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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可是投资界的高手,他那些朋友跟着他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你瞧瞧,他们能缺钱吗?”

“所以咱们还是没戏了。”有人长叹,“欸,我其实也不是看上贺少的钱,我是看上他的脸啊,我多希望他可以来渣我一次。”

“哈哈哈,谁不是呢。”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笑完,又有名媛说:“不过贺少这种人,顶多只适合谈恋爱,完全不适合结婚,我听说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这种人,要是哪个女生嫁给他,那跟独守空闺有什么区别?恐怕豪门少奶奶的福气享受不到多少,倒是要每天跟外面的小三小四上演宫斗剧!”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突然有点同情起未来的贺少奶奶了?”

“哈哈哈,我也是,谁要是嫁给贺少,好惨啊,自己的男人天天在外面找女人,关键是贺少还帅,这很难不介意的吧?要是还爱上了贺少的话,那更痛苦。”

傅清洛随波逐流的跟着其他人一起,赞成的点头,点着点着,她包包里的手机响起。聊天的众人纷纷看向她,傅清洛抱歉的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她从阳台走到里屋,确保外面的人不会听到声音,这才接起,是她母亲打来的,语气特别的激动,还发着颤:“清洛,你快回来!快回来!妈妈要跟你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快回来,听到没!”

傅清洛疑惑的歪歪头,还有什么好消息比上次去贺家表演更大的吗?怎么感觉母亲比上次还激动?

难不成是有其他一流豪门愿意跟她相亲吗?

傅清洛只能联想到这一点,她脸色苍白了几分,不自禁的在电话里追问母亲到底是什么事。母亲却怎么都不肯说,只不停的催促她回家。

傅清洛无奈,只好忐忑不安的去跟陈艺萱告别。陈艺萱听闻她要提前走,面上不舍的挽留了几句,见实在挽留不下来,她这个东道主很礼貌的亲自送她下楼。

“清洛,我们下次见啊。”陈艺萱站在傅清洛的车外跟她挥手。

傅清洛微笑颔首:“好,拜拜,艺萱。”

“拜拜。”陈艺萱笑眯眯的目送她,等人走了,她嘴不屑的撇了撇,回到楼上。

其他人立即开始在背后议论傅清洛,“傅清洛那个闷葫芦能有什么事要提前走啊?”

“她最近也在相亲你不知道吗?看来是急着回去见男人呢。”

“噗——原来她也在相亲啊?就她家那小公司,能找个什么好男人?”

“背景没有,那不是人家还有脸吗,说不定哪个豪门老头真看上了呢?”

听到这句,大家默契的掩嘴大笑,陈艺萱也笑了笑,目露轻蔑,她之所以愿意带着傅清洛这个高中同学玩,不过是想把对方踩在脚下,衬托自己的高贵优秀而已。

“艺萱,你干嘛每次都要叫上傅清洛啊,她那个人好闷好无趣啊,我一点都不喜欢跟她玩。”有名媛抱怨。

陈艺萱故作包容大方的笑道:“她是我高中同学嘛,大家都是老同学了,有好事我肯定要想着她啊,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要是我们都不搭理她的话,就她那个性子,能有朋友吗?”

“她没有朋友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又闷又呆的!她妈还给她搞个钢琴才女的人设在咱们燕城吹牛批呢,简直是把钓金龟婿摆在明面上了,真low,我倒要看看,她妈能给她钓个什么样的金龟婿!”

傅清洛怔然的看着嘴角快咧到后脑勺去的母亲,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现幻听,喃喃追问:“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贺家大少爷要娶你!要娶你啊!清洛,你要发了,咱家要发了,你马上就要嫁给贺家大少爷了!这可是贺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啊!天啊天啊!我们家祖上要冒青烟了!”

贺家大少爷?

今天陈艺萱她们谈论的那个正在相亲的贺少?

怎么会……

上次去贺家闹得那么不愉快,她们怎么还会看上自己呢?

