了。
天色一点点渐明,薄时郁就这样抱着江织一整晚。
第二天高成过来送两个需要签字的文件的时候,见到薄时郁动作还有些不自然,好像提笔写字时胳膊僵硬了一下,他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薄时郁淡淡,“没什么事。”
他顿了一下,问高成,“上次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了几家,我发您邮箱里。”
薄时郁点了一下头。
高成走后,薄时郁回到房间里,何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围在床边,而江织正抱着七七哄着。
薄时郁动作顿了一下,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
“放在床边看就好了,你小心一动身上又疼。”
江织哼了一声,“我有那么娇气吗?”
薄时郁看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没有比她更娇气的了。
旁边的何瑜赶紧开口,“对对对,江织现在得多注意些,不过医生说恢复的情况不错,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江织也朝着薄时郁看过去。
这些事她是一问三不知的,都是薄时郁在管。
薄时郁点了一下头,“是,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营养师和育儿嫂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随意的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七七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一瞬间,江织和何瑜不善的目光盯在了薄时郁身上。
男人难得心虚了一下,咳嗽一声,“他自己哭的。”
何瑜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抱着孩子就走了。
等人走后,江织瞪着薄时郁,“你真讨厌,你干嘛把他弄哭。”
薄时郁被气笑了,低头点了点江织的额头,“小没良心的,这么快我在你心里就排在了孩子后面是吧?”
江织想了想,“你现在大概和雪团是一个地位。”
薄时郁暗中磨了磨牙,想着回去后就把雪团送人。
照顾的好自然也恢复的好,江织隔了一日就出院了,这一路上,脚都没着地,除了坐车就是被薄时郁抱着。
重新回到别墅,肚子卸了崽崽,江织感觉还挺奇妙的。
她问薄时郁,“孩子的大名你想了没有?”
薄时郁给她换衣服,随口道,“爷爷说他来起名字。”
江织看了薄时郁两眼,忍不住说,“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七七,我感觉你怎么不关心他。”
薄时郁一顿,抬头看着江织,沉默了两秒,“我没有,我只是——”
他忍不住叹息一口气,说。
“江织,我永远偏爱你。”
如果说一开始,他和江织结婚确实是为了孩子,但那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可和江织相处这么久以来,他早已经把人爱到了骨子里。
这世上,再没有谁在他心里的地位能越的过江织。
他之前看了很多孕期的书,上面说很多妈妈会因为生产后感觉周围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孩子身上而心里委屈难过,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母亲这个身份,很容易患上产后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