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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自以为凶狠的撂下一番话,殊不知这幅样子落到男人眼里,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勾的人心痒痒。
卧室门被嘭的合上,薄时郁颇有些可惜的看着关的死死的房门。
还没能进江织的卧室看看。
不过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薄时郁抬手按了一下额角,姿势懒散的坐在沙发上。
他还有一堆等待解决的事。
他拿着那几个药瓶拍了几张照片,又让助理帮他联系了私人医院,明天要带江织去做一个全身体检。
江织的小毛病他大概是清楚的,像小孩似的,挑食的厉害,喜欢吃零嘴,又爱吃生冷的东西,之前江母会盯着,更别提还有薄时郁天天管着,江织才不敢太放肆,现在工作了搬出来住,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作天作地呢。
手机振动几声,除了助理发过来的医院信息,还有就是一个人的简历报告。
如果江织坐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不是她刚刚的相亲对象李华么。
男人相貌平平,资历平平,普通到这种人连进薄氏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让薄时郁正眼相看。
这种人,也配和江织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配让江织对着他笑?也配和江织相亲?
薄时郁心底有一股股的火冒出来,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
很难想象,嫉妒这样的词也会出现在薄时郁身上。
男人平时对待一切的态度都是冷冷的,只要在江织身上,才会有喜怒哀乐,好像他的一切情绪,都依附着江织而来。
薄时郁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想要去冰箱拿一瓶冰水喝,降降心底的火气,可没想到一打开冰箱,空荡荡的,什么食材都没有,角落里倒是有几瓶冰啤酒。
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薄时郁脸色阴沉的合上冰箱。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把江织拽出来打一顿屁股,真是惯的她,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沉沉吐了一口气,薄时郁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难眠了。
而一门之隔,江织也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甚至有那么几分钟,她都想去推门看看,薄时郁是不是真的在客厅里,还是自己太过思念而出来的幻想。
薄时郁回来了,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这漫长的七年,江织从一开始的心怀期待,到心绪渐冷,到最后的完全失望。
她甚至已经笃定了,她和薄时郁不会再见。
却没想到,男人真的回来了,还是在她相亲之后。
可是凭什么,薄时郁凭什么质问自己,消失七年毫无音讯的是他!他凭什么以一副占有欲的姿态对自己质问,自己相亲怎么了?别说相亲了,她就是交往男朋友了又怎么样!
薄时郁居然……居然还亲她!
一想到刚刚在客厅里的那一幕,江织就忍不住面上滚烫,分不清是羞恼还是什么,这可是她的初吻啊,薄时郁怎么这样,凶巴巴的。
刚刚被男人搂在怀里,唇腔被侵占的感觉好像还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
江织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唇瓣,还有些微微的肿痛。
她又羞又气,恨恨的垂了一下床。
不管了,明天就把薄时郁撵走!
脑海里一直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天明江织才堪堪睡着,可没睡多久,又被早上的闹钟吵醒。
打工人就是这么惨。
她扑腾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往出走,却在一开门的时候就愣住了,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差点忘了!薄时郁住在她家!!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高大的身躯系着江织粉红色的碎花小围裙,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滑稽感。
听到声音,薄时郁回头看了江织一眼,语气平淡而自然。
“去洗漱,我煮了粥。”
江织懵懵的,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年少时在薄家别墅的时候一样。
她机械般的去洗手洗漱,再走到餐桌边的时候,薄时郁已经端了两碗白粥出来。
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家里除了米面,连小青菜都没找到。
薄时郁也只能煮点白粥了。
江织一直没说话,直到坐到餐桌边,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白粥进肚,才觉得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吃过早饭了。
自从离校上班以后,她自己搬出来住,早上来不及是一方面,她也懒得弄,经常就是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一杯冰美式糊弄糊弄。
昨晚临睡前气势汹汹想的那些什么要赶薄时郁走的话通通说不出口了,她犹豫半天,最后只能小声嘀咕,“还挺好喝的。”
薄时郁淡淡,“白粥有什么好喝的,你是多久没吃早饭了。”
一眼就被看穿了。
江织自知理亏,低着头喝粥不再吭声。
薄时郁眸色愈发冷凝,相亲的事暂且不提,主要是江织的身体,才多大的年纪就开始吃胃药,昨天薄时郁看到的时候真是又气又心疼。
“医院我安排好了,一会儿去做个体检。”
听到这句话,江织先是一愣,而后飞快道,“我才不去!”
“没和你商量。”薄时郁语气沉沉,“必须去。”
“你!!”江织气急。
七年没见,薄时郁比之前更霸道。
不过……他都落魄到无处可去,负债累累,怎么提前安排的医院?
江织昨晚也是昏了头了,睡了一觉醒来脑子清明了许多,一瞬间就想明白了,眼睛微微睁大,“你骗我!你根本没被薄家赶出来是不是?”
赶出来?
薄时郁听的好笑,整个薄家都是他的,谁敢赶他。
倒是江织,凶巴巴的,一言不合就要赶他出去睡大街。
不过,他倒是也只会纵容江织罢了。
薄时郁慢条斯理道,“我也没说我被赶出来了吧,不过织织,我刚回国,确实没有地方住,这个不算骗你。”
江织快要气死了。
这个大骗子!
“走之前就骗我让我等你!现在还骗我!薄时郁,你是不是很喜欢耍我?”
听到这句话,男人面色微沉。
“我走的时候怎么骗你了!”
“那你为什么七年了杳无音讯!”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剑拔弩张。
薄时郁对上江织泛红的眼眸,语气软和一些,他闭了闭眼,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的可怕,“对不起。”
这件事情,他无可指摘。
江织哽咽,“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一边说着,还站起来去推着薄时郁。
薄时郁却拽住她的手腕,把江织整个人强硬的搂在怀里。
“宝宝,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说离开的话,好吗?我花了七年才走到你的身边,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江织身子微微僵硬。
隔了几秒钟,她才低声,“什么意思?”
薄时郁哑声,“我没法联系你,前几年,我一直在我父亲的掌控中,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江织,你是我的软肋,如果一旦联系你被他发现,我怕他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关于江织的安危,薄时郁不敢冒丝毫的险。
江织死死的咬了一下唇。
她不再挣扎着躲开薄时郁的拥抱,任由男人身上的薄荷味将她一点点侵袭。
江织又忍不住落了泪。
她从前的性子很娇,大概是被薄时郁惯出来的,可自从薄时郁走后,江织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掉过眼泪,深夜想念薄时郁的时候没有,工作加班到凌晨的时候也没有。
也许是薄时郁走了,眼泪再无用武之地。
可是从昨天见到薄时郁开始,泪腺好像瞬间变得发达起来,随时随地都要掉眼泪。
滚烫的泪珠落到脖颈处,薄时郁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
他微微松开江织,抬手轻轻的去给她擦眼泪,哄着江织,“宝宝,不要哭,乖宝,都是我的错,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可薄时郁越是哄她,江织哭的越狠,像是要把这七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眼泪越擦越多,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薄时郁此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都急出了汗,最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把江织面对面的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像是哄小孩子那样,“乖宝,再哭眼睛要肿了。”
江织把头埋在薄时郁脖颈处,声音闷闷的,“别这么叫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