傅清洛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赶回家里的傅建成也有点不敢相信,可请柬是贺家的陈管家亲自送来的,并且请柬上面也说了联姻的事,还让他和老婆明天去贺家商谈联姻细节。

“文琴,你掐我一下。”傅建成拿着请柬,恍恍惚惚的提出个要求。

何文琴一点没收力的掐上去,傅建成“啊”的大叫出声,龇牙咧嘴的搓肉,片刻,开怀大笑。

弟弟傅文俊也很开心,他挤到傅清洛身边,抬起手肘撞撞姐姐的胳膊:“姐,你可以啊!贺家大少爷都被你拿下了,不愧是我姐,欸,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他鬼鬼祟祟的掩嘴凑近,压低声音说:“等你嫁给了贺少,你把他那些跑车搞出来让我开开行不行?我最喜欢他那辆布加迪的了,简直帅死了!我的梦中情车啊!”

“你没驾照怎么开?”傅清洛灵魂拷问。

傅文俊嘴角微抽:“我、我很快就会考下来的!”

这个暑假他其实一直在考驾照,但从高考完的六月考到现在八月底,他科三都还没通过,烦死了!那驾照老师也一点不通情达理,不收钱不收烟,只知道说这是系统判定的,他也做不了主。

“那你考下来再说吧。”傅清洛往后拖延:“再说,我能不能嫁进贺家还未可知呢,说不定人家隔天就改变主意了。”

“倒也是。”傅文俊也不太相信贺家真会娶她姐。

在父母从小言传身教对姐姐的不尊重下,他骨子里其实也不太看得起他姐,他总觉得他姐性格无趣,既不会说笑话,有时候还听不懂笑话,这种女人,他们男的,谁喜欢啊?

贺家大少莫不是眼瞎了吗?

晚饭的餐桌上,傅清洛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父母的关怀,他们扬着温暖的笑,不停的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饱,当然,若是桌上的菜,能别是弟弟喜欢的,而是她喜欢的,那就更好了。

不过,她有喜欢的菜吗?

傅清洛一时恍惚,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喜欢的,她从小没有挑食的资格,一旦挑食就会挨训挨打,后来渐渐地,她就什么都吃了,而生活里的爱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只知道母亲喜欢她干什么,不喜欢她干什么。

这样的她,贺家真的愿意娶她过门吗?贺家大少也同意?

深夜,傅清洛无眠的坐在阳台上,手里抱着一本画册,乱七八糟的涂涂画画。

圈里那些名媛里面,倒是有几个见过贺家大少的,她们还偷拍过那位贺少的照片,但她们没拿过给她看,所以她只知道对方很帅,很花心,换女人如衣服。

花心……

想着这点,傅清洛手里的笔越画越快,渐渐地,那些线条从无序到有序,汇聚成一个人的模样,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三少的大致轮廓已经成型。

傅清洛停下铅笔,沉静的看着手里的画,黑暗无声的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她琥珀色的眼瞳里,它们就像是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层又一层的将她套牢,带着她往深渊里下坠,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个三少来救她。

只希望那个贺少,不是周子鸣那种人吧。寂静的夜里色,傅清洛不抱希望的祈愿。

嗡嗡嗡——

欧式小圆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傅清洛闭上的卷翘睫羽缓缓睁开,细长白皙的手指拿起手机解锁,是个同城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好,我是贺晏声,明天我们见一面?】

翌日八点半,傅建成何文琴打扮隆重的从家里出发,出门前,他们叮嘱女儿在家好好等消息,不要乱跑。

不过他们前脚刚走,傅清洛后脚就回了卧室换衣服,那位贺少约她早上十点见面。

换好母亲给她买的高定裙子,她又坐到梳妆台前化妆,她以前出去见人,都会这样打扮,只是这次当她打开化妆盒时,她动作迟疑了。

几分钟后,她将身上的漂亮裙子换成普普通通的森系风格,宽大的上衣,加一条宽大的裤子,长发也被她编成了两条麻花辫。

当然,看起来并不丑,只不过相对来说,会有点土。

她没记错的话,陈艺萱她们说过那位贺少喜欢明艳时髦的女人。

傅清洛不知道今天贺少单独见她是有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她打扮得土一点,不符合贺少的审美一点,应该都会更加安全吧?还说不定那位贺少看过她后,回去就悔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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