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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做几套衣服,而实则差不多有几百套,有十几家奢侈品牌的人给她量尺寸,趁她测量的时候,还有人举着平板在她面前介绍款式样式。
江织看的头昏脑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薄时郁。
男人懒散坐在沙发上,腿曲起了一些,西装裤折出一个褶皱,他见到江织不知所措的样子,挑了一下唇角,手指微勾,立刻有人把平板图册送过来。
薄时郁划动两下,很快便选好了。
江织松了口气。
可除了这些奢侈品牌,还有知名的私人定制的服装室,约莫有十多家,也排队等着选品。
常服订完了接着是礼服。
江织到最后已经有些麻木了。
等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听人汇报,一共是二百八十四件,会在半个月内由专人送过来。
江织又差点蹦起来,她拽着薄时郁的胳膊,“太多了吧,我又穿不完。”
“不多,四个季度的呢。”薄时郁摸了一下江织的头,“困吗?现在可以去睡一会儿了。”
这谁还睡得着,江织有气无力的摇了一下头。
她忽而想起来什么,举了一下带戒指的手,“有没有保险箱,明天去上班,我不好再戴着。”
薄时郁静静的看了两秒,忽而开口。
“正好,要带你去看个东西。”
薄时郁带着江织上了二楼。
自从江织住进来,便和薄时郁一个房间,没怎么去过别的屋子,此时薄时郁带着她推开了隔壁的门,江织嚯的愣了一下。
屋子很大也很空旷,两侧都是顶柜,一排排的。
“这里以后做你的衣帽间,到时候那些衣服送过来都放在这里。”
薄时郁牵着江织的手往里面走,里面的房间小一点,是一些透明的玻璃展柜,这次倒是不空旷了,塞的满满的。
江织惊愕住。
玻璃展柜里大多是一些首饰还有看起来就名贵异常的手表,甚至有些刺眼的夺目。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这些是我挑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随时让他们给你送新款来。”
江织喃喃,“这太……”
话还没说完,薄时郁打开了一旁的保险柜,江织的话一下子又咽回去了。
“这里面是从最近几场拍卖会买回来的,多是珠宝类,你的戒指——”
薄时郁话音一顿,抬眸看了江织一眼。
“我们的婚戒,你要放进去吗?”
不知道是不是和薄时郁待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江织似乎对男人的情绪有了更明显的感知。
明明薄时郁语气平淡,但江织就是听出了一股不悦的意味。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往后缩了一下。
“那,我就不放了,反正,这个钻石这么贵,我戴上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假的。”
薄时郁似乎隐晦的勾了一下唇角。
果不其然,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并没有人对江织手上的这个极具观赏性的戒指抱有太多的目光,只有林洁一眼盯到了,在茶水间的时候“哇”了半天。
她得意的开口,“怎么样?我让你去找薄总没错吧,瞧瞧看,戒指都戴上了。”
江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什么呀。”
顿了顿,她又小声说,“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效果。”
毕竟要不是她主动去找薄时郁,他们两个人也不能在那晚……亲上了。
“亲了!”林洁猛的拔高声音,连忙被江织捂住嘴。
“小点声!”
林洁疯狂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江织松了手,又忙不迭的问,“亲了之后呢,还做什么了?”
江织面无表情,“你是人吗?我还怀孕呢!”
林洁嘀咕,“怀孕也有怀孕的法子呀。”
江织无语了好一会儿。
“看吧,我就说薄总对你有意思,这都亲上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有必要亲吻?”
江织踟蹰了一番,哼唧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林洁瞪大眼睛,“他没跟你告白过?”
江织沉默了两秒,摇了摇头。
“靠!白亲啊?”
江织轻轻吐了口气,“他对我很好,有时候也很亲密,但一直没说过那样的话,我不知道……”
林洁急着问,“那你呢?你喜欢薄时郁吗?”
