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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想到此处,心脏怦怦乱跳,又嚯的坐起来。

她心里酸涩的难受,自己在家里养尊处优,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知道薄时郁处理公司的事竟然这样焦头烂额,怪不得薄时郁最近都不怎么去公司了而是待在家里。

孕期就是爱胡思乱想,几乎一瞬间,江织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呼呼大睡,而薄时郁叹息着睁眼到天明的景象。

这……这可怎么办呀。

她捧着肚子急的团团转。

江织起身推门去了衣帽间。

薄时郁隔三差五的给她送一些珠宝之类的,她看都懒得看,直接塞进保险柜里。

江织找了一个箱子,把保险柜里的珠宝拿出来,都分门别类的摆好放进箱子里,虽然不太懂,但是这些应该还能值点钱。

旁边还放了几张银行卡。

薄时郁给过她一张黑卡,但江织没刷过,薄时郁以为她不喜欢这个颜色的,之后又给了她一张金卡,被江织随手和黑卡塞在一起落灰。

还有她自己的银行卡,本来有一些积蓄的,但是上次给薄时郁买袖扣几乎刷光了,她之后也没怎么上班,里面只剩下几万块。

综上几乎就是江织全部的财产,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薄时郁给她的。

哦,还有一个。

江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钻戒,心里难过的厉害。

这个戒指意义不一样,是她的婚戒,她舍不得。

江织深呼吸好几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薄时郁肯定还能东山再起的,戒指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哪比得上人重要。

一边红着眼睛,一边把婚戒也摘下来放进箱子里。

最后,她把箱子拖到了卧室门口,回到客房后,给薄时郁发了条信息过去。

男人看到江织的信息后去开了门。

看到了门口堆的满满的箱子,第一反应是江织又欠教训了,自己拖着箱子过来碰到肚子怎么办?

薄时郁冷着脸给江织打电话。

接通后,看着屏幕里江织微红的眼尾,他心跳像漏了一拍,皱着眉头问,“怎么了宝宝?”

“薄时郁,公司的事你不要难过,也不要着急。”江织费力的安慰他,“你看看那些东西能卖多少钱,能不能稍微帮你一点?”

薄时郁一怔,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疼。

江织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做生意嘛,起起伏伏的很正常,你千万别钻牛角尖,也别想不开,你想想我,想想孩子,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见薄时郁一直不开口,江织有些急了,“要是钱不够的话,不然你把这个别墅卖了吧,其实我一直觉得太大了,我们两个人根本没必要住这么大的嘛,还有我也不用吃那么好,动辄一桌子饭菜,太浪费了,也不要请佣人了,打扫什么的活我也能做,我也可以洗碗啊。”

薄时郁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你还能刷碗呢?你袜子都是我给你洗的,然后你说我洗的不干净还把我骂了一顿。”

江织,“……”

她争辩着,“怎么不能,今晚我就去刷碗。”

“得了,小祖宗。”薄时郁抬手揉了揉额角,“我暂时还养得起你和孩子。”

江织以为薄时郁拉不下脸来,赶紧说,“没关系的薄时郁,这些珠宝什么的我也用不上,银行卡里的钱我也没动过,你先拿去补窟窿嘛。”

“虽然我当时怀着孕去找你确实是因为钱,但是我又不是只认钱,你给我好日子过,可我也能陪你过苦日子嘛,你放平心态,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薄时郁看着屏幕里急着安慰自己的少女,只觉得一颗心都像是被涨满了,妥帖的无处安放。

这样的江织,让他怎么能不好好放在心上。

“真的没事的。”

薄时郁低声道,“有点小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你把心放肚子里,不会过苦日子的,宝宝,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吃苦。”

江织眨了眨眼,“真的哦。”

“真的,你信我,好不好?”

江织突然想起什么,举着手机往出走。

“宝宝做什么去?别再挪箱子了,让管家去收拾。”

“不是!我的婚戒还在里面呢,我赶紧找回来戴上。”

“……”

过了两天,薄时郁的病总算是好了,终于晚上能再次搂着甜甜软软的江织入眠。

只是……

薄时郁忍无可忍,“你不睡觉盯着我干什么?”

“我怕你失眠,我看你睡着了我再睡。”

薄时郁被她气的头疼,刚刚心里酝酿的温情顿时烟消云散。

江织还在催促他,“你快把眼睛闭上。”

薄时郁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作势要解扣子,“你要不想睡就不睡了,嗯?”

江织一秒闭眼。

下了雪之后,很快就要到新年了。

薄时郁对这个节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出国留学的时候,这个节日也顶多会吃一顿饺子。

回来以后,过年了会去老宅吃饭,但也只是吃饭而已,甚至不会留宿。

但今年就不一样了。

江织很喜欢新年。

小时候,只有在新年这天才能吃好吃的,才有糖果,这导致她对于新年总是充满了期待。

提前一周江织就开始数着日子。

“薄时郁,咱们家置办年货了没有?”

江织坐在椅子上跷着脚,薄时郁在给她剪指甲。

“别乱动,会剪到肉。”薄时郁聚精会神,随口道,“置办什么,管家会弄。”

“那怎么行,过年和平时可不一样,薄时郁,年货得我们自己置办。”

“行。”薄时郁一口答应下来,“那你去手机上挑吧,商超不是能送货上门吗?”

江织,“……”

小心思被戳破,江织颇有些恼羞成怒,“薄时郁你好烦,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每次一生气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男人都听的免疫了。

伺候完江织剪完指甲,薄时郁又去洗了个热毛巾给她敷脚,据说这样能稍微缓解肿胀。

他叹着气,“小祖宗,冰天雪地的,你往出跑什么,脚肿腿也肿,你怎么走路?”

江织撅了一下嘴,“我都好久没出门了,要长蘑菇了,就去最近的超市行不行?求你了薄时郁。”

被江织缠着一上午,薄时郁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还是答应了,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牵着人的手出了门。

出门前,薄时郁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防走失牵引绳,给江织带好,另一头戴在自己手上。

江织无语住了,“这不是给小孩戴的吗?”

薄时郁冷嗤,“我看你还不如小孩。”

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江织大声说,“我不要戴!”

“行。”薄时郁一口答应,“那别去了。”

江织一噎,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了,“要不然给我戴两个吧。”

因为快过节了,超市人应该很多,但薄时郁带着江织来的这家超市主打高品质产品,价格昂贵,过年过节更是翻几番,因此人并不多。

江织在几个冷藏柜面前走不动路。

手上的牵引绳微紧,江织抬头,看见前面薄时郁冲她招了一下手,“别看,不看就不想吃。”

江织,“……”

“特别想吃冰淇淋。”江织诚恳道,“我觉得孩子也想吃了。”

薄时郁冷酷道,“那更不行,孩子那么小,不能惯着。”

江织没办法,依依不舍的走了。

亦步亦趋跟在薄时郁身边,家里什么都不缺,只随便挑了几样就回去了。

从商超出来的时候,外面下了雪。

江织站着没动,任由薄时郁给她系好外衣的扣子,给她戴上帽子,围好围巾。

最后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江织忍不住说,“我现在像一个球,如果摔倒了肯定会咕噜咕噜滚下去。”

“乱说什么!这话也能说吗?”薄时郁突然有些严厉的斥她。

江织一怔,她觉得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明白薄时郁怎么突然和她发火了。

“什么叫摔倒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体,你能摔吗?!”

薄时郁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厉色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他看着面前的江织,突然别了一下头,肩背因为喘息而重重起伏了一下,他缓了缓,再次转身过去,又往上拽了一下江织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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