江织想了想,说,“应该是喜欢的吧。”
不然她也不会和薄时郁接吻。
“他包容我,教导我,指引我,最重要的是——”江织抬头看着林洁,“他对我好,这种感觉就像,我没吃过糖,他却直接送给了我一座糖果屋,我没法不喜欢他。”
林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薄时郁大你那么多,又在那样的位置,你想没想过以后?我是说,生了孩子之后。”
江织别过头,声音轻了一点。
“想过的,到时候,我自然没什么理由在他身边待着,他现在对我好,可能是为了孩子,也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喜欢我,但那喜欢,能存在多久呢。”
薄时郁今天对她好,给她买钻石,做衣服,明天不喜欢她了,也能把一切都收回。
“所以说,我才要上班。”江织对着林洁笑了一下,“总不至于到时候,我被赶出来,露宿街头吧。”
林洁忍不住,凑过来抱了一下江织。
江织突然有些绷不住,也或许是怀孕后情绪起伏大,她哽咽了一声,声音沙哑。
“但是林洁,那天薄时郁抱着我,他说他心疼我,我真的……我……没人心疼过我。”
江织长这么大,从福利院那种地方熬出来,考到了S市,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没人说过心疼她。
林洁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江织的背。
过了一会儿,林洁忽而说。
“江织,你要不要试试他?”
下班的时候薄时郁来接她。
江织像是心里装着事,坐上车了一直在低头看手机,薄时郁和她说了几句话,她一直“嗯”“啊”的敷衍着。
薄时郁眯了眯眼,突然抬手把江织的手机抽出来,“在车上不要玩手机,会头晕。”
谁知道话音刚落,薄时郁的手机便响了。
男人拿出来看了一眼,按灭,不过两秒,手机又响了。
江织声音淡淡,“接吧,说不定有急事呢。”
薄时郁看了江织一眼,莫名觉得少女话里有话,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公司忙,没时间回去。”
“她还小,不见人。”
“行了,挂了。”
放下手机后,江织突然开口,“是你家里人吗?”
薄时郁有些意外。
他和什么人打什么电话,江织很少过问。
但他还是点点头,“是我母亲,我们结婚的事,还有你怀孕的事,上次我告诉她了。”
江织眨了眨眼,“你很久没回去了吗?”
不等薄时郁回答,江织又说,“那要不要,我跟你回去一趟?”
薄时郁静静的看了江织几秒,皱了一下眉,“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你家里不是在催你吗?你对我那么好,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帮你。”
薄时郁心里骤然一软。
他握住江织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摩挲。
其实薄家是薄时郁的一言堂,顶多是他母亲墨迹两句,其余没人敢置喙。
但江织这么说了,他当然高兴。
“好,你陪我回去。”
回薄家的时间就订在了周末。
也是巧了,上次订做的衣服送来了一批,刚好派上用场。
江织去换了一套鹅黄色的套装,裙子刚到膝盖,露出笔直的一双小腿,这颜色衬的她好像更加青春靓丽,薄时郁见她出来,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江织有些不安的拽了一下裙摆,“不好看吗?那我再去换一套。”
“没有。”薄时郁拦住她,加重语气,“很好看,很……可爱。”
只是站在西装革履的薄时郁身侧,显得有些不太相符。
薄时郁叹息。
把他衬的更像个禽兽。
衣冠禽兽。
去的地方是薄氏的祖宅,薄家并不像江家那样是突然乍富。薄家世经数代累积,早在民国年间,薄家的祖先下南洋,发了第一次笔财,也给薄氏打下了基础。
而后经年,薄氏经商,生意做的更大,到了薄时郁这一代,已经是盘旋的巨龙。
都说物极必反,薄时郁父亲突然横死,薄家当时内乱了一阵,一些旁支的都大着胆子对薄家家主之位跃跃欲试,毕竟谁甘愿一直喝汤不想吃肉呢。
薄时郁当时还年轻,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可谁也没想到,就是当时尚且羽翼未丰的薄时郁,竟然手段狠厉,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那些妄图染指薄氏的人,踩着一众叔伯的骨血,登顶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